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藏在這里,難怪我總覺得沒幾件衣服的行李箱怎麼那麼重?原來老媽把忍者所有的基本配備傘裝進夾層里了,嗯,不愧是老媽,還真細心,這次多虧有她了。
我迅速地換上夜行衣,順便將所有基本配件帶齊,那是忍者必須隨身攜帶的,
我自窗口縱身一跳,順利地著地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悄悄地跟在季婷身後,直到她停下腳步,我便躍上離季婷後方三公尺遠的大樹上。
突然我看見有個身影站在季婷身前,咦?在那里等著她的人是誰?
「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老天,是……任宇凡!那他們是在約會!
我真多管閑事,干嗎跟上來?當我正準備轉身離去時,季婷突然問了任宇凡一句話,讓我大吃一驚。
險些墜下樹來。
「你喜歡上……思雅了,對不對?」她的音調微微地顫抖著。
「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季婷垂下頭,「我感覺得到你似乎很喜歡思雅。」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嗎?」任宇凡輕笑著反問,
「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季婷再一次問道。
我能想象得到她心里的緊張,但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幾乎是屏氣凝神地等著任宇凡的回答︰
他遲疑了牛晌,才緩緩地開口道︰「對不起,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還無法確定,所以我無法回答你什麼。」
「是嗎?」
任宇凡走近她,「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
季婷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你要小心點,晚安!」說完,任宇凡便率先離去,頎長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看到季婷輕嘆了一口氣,山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我想她一定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任宇凡並沒有說他喜歡我。
不過,我心里居然有些許失望的感覺……
第三章
我比季婷提早回到家,一回到房間,我立即換下夜行衣,迅速地穿上睡衣,躺回柔軟的床鋪上。
如果我猜得沒錯,待會兒季婷一定會來找我。
丙然不一會兒,我便听到她的腳步聲停在我的房門前?半晌,她才輕敲著門。
「思雅,你睡了嗎?」她壓低聲音問道。
我坐起身?「我還沒睡,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
季婷打開房門,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再過幾天是族里的豐年祭,你願意參加嗎?」
我咧嘴一笑︰「當然願意噦!我既然來到這里,就絕對不能錯過你們的豐年祭.要不然就太可惜了。」
「那麼明天我請我媽為你訂做一件邵族的服裝,好讓你在豐年祭時穿,」她拉著我的手說道。
我看著她的臉上明顯地少了以往的熱絡。
「會不會太麻煩季媽媽了?」
她搖著頭輕笑,「當然不會,這還是我老媽的意思呢!」
「婷……」我喚了她一聲,隨即垂下頭。「我覺得我來到你家之後,好像為你帶來了許多麻煩。」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是我,她也不會變得這麼憂郁。
「你胡說些什麼?倒是我邀請你來我家度假,卻沒好好招呼你,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季婷柔聲說道。
她客氣的答話,更讓我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似的。
我輕嘆了一口氣︰「婷,你變了。」
「你在說廣告詞呀!」季婷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只是忽然覺得我們的友誼似乎不像以前那麼堅固,」
她一愣,斂起臉上笑容道︰「為何你會這麼認為呢?」
「我知道你很喜歡任大哥,可是……」其實我們都知道癥結在任宇凡身上,
季婷垂下眼瞼,「我了解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夠勉強的,就算我硬把他搶到手,那又怎樣?那也不代表我們未來就一定是幸福美滿的。
所以,我想……」
「想什麼?」我急切地問。
她凝視著窗外,遙望遠方,思索了一會兒才對我說︰「我想,宇凡喜歡的人如果是你,那我就放棄,也會誠心地祝福你們,」
「婷,你誤會了。我和他根本沒什麼!「我緊蹙著眉心。
季婷搖搖頭笑道︰「算了,順其自然!不管他選擇誰,我都會祝福他。」
「你確定你真的能這麼輕易放下對他的感情?」我很懷疑。
「怎麼?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她噘起嘴低聲叫道。
「教我怎麼相信你?你那麼喜歡他!」我居然有點惱怒。
季婷微感詫異地輕挑秀眉。「喂!我發覺變的人好像是你耶!」
我心頭一緊。「什……什麼?」
「你的脾氣好像變得較急躁;不過,這是好現象。」
「什麼意思?」我立刻恢復平日的模樣,若無其事地看著她。
「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從沒見過你發脾氣,雖然你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但心里有事卻不肯告訴任何人,就像……對誰都不信任一樣。」
我抿著唇︰「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雖然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太了解你,而你有心事也從來不和我談,其實我真的十分希望能分享你的心事,因為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我卻不知道你心里是否也這麼想。」她說完便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晚安。」她帶上門離去、
直到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後,我才松了一口氣,再次躺回柔軟的床鋪,合上已經有點沉重的眼皮,但我的頭腦卻異常清醒。
她的話就像一把鑰匙,而記憶一旦被開啟,所有的往事便一一竄了出來——
記得是在小學四年級的一個下午,我無意間向好朋友道出我是個中日混血兒的秘密,她先是一臉驚訝,然後篤定地告訴我,她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結果才一轉身,她不僅到處宣傳還聯合其他同學一起欺負我。他們就像小惡魔一樣,罵我是雜種、小日本鬼子,甚至毆打我,可我並沒有還手;因為我的確是個混血兒,但我可不承認自己是他們所說的雜種-我真的不明白,我的父母只是不同國籍罷了,為何他們要說得那麼難听呢?
終于有一天,我被逼得退無可退,怒氣終于爆發了,我瘋狂地撲向取笑我的人,與他們扭打成一團︰老師一趕到教室時.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重重地甩了我一巴掌,體形瘦弱的我,根本禁不起重擊,當場便昏了過去。
等到我醒來後.我才知道自己已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一星期。
據醫生說,我當初被那位男老師甩了一巴掌後,撞到了牆角,導致有惱震蕩的現象,因此昏迷了一星期,才總算醒了過來。
出院後,我並沒有回學校去,而那位打我的老師也受到了學校的懲處、父母經過一番慎重的考慮,決心把我送往日本交給外公教育,而外公將我訓練成忍者。從那時候起我便告訴自己,除了家人以外,以後絕不再相信任何人。就這樣,我戴上完美的面具周旋在眾人之間,在面具底下冷眼看盡人心的丑惡和自私。
※※※
季婷真是沒良心!竟然只丟給我一張破地圖,要我自己在山里冒險,太不夠意思了。
這張地圖其實只是族里的人簡略繪制而成的,標示得根本不清楚。我只不過想找到地圖中所標明的一條小溪流,但是胡亂地走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
最後我只能瞪著地圖發呆,不知如何找起;
驀地,我突然覺得背脊上傳來一片灼熱感︰
「需要我幫忙嗎?」任宇凡低沉略具磁性的嗓音從後方傳來。
我猛地旋身,詫異地與他異常溫柔的目光接觸,我們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彼此,慢慢地,我整張臉都熱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