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位超A級殺手看起來還很年輕,這個樣子……頂多二十七、八,不超過三十歲吧。」西九條深雪看著那似笑非笑的照片中人,喃喃自語。
「因為有這些特征,所以查起來也方便多了。」龍皇軒繼續說︰「我查過最近出入日本境內的旅客,與照片特征相符的外國觀光客並不多,接下來就是,清查追蹤了。」
「那麼,你說流浪者到過意大利是為了什麼?」龍馭天沉默許久後終于開口。
龍皇軒拿過侯家的資料遞上,「馭天爺爺,你瞧瞧這兒,侯家目前當家作主的是侯得輿,而他在今年九月曾以公事名義和弟弟侯得新一起到意大利去。」
「可是我記得侯家在意大利並無分公司,也沒有合作對象,他們是為了什麼而去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他們是為了什麼事,會這麼巧地和流浪者同時待在同一個城市?」龍皇軒的視線在龍馭天和西九條深雪臉上來回梭巡一遍,唇角終于露出近回來難得一見的笑容。
「看來結果很明顯了。」西九條深雪雙手交疊撐著下巴沉思道︰「那麼要保住小遙的命,我們只需要抓出侯得輿與侯得新就可以了是吧?」
「這是目前的調查結果。總之我們先從那個犯罪巢窟下手吧。」龍皇軒看向龍馭天,「這樣可以嗎?爺爺。」
龍馭天朝兩人點頭應允,「當然可以,放手去做吧,有什麼事緋龍集團會全數負責,別讓一個小小的侯家把咱們龍家給看扁了。」
「知道了。」西九條深雪和龍皇軒同時笑答。
「那我先回房里去,你們也好好休息,這兩天東奔西跑也夠累了。」龍馭天叮嚀著,隨即起身離去。
確定他走遠後,西九條深雪突然開口問龍皇軒,「皇軒,你認得司晝嗎?」
「司晝?她不就這兩天才住進我們家?」龍皇軒因為連日的疲勞累得完全不想思考,幾乎是半睡半醒地在和他說話。
「我不是指最近,而是更久之前,她說我以前曾經救過她。」
「曾經救過她?不會吧,我沒那個印象。」龍皇軒覺得自己的眼皮已經快要黏在一起了,他搖搖手。「和記憶力有關的事你該去問咱們社里的那台活電腦,不應該問我。」
「問了?這倒是個好主意……」他還兀自思考,龍皇軒已經閉上眼沉沉睡去。
听聞一陣輕微的鼾聲,西九條深雪才發現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皇軒,別趴在這里睡,到床上去睡,不然你會感冒的……喂?」
他推了推龍皇軒,見他還是沒反應,只好替他搬來一床薄被蓋上,隨後他輕移腳步走出房間,打算撥通電話回台灣給東方。
他才踏出房門,走廊那一端就傳來龍音遙笑鬧的聲音,循聲而去,發現龍音遙正和司晝在客廳里打電玩。
對了,問司晝不也一樣?他跨步走進客廳站在龍音遙身後,看見他專心于螢幕上,出其不意地湊近他耳邊問︰「小遙,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哇!」被他這麼一嚇,龍音遙一下子反應不及,按錯指令,畫面上那架空軍飛機就這麼被擊落了。
「西西!你嚇我做什麼?都被你給害死了。」龍音遙不滿地抱怨。
「司晝小姐的腳傷還沒好,你怎麼就拉著她下床呢?萬一傷口愈合得不完美留下疤痕該怎麼辦?」西九條深雪學著兩人在地毯上坐下。
「你好……深雪。」司晝不是很習慣的打招呼,她連對史汀都沒有直呼過名字。
龍音遙吐吐舌頭,對他扮了個鬼臉,「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醫術有多麼高超。」說穿了,他是有恃無恐。
天曉得他巴不得司晝身上多道疤,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說要負責而把她留下,然後再推給西西當新娘,如此一來,他也多個漂亮的小姐姐陪他,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劃,諸葛孔明再聰明也不過如此。
「別跟皇軒說同樣的話。」西九條深雪輕敲了下他的腦袋。
「四哥也這麼說?我們真不愧是兄弟!」龍音遙得意揚揚地點著頭,「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不過住久了,多少會吃到一點對方的口水。」
「真拿你沒辦法。」西九條深雪沒再理會他,關心的問著司晝,「你的腳還好嗎?醫生不是說過暫時還不能下床,你這麼亂動疼不疼?」
「是龍先生……」意識到龍音遙正嘟起嘴瞪她,司晝連忙改口,「是小遙用輪椅推我到客廳的,我沒用到腳。」
罷才龍音遙死纏活纏的硬要她到客廳陪他玩電動,又拚命說服她得用「小遙」稱呼他,不然原本她是想留在房里好好思考如何連絡上史汀。
「看吧,西西,你冤枉我了。」
「算你細心。」西九條深雪拍拍他的頭,「如果你這份心肯用在功課上,現在都該哈佛畢業了。」他知道小遙是個天才,但老是裝傻,所以到現在才念高中,否則依他的能力,老早就研究所畢業了。
「知道啦!反正你跟爺爺一個樣子,就愛嘮叨。」龍音遙跳起身來,拍拍就走,「我去念書總行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回房間用功而不是偷看電視,晚上我就替你做宵夜。」西九條深雪對著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喊道。
他一听立刻回頭點菜,「我要吃鮮蝦燒賣和玉米濃湯!」
西九條深雪微微笑道︰「知道了。」
「還有,」龍音遙故意用雙手圈在嘴邊說︰「別趁著我不在時,對姐姐亂來哦!」其實他巴不得他們進展迅速,不過這麼說可能會被西西追著打,只好講反話來點醒他。
「小遙!」西九條深雪難得的將聲量調高。
「我寫功課去了!」龍音遙一溜煙似地逃回房間。
「抱歉,這孩子就愛亂說話。」西九條深雪有絲尷尬地說。
司晝搖頭,「不會的,他是個活潑的孩子。」想到龍音遙待自己這麼好,她和史汀卻計劃殺掉他,她突然有點不忍。
「他是太活潑了。」西九條深雪順手替她倒了杯茶遞上,「從小到大,搞破壞的事沒有一件不是他起頭,偏偏他的四位哥哥又寵得他無法無天,幸好他本性不壞,所以馭天爺爺也就任由他去了。」
「你也挺寵他的。」司晝笑道。
「我想不管是誰都很難討厭他。」他順勢往地毯上一躺,長發披散著,看起來就像塊質料上好的黑色綢緞般光滑亮麗。
她被他的黑發迷住,她從沒見過這麼漂亮又柔軟的長發,尤其他還是個男人。半開闔的眸間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雖然有失陽剛之氣,卻令她看得發愣。
「對了,司晝……呃,我可以叫你司晝嗎?多個小姐听起來好陌生。」轉頭,正好撞見她盯著自己發愣。
他半側著身子伸手在她面前揮動,好不容易才把她跑掉一半的魂給喚回來。
「司晝,你還好吧?」
她把眷戀的眼光自他的長發上收回,不懂自己怎麼會看他的長發看到發呆?
一定是因為史汀平時老叫她要多看漂亮的寶石、名畫,才能迅速辨識物品的好壞,導致她養成看見漂亮東西就死盯不放的習慣。
想想就連眼光極高的史汀見著他的照片都稱贊他是件同時具備陽剛與陰柔氣質的極品,那她會看他看到發呆也不是什麼太值得驚訝的事。
她故作鎮靜地搖頭,「我沒事,你剛才有事要問我嗎?」
既然她說沒事,他也不好再追問,雖然他有那麼點懷疑她是因為自己這張過度賞心悅目的臉孔而失神。
為了這張臉,他不知道被多少女性視為公敵,還因此被喜歡的女孩子拒絕,他還真是無辜,畢竟他沒有選擇遺傳因子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