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喜歡你,我不愛你,我討厭你!」柏凱厭煩地說道。「這樣你懂了吧。」︰「我不懂!」珊蒂固執地搖著頭。「既然你討厭女人,那跟你結婚的女人是誰都一樣啊,為什麼不能是我?你讓我愛你就可以了,我不要求你對我……你是誰?」
三個人的眼光都轉向靠在臥室門檻邊的果果,她惺松著雙眼困惑的望著客廳里的人,「我……我……柏凱?」她求救似的望著正快步向她是來的聶柏凱。
「對不起,小隻果,把你吵醒了。」玷柏凱愛憐地拉攏果果隨意披在身上的睡袍,「再去睡一會兒,她們就要離開了,不會再吵到你了。」他親匿地摟著她轉往臥室並在她耳邊低語。「乖,听話。」
「她是誰?」珊蒂尖銳地質問著。「她為什麼在這里?」
丙果定住了腳,仰頭似欲說什麼.卻被聶柏凱一口堵住了她的唇,她又羞又窘地推開他跑進臥室里去了。
「她到底是誰?你……你怎麼可以吻她……你怎麼能……」珊蒂的美艷臉孔因妒恨而丑陋扭曲。
聶柏凱霍地轉過身來眯著眼睨視她。,「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以為你是誰?
嗯?你真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去照照鏡子吧,憑你也配!」
珊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堪到了極點,聶柏凱卻仍不放過她,他譏誚地哼了一聲,「要是每個愛上我的女人我都得娶,那也輪不到你,愛我呵哼!讓我玩一晚我都嫌煩,還……」
「柏凱!不要這麼刻薄!」瑪蘭斥道。「就算你不要她,也不需要這麼折損她。」
「你更不配評論我!」聶柏凱傲慢輕蔑地掃瑪蘭一眼。「同樣是無恥骯髒的女人,你們統統沒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珊蒂倒吸一向氣。「杰斯,她是你母親,你怎麼可以……」
「她不配!」聶柏凱陡地目露凶猛狂野的光芒注視著畏縮退卻的瑪蘭,「從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個午後開始,我就不再承認她是我母親了!所以,不要在我的面前裝出一副慈母相,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厭惡。現在,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們!以後也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現,如果你們敢再……」他的陰沉怒吼倏地停止,一雙柔軟的小手靜悄悄地從他背後環抱住他的腰。
「不要生氣,柏凱,你那麼凶,我好害怕啊。」果果怯怯地悄聲說道。
適才還凶狠狂暴得有若噬人猛虎的聶柏凱,遽然間變得柔情款款、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好,好,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不要怕我,我永遠不會對你生氣的,小隻果。」他的手同時摩挲著果果環在他腰前的小手。
丙果的小腦袋好奇的由聶柏凱腋下探出來。「她們是誰啊?那個……她……跟你好像哦,柏凱,她……是不是你母親?」
聶柏凱謂然道︰「小隻果,等我送走她們後,你愛怎麼問就怎麼間,我一定回答你,好嗎?」
「喔。」
丙果縮回手,聶柏凱隨即轉過身在她唇上輕吻一下,再把她安置在旁邊的沙發上落坐。「來,乖乖坐好,我一會兒就好了,嗯?」
她溫馴地點點頭。
聶柏凱打回身,瑪蘭正驚訝地望著他們,而珊蒂則咬緊下唇憤恨地盯著果果。
「現在,是你們要自己出去,還是要我叫警衛來扔你們出去?」他的聲音又回復原先的森冷無情。
「柏凱,她們是客人耶,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客氣呢?」
聶柏凱可以想見背後的果果是如何嘟著嘴說這些話的,他唉了一聲。「好吧,請問兩位準備要滾出去了嗎?」
瑪蘭若有所悟地又仔細看一眼一臉啼笑皆非表情的果果,才拉住正想撤潑的珊蒂,「珊蒂,你看到了,他的心不用于你,你強求也沒用,我們走吧。」她一邊扯著珊蒂往大門走去,一邊望著滿臉絕然的兒子。「柏凱,我們走了,你……要保重。」
聶柏凱過去開門,幾乎是把她們推出門後就迅速把門關上,順便落鎖,然後才走到果果身邊坐下摟著她。「出去吃還是叫回來吃?」
丙果深深看了他一眼,「叫回來吃好了,我也懶得出門了。」好個聶大總裁,想打馬虎眼?躲得了一時,可躲不過一輩子哪!她暗忖著。
他根本沒打算逃避,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思緒,做一些心理調適罷了,他從來沒想過要隱瞞小隻果任何事,即便是那件令他倍感羞恥痛恨一輩子的事。
餐畢,聶柏凱以從未有過、類似發泄似的狂暴激情與果果,而她也以母性的包容承受他狂風暴雨般的掠取,配合他的貪求做更熱情的回應。
當狂風停歇、暴雨靜止,聶柏凱喘息著由她身上翻開靠在床頭,「對不起,小隻果。我……「他的聲音低嘎沙啞蘊含歉意。
丙果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說對不起,雖然我不明白,但是我了解。」她趴到他結實寬厚的胸膛上,雙手環住他的腰。「我只是心疼你曾經有過的哀戚傷痛。」
「小隻果,小隻果,」他緊緊擁著她,「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不管有多少打擊、多大的痛苦都能化為飛灰。」他貪婪的埋首在她浪密的長發中汲取甜蜜幽香。
「我愛你,小隻果,千萬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就萬劫不復了!」
「惟一能讓我離開你的事只有一樣。」她呢喃低語。
他頓時緊張的加重手中的力道緊摟她。「什麼事?」
「你愛上了別的女人嘍!」她頑皮地順口在他胸脯上咬一口。「我才不要和別的女人搶男人呢!」
聶柏凱松了一口氣的聲音清晰可聞。「那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嗯。」果果慵懶地應了一聲,舒適地趴在這全世界絕無僅有的肉床上昏昏欲睡,他則輕柔地撫著她的頭發。
「四十年前,我父親接下祖父留下的風幫時,風幫已是全台灣勢力最龐大、人手最多的幫派了,但是,眼光深違的父親一點兒也不喜歡,他不喜歡這種腥風血雨、刀光劍影的日子,更不喜歡為了搶地盤、套權勢而得眼睜睜看著弟兄們灑熱血、拋生命。」
聶柏凱闔著雙眸娓娓述說︰「所以,他開創了碩威;風幫有的是錢和勢,再加上父親的精明才干,不管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三年之後,碩威就成為全台灣最大的集團,再過三年,碩威之名,全亞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是賺錢的行業,碩威必定插上一腳且穩賺不賠,生意遍布全亞洲。」他的聲音充滿了崇敬仰慕。「我父親真是一個有前瞻性眼光,即能干又厲害的人物,不是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來,風幫的存在已經只是為了護衛碩威的安全而已了,弟兄們的生活穩定平靜,每個人都把我父親崇拜到骨子里,只要我父親一句話,他們願意上刀山下油鍋,而且毫不遲疑。
「但是,我父親仍然不滿足,他還要向全世界進軍,他常跟我說,洋人說中國人是病夫,所以他就要讓洋人趴在他的腳底下。因此,他把公司的事交代好便啟程到美國;那是他的第一站。」聶柏凱忽然笑了。「你知道他在舊金山下船後頭一件事是做了什麼嗎?」
丙果雙掌交撐在他胸前,下巴擱在上頭搖搖頭。
「他救了我外租父,當時美國西海岸最有權勢的黑幫家族大家長哈爾.柯本特,一個外來的黑幫想搶奪地盤而欲暗殺外祖父,卻被愛打抱不平的父親半路給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