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必退讓,我那天听見她和季婷的談話,她說她並不喜歡我。」任宇凡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喜歡你?」任維揚驀地大笑不已,「你是說思雅不喜歡你……」
「有這麼好笑嗎?」要不是當他是長輩,任宇凡早就送他一拳了。
任維揚深吸一口氣,暫時止住滿月復的笑意。「如果這是真的,那她應該是第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吧?」
任宇凡點頭,「她是第一個也是惟一的一個……」
「你蠻自負的嘛!」任維揚挑眉道︰「既然那麼有自信,為什麼這樣你就打算放棄、不再追求她了?難道你是這麼輕易就被打敗的人嗎?更何況她又沒當面拒絕你!」
任宇凡無奈地搖搖頭。「人家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干嗎?自討沒趣嗎?」
「傻瓜!」任維揚不禁低咒一聲︰「不知道你那碩士學位是怎麼得來的。」
「不然你要我怎麼做?追女孩子我最不在行了。」
一向都是女孩子倒追他的,藍思雅可是第一個令他心動,想要主動去追求的女孩。
「女孩子總是口是心非,她如果說不喜歡你,就是代表喜歡你。」任維揚提出自己的經驗之談。
「你怎麼知道她們不是說真的?」
「有時候她們一生起氣來,總是會說出一些與心里想的不同的話。難道她們說‘你去死啦’,你就真的得去死嗎?」
任宇凡想著他的話,並沒有答腔。女孩子的心真的這麼難捉模嗎?
「其實你今天就做錯了一件事。」
「你是指我找娜妲氣思雅的那件事嗎?」
任維揚點點頭。「難道你沒想過,如果思雅心里其實是喜歡你的,那麼你今天的行為就足以摧毀她對你的好印象和信任。」
「那……那我該怎麼辦?其實我自己也很後悔自己這麼做,我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任宇凡煩躁地耙梳著黑發。
「你知道小婷也喜歡你吧?」
任宇凡不語,默默地點頭,不知道任維揚為何突然提起季婷。
「小婷是思雅的好朋友,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因為不想傷害季婷,才那麼對季婷說的。」任維揚肯定地說道。
任字凡抿著唇,許久才說︰「你是說……」
「就算小婷像我一樣自願退出,思雅也不希望為了你而傷了好友的心。」
「可是我一直當小婷是妹妹,我對她絕對沒有任何男女的愛情成分存在。」
「我想這點小婷她自己是再明白不過了,所以她才會來找我談。」
「她找過你?」難怪任維揚會知道他帶娜妲去氣思雅。
任維揚點頭又說︰「如果你真心愛思雅,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那就是去了解她心里需要什麼、想些什麼。」
「這點雖然困難,但我願意去試。你能幫我嗎?」
任宇凡誠摯地望著他,
「你的事我幫不了忙。也沒辦法助你一臂之力—況且再過些日子,我就必須回德國處理公事了︰最重要的是,感情的事別人是不能幫你的。」
「唉!看來我只有靠自己了。」任宇凡嘆了口氣。
任宇凡轉身,目光移至季家。這時,踫巧思雅打開窗戶,雙肘支撐著臉頰眺望遠處、
「好美……」任宇凡看呆了,喃喃低語著︰「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會被她深深吸引的原因吧!」
※※※
翌日中午,邵族的青年全聚集在活動中心內,吵鬧、嬉笑聲充斥著整個室內。
「各位安靜,今晚的試膽大會,一男一女兩人一組,希望你們能夠找到同伴參加。」
任宇凡站在前頭大聲地宣布,真不愧是未來的酋長,有著領導人的風采,一時我竟望著他出神。
「思雅!」
我回過神循著聲音來源望去,原來是任維揚。「是你呀廠我微微一笑。
「今晚你和誰一組?」他問道,
我怎麼知道誰願意和我同一組?有可能的話,我才不要參加咧!
「別說我,你呢?沒人和你一組吧?」我以為他是來約我一組,于是揶揄地說道︰「怎麼樣?求求我啊!說不定我會大發善心答應你的邀約。」
「真對不起,已經有人和我湊成一組了。」
啥?「是哪位眼光‘獨特’的女孩?」我故意取笑道,
他眉峰微攏,兩眼盯住我。「說話別帶刺,這可會養成壞習慣的。」
太遲了,說話帶刺已成為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習慣,而且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到這種待遇。」小叔,可別忘了你是和我一組的喲!」季婷走了過來。
原來那位具有獨特眼光的人是她!不過她不是告訴過我任維揚很可怕,要我少接近他嗎?怎麼她反而跟他湊成一組了呢?
我真是被她給打敗了,善變的女人!
任維揚得意地看著我。「嘿嘿!要我求你比登天還難,她就是我今晚的伴。」
哼!誰稀罕?大不了我自己找嘛!原來他是專程來取笑我的,真是可惡!
「思雅,你呢?告訴他了嗎?」季婷指的是要我主動向任宇凡表達感情的事吧!
我搖頭,「女人有女人的矜持,要我先去向他說,那是不可能的。」
任維揚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對季婷說道︰「這女人還真是死要面子,我看她是不需要我們的協助了。」
「無所謂廠我死要面子地說完話,便轉身走出門外、當我伸了個懶腰,不經意地看見遠處的天際,卻猛然發現有團黑雲。
糟糕!今晚天氣恐怕會變壞。
試膽大會的主辦單位難道沒看氣象報告嗎?就算沒有,他們長年住在山上,也血該看得出天氣將有變化啊!
我迫于無奈地回到活動中心,想告訴任宇凡天氣的事,要他延期舉辦試膽大會?因為今晚他若硬是要如期舉行試膽大會的話,恐怕會出事。
「任宇……」見他正和其他人討論事情,我才正要開口喊他時,娜妲便像有預知能力似的,一把將他拉走,留下我尷尬地站在原地,要叫也不是,要走也不是,只能無力地說完最後一個「凡」字,然後掉頭走人。
可惡!今天實在太丟臉了,我真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鑽進去;不曉得有沒有被任維揚他們瞧見我的窘樣?
不過話說回來,今晚我又不參加試膽大會,管他有沒有暴風雨,那又不關我的事。他們愛去就讓他們去口巴!反正他們從小就住在山上,應該都已訓練出很好的應變能力了。
我離開了活動中心,直接往少非棲身的山洞而去。
※※※
今天的天色似乎比平常更早暗了下來,天上濃密的雲團正逐漸擴大——
山中的動物們像早有預感似的,都已早早歸巢,躲避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我和少非靜靜地站在大樹上俯視著大伙兒?他們一心沉醉于歡樂的氣氛下,卻沒有人發覺大地已寧靜得令人豎起寒毛。
我蹙著眉頭,「大地好安靜,靜得有點可怕。」
「你不去阻止他們嗎?」少非不疾不徐地問。
「忍者是不具同情心的,」我簡潔、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事實上,我是有點賭氣,誰教那妖女讓我下不了台。
少非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這時,只見任宇凡急忙地出門,像在尋找誰似的,看起來十分慌張。
他猜測地說道︰「大姐,他好像是在找你耶!」
「別開玩笑了,他是在找娜妲。」我面無表情地反駁他的話。
少非以懷疑的眼光看著任字凡。「看他的模樣挺緊張的,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我聳聳肩,淡淡地說︰「不關我的事,咱們只要靜觀其變。」
「你太冷血了吧!」少非垮著一張漂亮的俊臉。「你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