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劈落的那一刻、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前,一顆從山坡上疾射而下的石子確切地擊中霍軌的頭,臨死前他猶不省悟。「我要殺了你……」
鳳凜陽見他緩緩倒下,更在意的是那出手相救之人,這手法……這手法她曾見過!
「余哥哥,余哥哥是你嗎?」她在原地自轉一圈,朝著四周大喊。「你為什麼不出來?為什麼?」
蓄了胡子的余培青一搖頭,嘆息道︰「走吧!」那女子也不同他爭辯,兩人靜默地往來時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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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洞房里──
「我今天好似見著了余哥哥。」鳳凜陽對才自一群賓客中月兌身的龍昊瞳說道。
「是嗎?」龍昊瞳癱在床上,可有可無地挑了挑眉,早上的事已有人向他稟報過。「那又怎麼?」
「我真想不通,為什麼他不下來一見?」鳳凜陽也褪了鞋上床。「他就像我哥哥,怎麼我成婚他卻不到?」
龍昊瞳忍不住失笑,這小傻子一點也不明了余培青的心意,還在這兀自猜測不休。
「不過我倒是看見有個背影很像他的男人和一名妙齡女子往山上走去,或許是他臉皮薄,找著了大嫂卻羞于露臉,對,一定是這樣。」她一拍手,越覺得自己推敲正確。
「好吧,便算是這樣吧!」龍昊瞳愛憐地揉了揉她頭發,柔聲道。「咱們該休息了。」
「等等,等等。」不知是否因為知道余培青仍活在這世上的消息而讓自己心情輕松或是怎麼,鳳凜陽顯得格外亢奮。「你知不知道那袋里有多少只蟋蟀?」
「啊?」龍昊瞳給這問題問得一愣一愣的。「咱們先不要說這──」
「袋里有一千兩百二十四只蟋蟀。」鳳凜陽打斷他,大聲宣布出正確答案。「所以你──」
「噓!閉嘴!」龍昊瞳吻住她,對她的異常多話感到十分不耐。「我去將蠟燭吹熄。」
鳳凜陽將臉藏在繡有鴛鴦戲水的錦被里,對這情境開始感到羞赧,在他重新躺回床上時甚至感到一陣戰栗,她悄悄靠近他,輕聲在他耳畔說道︰「我想再听一次你在海邊對我說的話。」
龍昊瞳翻了翻白眼,人說好事多磨便是這意思嗎?他堅決地搖頭。「不說!」
鳳凜陽噘起小嘴,隨即背過身去,這人當真小器,連重復一次那話都不肯。
「喂,喂!」龍昊瞳連拍她數下她都沒反應,他嘆了口氣,這值千金的春宵便在這無意義的爭執中逝去嗎?罷了罷了,再說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附在她耳邊快快地重復了一次。
「什麼?我沒听到。」鳳凜陽轉身面對他。「再說一次。」
他又重復了一次,鳳凜陽不依地大叫。「什麼叫作我──你?」
「唆,女人。」他抓住她的手,眼底有著惡作劇的光芒。「你要將全部的人都吵起來嗎?」說罷,隨即俯吻住了她嘮叨不休的小口……
十里月場影含羞,人間勝卻,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