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往下瞥一眼,她立時硬咽一聲,便踉踉蹌蹌地沖出去。
緊緊捂住痛楚來源,齊天君咬緊牙關慢慢走向床榻,他才剛坐下,小玄子已急步跑了進來,一眼瞧見齊天君胸月復間居然插著一把漂亮的匕首,他差點把魂都給嚇掉了!
「皇上!怎麼……」他驚呼。
「閉嘴!"齊天君低吼。「你不能小聲一點嗎?你一定要搞得人盡皆知嗎?」
小玄子忙壓下聲音,「皇上,找立刻去請大醫……」
「不!"齊天君立刻否決。「去找六王爺,告訴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知道該怎麼做,快去!」
「是,皇上!"小玄子回身就跑。
還好六王爺也跟著皇上從盛宴上溜了回來,而且還被「罰」在御書房代為批閱奏章,毋需他到處去找。
鼻涕眼淚流滿臉的可柔連忙過來扶著齊天君躺下,嘴里還是喃喃念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噓,別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齊天君柔聲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突然出聲嚇到你,這是我自找的,你別自責,真的,我真的不怪你。」
她迷蒙淚眼盯住他好一會兒,才抽噎著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容忍找?為什麼要對找這麼好?為什麼?」
齊天君虛弱一笑,「這還用問嗎?因為我愛你,我寧願死在你手上也不願意失去你。」
可柔扁了肩嘴,隨即嚎啕大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答應你,我不離開你了,我不再故意惹你生氣了,我……如果你討厭我,我會自己去死,我絕不要再傷害你,我發誓,真的,我發誓!」
齊天君的臉色雖蒼白如紙,但神情卻是異常的平靜滿足,他抬手抹去她泉涌般的淚水,微笑道︰「你還是不明白嗎?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厭倦你的。」
可柔猛點頭,「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挑起單邊眉毛,齊天君打量她片刻,而後搖頭。
「不,你不相信我。但是沒關系,等我們都老了以後,你自然就會相信我了。」
可柔還是猛點頭,"好,好,你說什麼都好!」
齊天君雙眸一亮,「真的?那如果我要你當我的皇後,你也會說好嗎?」
「好……呢?皇後?」她所有的眼淚鼻涕都被嚇得咽回去了。「你……你要我當皇後?」
「嗯。」
愣了半晌,可柔猛搖頭,「不,我不適合當皇後,還是讓給別人吧!」
齊天君又挑起一邊眉毛,眼眸轉了兩圈,狡猾之色一閃而逝,旋即攢起了眉頭,他輕輕申吟著。
"啊,好痛……」
可柔一驚,「啊,真的?啊、啊,怎麼辦、怎麼辦?那個混蛋怎麼還沒來……天哪,你流了好多血耶……」她心疼地叫著。「怎麼辦,怎麼辦哪……」
齊天君握住她的手,「答應做我的皇後,我再告訴你怎麼辦。」
可柔毫不考慮地月兌口而出,「好,好,我答應你,快告訴我怎麼辦啊!」
齊天君笑了,「你的貼身內衣是眉織布,拿來幫我按住傷口,這樣血流會緩一些。」
一聲不吭,可柔立時沖去抓未好幾件內衣,可當她再一次瞥向仍插在他身上的匕首,她抖了抖,手上的內衣掉了一大半,同時又開始喃喃念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齊天君只好自己拿過她手中僅存的內衣按住傷口後,才伸手去將她的臉轉過來。
「放心,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其實死不了人的,別看了就好。」
可柔扁著嘴,看來好像又要哭起來,就在這時,殿門驀的打開,幾個人一起沖進來,而被齊天文抓著的太醫,幾乎是兩腳本沾他的被拎進來往龍床前一扔,小玄子也急忙將藥箱塞進太醫手里,小順子則關好門守在殿外。
太醫一口氣還未喘過來,另一口氣立時又噎住,他驚恐地瞪著齊天君的傷處,窒息地叫道︰「不是娘娘身子不適嗎?怎麼是……,皇……皇上……」
「住口!」齊天文也一臉焦急地盯著齊天君的傷。「還不趕快動手替皇上療傷,你還在羅唆什麼!」
太醫震了震,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上前為齊大君診治,齊天文順手將泫然欲泣的可柔拉這些距離,不讓她看到療傷的恐怖過程。瞧著可柔一臉愧疚,齊天文也大略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擔心,娘娘,」他細聲安撫著。「三皇兄的身體一向很好,這點,小傷打不倒他的。」
「小傷?那還叫小傷?」可柔不敢責信地叫道,繼而猛搖頭。「不,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他傷得很重,那把匕首至少有四、五寸長,整支全插進去了,傷還能不重嗎?」
齊天文張了張嘴,而後說道︰「好吧,我承認他傷得不輕,可是我保證絕對死不了人的。」
可柔不理會他,兀自伸長脖子探過頭去,可老是被小玄子有意無意地擋住視線,她終于忍不住要靠過去看看,齊天文連忙一把抓住她。
「娘娘,不要過去……」
可柔回眼一瞪,「無禮,放手!」
齊天文無奈的放開手,任由可柔去做她想做的事,小玄子回頭看看齊天文,只見他無奈的聳聳肩,小玄子也只好踱開一步讓可柔蹲在床榻邊。可柔忍耐著不看向傷口,只盯著齊天君的臉。
齊天君臉色慘白,雙眸緊閉,呼吸粗重急促,臉頰更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可柔鼻子一酸,淚水又掉下來,她一邊心疼地拿布中溫柔地擦拭著他如雨般落下的汗水,一邊在他臉上輕輕吹著氣。
「對不起,對不起……」她又忍不住開始念起來了。
齊天君聞聲睜眼,隨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沒事,我沒事的。」
吸了吸鼻子,可柔硬聲道︰「不要笑,我知道你很痛,不要為了我勉強笑,我會更難過的。」
齊天君斂去笑容,凝視著她,同時輕輕抬手,「握住我的手,這樣我就不會那麼痛了。」
她立刻緊握住他的手,兩人都不再說話,僅是深情地對視著,直到太醫療傷完畢退開一步,可柔才跳起來緊張地抓住太醫的手臂。
「怎麼樣?皇上的傷怎麼樣?」
「回娘娘,皇上性命無礙,」太醫恭身道。「但至少需臥床七至十日左右,再靜養一段時間,這期間千萬不可勞累,以免傷口發炎,甚至繃裂。」
「你確定?」可柔不放心地再問。
「回娘娘,卑職確定。」
可柔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床上的齊天君則低沉地喚了一聲。
「太醫。」
太醫忙又恭身。「卑職在。」
「記住,是娘娘不適,懂嗎?」齊天君暗示。
驚惶已過,太醫相當謹慎且嚴肅地應道︰「回皇上,卑職懂。」
還是不放心,齊天君更露骨地警告,「要是有半絲口風露出去,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卑職明白。」太醫回答著並抬起忠厚的老臉。「那卑職就以娘娘龍胎不穩為由來替皇上換藥。」
「可以。」
「可卑職開的藥方……」
「交給我,」齊天文插口道。「我會負責抓藥來給小玄子熬藥。」
「好,卑職就開兩份藥方子,一份給娘娘安胎以掩人耳目。」太醫設想周到地說。
齊天君笑了,「好,就讓娘娘陪朕喝藥。」
可柔噘了噘嘴,但沒出聲,齊天文和太醫走出去,並低聲討論著一些往意事項。
可柔坐上床沿溫柔地替齊天君蓋好被子。「睡一下吧,皇上,你的臉色很難看呢。
齊天君握住她的手摩掌著,「叫朕的名字。」他低語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