白雨容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可以理解。」她掩著嘴,不敢笑得太大聲,但是那滿列的熊布偶、狗女圭女圭,甚至還有加菲貓和凱蒂貓,實在與南野優羅的形象不搭。
「我知道很好笑,可是要我把歌迷的心意丟掉,我又覺得不妥。」
「那你要怎麼處理它們,難道要買座倉庫存起來?」白雨客走近架子,抱起一個毛茸茸的貓布偶,軟綿綿的觸感模起來舒服極了。
「如果我再唱個兩年歌,說不定真要買塊地蓋倉庫來放禮物了。」南野優羅無奈地道。
「那麼,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議呢?」白雨容把布偶放回架上,笑咪咪地問。
南野優羅眼楮一亮,「你有什麼好方法嗎!」
「送給育幼院的孤兒怎麼樣?」白雨容指著那堆布偶,「如果收到可愛的女圭女圭或是小裝飾品的話,孩子們一定很高興。」
「對呀,怎麼以前都沒想到呢?」南野優羅連連點頭贊道︰「真是個好方法,這麼一來既可以不用佔地方,又能讓孩子們快樂,也不會辜負歌迷心意了,真是謝謝你,雨容。」
「不用客氣啦!我只不過是幫你想辦法,實際要做的可是你哦!」白雨容活動著雙臂,拉出一袋未整理的禮物到桌邊坐下,「那我開始替你分類整理了。」
善良的好女孩。南野優羅微笑瞧著她,心想耀真是找到一個美麗的瑰寶,如果他膽敢傷雨容的心,就別怪他這個多年知交手下不留情,狠狠整他一頓,而且保證會讓他終生難忘,不敢再辜負任何一顆清純少女心……
「優羅?你在發什麼呆?」白雨容不知何時跳到他面前,對著他猛搖手。
「沒什麼,怎麼了,有什麼東西不知道該放哪里嗎?」
「是這個。」她拿出一個只有手掌大的音樂盒,「那天你的經紀人不是把被偷走的音樂盒送回來嗎?要不要把它們全放在一起?」
「嗯。」他接過那只設計別致的音樂盒,它的外觀是長方形,質地看起來似乎是上等的紅檜,側面有個小小的開關。打開一瞧,里頭襯著黑色絨布,蓋上刻著美麗的花紋,而曲子則是一般音樂盒鮮少使用的管弦樂——華格納的「RideOfTheValkyies」,意即「女武神的騎行」。
「這個音樂盒好特別。」听見那光是單音就足以震撼人心的音樂,白雨容也跟著湊近觀賞,它沒有舊式的芭蕾舞女圭女圭,只有一個小小的放音裝置,樂音品質普通,但仍听得出它的曲調來。
「這個倒是可以拿來當擺飾,待會兒把它拿到客廳去吧。」南野優羅將它擱到一旁,「我們先整理眼前這堆吧,老實說,我已經兩個月沒整理了,要是沒有你幫忙,我可能會干脆繼續把它們堆在那里。」他苦笑著,「實在是禮物太多,無福消受啊!」
白雨容邊笑邊拆開另一個禮物,「可是你有辦法把福氣分給別人,不是也挺好的?」
「也許吧。」南野優羅贊同地點頭,正要坐下一起整理時,樓下大門忽然傳來鈴聲。
「應該不是耀吧,我明明要他帶著鑰匙出門的。」南野優羅無奈地起身下樓。
白雨容也跟著去開門,原以為是南野優羅的經紀人或南宮耀,卻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竟是派對那天與她和洛希撞成一團的美女藤原綠。
「對不起,打擾了。」見到南野優羅出來開門,藤原綠露出訝異的表情,「請問一下,那個……南宮先生是不是住在這里?」
「你要找耀?」南野優羅的眉忍不住往上微挑。
南宮耀這家伙,在外頭拈花惹草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把他的住址外泄?回頭不好好教訓一下南宮耀,他就不姓南野!
「耀出門辦事去了。」白雨容好心地代答。
罷看到她時,還以為她是上門討那日的洗衣費,卻沒想到她開口就找南宮耀,看來那色性不改的家伙已經泡女人泡到沒理智了,把名歌手的住址告訴別人,這麼做不是對優羅交代不過去嗎?哼!丙然是只超級大,為了女人連友情都不顧。
「他出門了?」藤原綠有絲失望,「那麼請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有什麼急事嗎?」南野優羅硬是把對南宮耀的脾氣壓下來,畢竟他面對的是客人,總不好一句「不知道」就把人家拒之門外。
「是有點急事……」藤原綠促局不安地絞扭著手里的皮包。
「如果不嫌棄,要不要進來等他?我想他不會太晚回來的。」見她秀眉微蹙,似是真有急事,南野優羅干脆請人進門,一切等南宮耀回來再要他解釋。
???
東京楮海碼頭公園
因為天氣不好,游客較平時減少許多,南宮耀獨自佇立在晴海碼頭公園的入口處,隱藏在墨鏡下的精銳眼眸正小心翼翼地梭巡著四周。
依照那日小偷的說法,正午十二時會有個戴墨鏡拿白玫瑰的男人在這兒和他們接頭。
南宮耀低頭看了眼腕表。
十一點五十八分,如果小偷沒說謊,那麼主謀者應該快出現了。
念頭才剛浮現,入口處走進一個同小偷所描述一模一樣打扮的中年男人,襯衫、西裝褲看起來很普通,即使配上墨鏡與白玫瑰,在旁人眼里看來也不過是個赴情人之約的男人罷了。
南宮耀冷眼盯住男人的一舉一動,過了約莫十五分鐘,男人像是不耐煩了,拿出手機打電話。
說了沒幾句,男人切斷電話然後匆匆離去,南宮耀保持著一定距離尾隨其後,跟著對方搭上JR線,又換了幾趟車回到東京都內的田園調布。
在豪宅林立的田園調布,男人漫不經心地穿梭在街道之間,繞了幾個彎後進入一家裝橫頗為高級的咖啡館。
南宮耀站在距店面十來步遠的對街看著那間咖啡館,它的外觀與尋常的小咖啡店或紅茶店並無異樣,只不過裝潼得典雅了些,黑底銀字的招牌寫著店名「瓦哈拉」。
為了避免引來懷疑,南宮耀到附近精品店買了份包裝好的小禮物,接著他回到瓦哈拉咖啡館,一派輕松地推門而入。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一位嗎?」一個能一度親切的女服務員迎面走來,微笑著探問。
「兩位。」南宮耀晃了晃手中的小禮物,一副等待女友赴約的模樣,「不過請先給我菜單。」吩咐過後,他徑自走到角落的位子坐下點餐。
十分鐘後,熱騰騰的艾斯班拿與英式松餅上了桌,南宮耀摘下墨鏡,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口。
嗯,味道還不壤,但比起西西的手藝還差了那麼一點。
邊品嘗美食,南宮耀並沒忘了來此的目的,他快速地看了一遍店內,可惜看不到什麼,因為店里的燈光昏黃,美則美矣,待久了會讓人想打哈欠,接著就倒下去昏睡。
敝不得這兒賣的是咖啡與紅茶,否則他們還得準備洗臉水給客人,因為大家都會睡趴在點心上。南宮耀在心里偷笑著,然後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借機觀察其他地方。
繞過櫃台,南宮耀發現剛才他所跟蹤的男人也跟著起身往這兒走來,他正擔心是不是行蹤暴露時,那男人卻走到櫃台旁,問服務生借電話用。
雖然想偷听,但南宮耀知道,自己若是一直站在這兒反而會令人懷疑,于是他悄悄從口袋里掏出社長龍皇軒所制的微型竊听器貼在櫃台角落電話的附近,然後悠哉地轉進洗手間。
必上門,南宮耀往門板上一靠,然後從鏈表上拉出一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銀線,它的末端達著一個圓型如螺絲般的耳機,可以接收剛才那個竊听器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