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空,東方先生。」秋洛鷹發現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急著想甩開他卻掙月兌不了,「請你放手,東方先生。」
「請你自重,東方遠。」琉璃可不打算跟他客氣,連敬稱詞都自動省略。
「叫我遠就可以了,我們是朋友嘛。」東方遠厚臉皮地繼續糾纏著。
紅緒站在一旁愈看愈火,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和辛苦建立起來的名聲有可能毀在秋洛鷹手上時,她不禁怒從心起,快步地走到秋洛鷹身旁,趁著三人爭論之際,揚起手就要賞秋洛鷹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霎時眾人全靜了下來。
「御文!」秋洛鷹看著代她承受一記火辣辣巴掌的唐御文,忍不住驚叫。
「唐御文?」紅緒微愕,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沒事吧?洛鷹。」唐御文撫著臉頰,嘴里一陣血腥味提醒他這記巴掌有多麼嚇人。
「我沒事,倒是你……」秋洛鷹連忙找來衛生紙替他擦去嘴角的血絲。
「御文!」斐曜之擠過看熱鬧的群眾來到唐御文的身旁,「你沒事吧?」他來不及阻止他沖上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無端地被紅緒賞了一巴掌,看見他臉上的掌印,不禁讓他心疼不已。
「我沒事。」唐御文拭去唇角的血跡,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不意卻牽動傷口,疼得他秀氣的臉龐頓時扭曲在一塊兒。
「你這女人……」裴曜之從沒打算當個紳士,他拉住紅緒,揚起手臂就要給她一記教訓,卻被秋洛鷹拉住。
「不行!」秋洛鷹死命地拉著裴曜之。
「你不必假好心了!」紅緒雖被裴曜之的凶相嚇得半死,但仍是不服輸地逞強道︰「依我看,你巴不得能自己動手吧!」
「秋洛鷹,別拉著我!」裴曜之使勁地想扳開她的手。
「不行!再過幾天就有展示會,如果你打了她,萬一到時候她的傷還沒好,你要她怎麼上台?」她確信以裴曜之的力量,絕對可以把紅緒的臉打得兩個星期消不了腫,但為了展示會,她只好先行忍耐,即使她自己也很想動手。
裴曜之悻悻然地放下手臂,轉向呆立在一旁的東方遠吼道︰「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別教她像瘋狗似地到處亂咬人!泡女人之前先掂掂自己的分量,不夠格的話就少招惹幾個!」教訓完畢,他轉身再次檢查唐御文臉上的傷勢。
東方遠長這麼大沒被多少人吼過,而裴曜之算是其中最不給面子的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咆哮,這筆帳他可是牢牢記下了。
「唐御文先生,我很抱歉讓你被卷入我和朋友的爭吵中,今天的事就算是我東方遠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盡力而為。」東方遠還算有點大腦,知道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發脾氣,向唐御文道過歉後,便拉著紅緒迅速離去。
???
「喂,曜之,你最好小心點。」在休息室里,琉璃邊找來醫藥箱塞進裴曜之手中,邊叮嚀道。
「小心什麼?」裴曜之雖然正在氣頭上,但替唐御文上藥的動作卻異常的溫柔。
「東方遠呀!他是個道地的小人,你剛才給了他難堪,當心他日後會報復你。」琉璃拉來一張椅子坐下,瞧著他們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親密,不禁為老天的不公平暗嘆了口氣,這樣兩個好男人竟然是同性戀!
「御文,你還好嗎?紅緒打人是不留情的,你一定很痛吧?」秋洛鷹訝異地發現,自己對于他們的親昵已經不再在意,也許是因為她的心中對唐御文的眷戀,已經讓對東方的思慕之意所取代,而那份心痛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東方的柔聲話語與輕聲安慰給撫平。
「你還敢說,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掉了戒指,讓他有機會接觸你,也不會惹來這場風波。」裴曜之一直以為,當初登門拜訪的東方就是惡名昭彰的東方遠,因為他根本沒仔細去看東方名片上的名字,只注意到他是個偵探。
「啊!又有一個弄錯人的。」琉璃忍不住插嘴。
「弄錯人?」唐御文充滿憂慮的眸子轉向秋洛鷹,他原本是來找她談話的,卻沒想到會踫上這場混亂。
「御文、曜之,撿到我戒指的人是東方家的雙胞哥哥東方,而不是剛才那個東方遠。」秋洛鷹簡單地作了解釋。
「什麼?那家伙有個雙胞胎兄弟?」裴曜之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真是這個世界的不幸。」
「不,東方是個很好的人,和東方遠完全不同!!」秋洛鷹著急地辯解道。
「是嗎?你怎麼知道?你和他很熟嗎?」裴曜之吹了聲口哨,對她的反應感到一絲訝異。
「不……不算很熟,但我們是朋友。」秋洛鷹側過臉去,心虛地回答。
有著作家敏感特質的唐御文看見她異于平時的反應,忍不住出聲問︰「洛鷹,莫非那位東方就是促使你決定離婚的原因嗎?」
「真的嗎?」裴曜之驚訝地嚷嚷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才沒多久就找到新歡,怪不得肯和御文離婚,看來他得送點禮物去感謝他,否則他和御文不知道還要拖上多久,才能擺月兌秋洛鷹這個大燈泡。
「不是的!」秋洛鷹連連搖頭。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關心他,你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嗎?」唐御文提出心中的疑惑。
「當然是真的。」秋洛鷹覺得自己的臉愈來愈紅、愈來愈燙。
「秋洛鷹,不用不好意思了,反正你和御文都已經離婚,想再找個情人或老公是很正常的,你就大方承認吧。」裴曜之巴不得她點頭說是,好解除他心頭大患。
「曜之,你催什麼催啊?對自己沒有自信,怕御文被小鷹搶走?」琉璃忍不住嘲笑他。
「琉璃,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裴曜之朝她丟了一記大白眼,「少說兩句,免得咬到舌頭。」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人家夫妻在討論未來的事情,你這外人插什麼嘴?」琉璃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
裴曜之雙手抱胸,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什麼夫妻?他們已經離婚了。」
「才怪,離婚協議書還在小鷹的家里。」琉璃朝他扮了個鬼臉。
「什麼?」裴曜之轉頭瞪向秋洛鷹,一副像要殺人的看著她,吼叫聲更勝打雷,「秋洛鷹!你到底是何居心?」
秋洛鷹正想辯駁,唐御文已經搶先開口,「曜之,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會嚇到洛鷹的。」
一遇上唐御文,裴曜之就沒轍了,他放輕聲音說︰「可是秋洛鷹她……」
「洛鷹一定有她的理由在,你為什麼每次都不先听完話再作反應呢?老是這麼沖動。」唐御文平穩的聲調中含著無可忽視的力量,頓時讓裴曜之乖乖地閉嘴。
「我知道了,我會反省的。」裴曜之咬牙切齒地瞪向秋洛鷹,「那麼現在請你好心地告訴我原因,可以嗎?」他極力讓語氣听起來柔和,但卻更像是威脅。
「你要弄清楚,裴曜之!我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御文。」秋洛鷹做了個深呼吸,開始滔滔不絕地陳述自己的理由。
「其實洛鷹說的也不無道理,要是讓人知道了這件事,確實會引起媒體騷動。」唐御文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面對媒體的窮追不舍,像剛才在外頭的爭吵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希望記者們不會對此加油添醋。
裴曜之立刻出聲抗議,「那你的意思是要媒體不對你們投注任何興趣?那怎麼可能!」
「反正你現在已經和御文同居,還有什麼不滿?」琉璃雙手按腰,一臉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