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痛,你被大型的捕獸器給夾到,又差點墜人山崖,幸好你及時放出信號彈,加上我們心靈相通,听見了你的呼救,因此才能及時救了你,要不然現在躺在這里的可能就是你的尸體了。」
嗯,這麼說起來,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的傷勢很嚴重,不過我已經替你做了一些處置,還在你的傷口上涂了藥草,暫時不會有事的,不過疼痛是難免的,你必須忍耐一下。」少非說道。
「藥草?」
「嗯,這是我上一回去日本時,外公給我的,他還囑咐我要帶一些在身邊,發生意外時可以利用。這種藥草可以消毒、消炎,對外傷很有效。」
我對他眨了眨眼,虛弱地笑道︰「我看你這輩子就只有做對這件事。」
少非瞪著我,隨即也笑了。「你既然可以揶揄我.那就代表你的傷已經不是那麼嚴重了。」
「這里好像不是我替你找的那個山洞。」我望了望四周,發現里面和之前少非住的山洞不同。
「這里是深山內,當然不是原本我住的山洞。」
「為什麼跑到這里來?」我困惑地問。
「你受了重傷,而風雨又持續下了三天三夜,外面的道路又濕又滑,太危險了;我不敢冒險送你到山下的醫院去,只好先帶你到這里療傷。」
我點點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干淨的衣服。
他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便替我解答︰「是我偷偷回到季家拿出你的衣物替你換上的,要是你再繼續穿著那身破破爛爛又濕答答的衣眼,我看你的病情一定會更加嚴重。」
我露出感激的眼神。「少非,真謝謝你,你果然是愛我的。」在這個時候,我更相信只有家人能與我共患難。
「你少惡心了。」他佯裝要吐的模樣。「我不愛你,也沒有戀姐情結,請你別抹黑我。」
「你說什麼?」才稱贊你幾句,又爬到我頭上來了。
哼!要不是我受傷,你會逃得出我的魔掌嗎?死小孩!
突然,少非恢復正經的表情看著我。「我想知道你那天為什麼會像受到驚嚇的野獸,從活動中心沖了出來。還有,村里的人似乎都很不諒解你。」
我低下頭,沮喪地說︰「那是當然的。」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沒忘記我小學四年級那年所發生的事吧?」我見他點頭,才緩緩地繼續說︰「那天,我就像回到童年的噩夢里,大家譏笑我、咒罵我,我好害怕……」
我激動地抱頭哭泣,少非見狀緊摟著我。
「好好!我不再問了,事情都過去了,等你傷一好,我就送你回日本去。」
我仰起頭望著他,「不,我不要回日本,那樣只會使爸媽擔心,而外公也不會再讓我回來了。」
少非沉默了半晌才道︰」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再發生類似的情形,我會馬上送你回日本,還有……我要和你一起住進季家,好方便保護你。」
我點了點頭,抹去眼淚,故意俏皮地說︰「嗯,我答應你,親愛的。」
「我警告你,別再叫我‘親愛的’,我的雞皮疙瘩都快掉光了。」
我非常不淑女地大笑︰「撿起來再貼上去,不就行了。」
好快樂!真的!只要有少非在,悲傷和痛苦就會離我遠去。也只有他才是最了解我的人,因為我們是雙胞胎,心靈永遠是相通的。
至于任宇凡……我們只是會彼此傷害而已。不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這樣突然失蹤,他是否也會焦急地四處尋找著我呢?
※※※
「宇凡,找到思雅了沒?」季婷躺在病床上已有五天了,她從父母親口中得知,思雅為了自己.自五天前那個暴風雨後便下落不明,再也沒回來過,
「已經五天了,搜山隊的人員只差沒把整座山都翻過來找。」任字凡沮喪地把指尖插入柔軟的黑發中,沙啞地說道!
一旁的任維揚則是冷靜地說︰「我們找了五天,都沒見到思雅的人影,大家認為她……」他低下頭,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道︰「死了、」
任宇凡抓住他的衣領,眼神似在噴火,氣憤地大叫︰「我不準你這麼說。」
「宇凡,你清醒一點好嗎?」任維揚搖晃著他的身體,「遇上這種情況,再怎麼強壯的人都撐不下去的,更何況思雅是個女孩子?」
季婷听了任維揚的話,不禁淚如雨下。「不!思雅不會死的。」她捂住耳朵,哭喊著道︰「都是我,要不是我貪玩,要不是我被人打昏……」
任維揚聞言,震驚地看著她。「你說有人把你打昏?」
「為什麼你之前都沒告訴我們?」任宇凡也驚訝地俯身至床前。
季婷搖搖頭。「我根本沒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只曉得有人從我的後腦勺打了一棍,之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難怪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任維揚想起那天醫生說過的話。
任宇凡若有所思地說︰「我們是不是該報警?」
季婷馬上出聲阻止︰「不行!」但一察覺自己的失態,她立即解釋︰「呃……要是把事情鬧大不太好吧!況且我現在也已經沒事了,」
任宇凡望了她一眼,總覺得心中有股疑慮,她是真的沒見到那個打昏她的人還是不肯說?
「如果那個人也想傷害思雅呢?」任宇凡故意說道。
為了逼季婷說出實話,他換了個方式。
季婷身子一震,雖然心中也很擔憂害怕,但表面上卻裝得很平靜。
「那個人的對象應該是我才對,不可能是思雅……」她垂下眼。不敢直視任宇凡和任維揚。「而且,我相信思雅應該會沒事的。」說著,她不禁又啜泣了起來。
任維揚遞給季婷手帕,安慰著她︰「別哭了,思雅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又低語道︰「只希望我們找到的不是她的尸體。」
「是我對不起她……」淚水又再次地自季婷的臉龐滑下。
任宇凡和任維揚互相對視了一眼,便離開了季婷的病房。
出了病房後,任宇凡立即問道︰「你是不是也認為小婷在說謊?」
任維揚點了點頭。
「她在維護某個人。」任宇凡肯定地說。
「而且,還怕那個人會受到傷害與責備?」任維揚補充道。
任宇凡緊皺著眉,俊美的臉龐籠罩著一股怒氣。
「看來是我們村里的人所做的!」
「如果那個人也想傷害思雅的話,你會放過他嗎?」
任宇凡堅定地搖頭。「不會!」
任維揚聞言,嘆了一口氣。「在還未找到思雅之前,我先不回德國了。」
「你不是有事要處理嗎?」
「現在找到思雅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再說吧!」
※※※
我的腳傷已無大礙,燒電退了,終于可以走一走.稍微活動一下筋骨。
不愧是少非,他最會照顧人了,有了他萬事OK。
「老姐,我不是叫你不要隨便亂走動嗎?你是故意找我麻煩是不是?」他緊張兮兮地扶住我,
「親愛的,你好粗魯哦!都不會憐香惜玉。」我嫌他的力道太大了。
「我不是說過,不要叫我‘親愛的’,你這樣會害我交不到女朋友的啦!」他雙手叉腰,不滿地說道。
「親愛的,你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嗎?」我好奇地問。
「你還敢說,記得上學期有個女孩向我告白,結果你左一句‘親愛的’、右一句‘我愛你’,就把人家給嚇跑了不打緊,還到處亂說我們是未婚夫妻,害我無論怎麼解釋,大家都不相信我。」
「我是因為想打發那些追求我的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我笑彎了腰說道。「我還記得你對大家說我們是雙胞胎姐弟,可是大家卻不相信,反而說我們倆是夫妻臉,十分速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