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你每次都這樣,一邊說一邊扁我!」他模著頭,臉皺成一團。一定是老姐害的,每次哪里不打,都打他的頭,把他打笨了,所以現在遇到問題才想不出辦法來解決。
「誰叫你一直煩我?」段緋玉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弟弟很纏人,「你鬧夠沒有啊?我要和耿蒼離去山上看雪蓮開花啦!」
雪蓮百年才開一次花,她在數年前上山玩,不小心迷路卻湊巧找著了雪蓮,每年都會固定上山幾次看雪蓮有沒有開花的跡象,前些日子上去的時候,發現這株雪蓮長出了花苞,看樣子這次她有機會可以親眼看見雪蓮開花了!
打發了一直纏鬧不休的弟弟之後,過沒多久,僕人便來傳話說耿蒼離已經在大廳上等她。
她匆匆忙忙地奔出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蒼離!」她的聲音活潑有朝氣。
「好了?」他低頭看她,她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裳,腰帶則是用黃色、藍色、綠色絲線繡成的繁復花紋,將她縴細的腰肢襯托得盈盈不及一握,讓她看起來更加地窈窕。
「你好美。」她嬌俏甜美的模樣讓他看了十分心動,更想現在就把她拉回屋內,將她當成一份珍貴的雪蓮細細地珍藏在自己的身下,好好地呵護。
玫瑰花般的粉女敕染上她的雙頰,增添她無限的嫵媚。只見她濃密的睫毛輕顫,櫻桃般的菱唇微啟,含笑地道︰「你要看到什麼時候?我可不想錯過雪蓮花開喔!」
「如果你現在是我的夫人,我一定把你當成珍貴的雪蓮給吃了!」他低頭在她耳邊如此輕聲說著。
「討厭,說話越來越不正經!」她眼含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往門外跑去。
雹蒼離大笑,然後便跟著追上她。
段府門前的杜鵑花吐出了花苞,看樣子,春天已經到了。
???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當段緋玉興高采烈地和耿蒼離從山上下來,才剛踏進段府,便听到段碧海舊疾復發的消息。
「舊疾復發?他的病不是好了嗎?」他知道段碧海小的時候身體很差,可是當他後來看見他的時候,段碧海健康得很,怎麼會突然舊疾復發?
「沒有……」段緋玉眼楮睜得大大地,全身還不停地顫抖著,可見她相當地震驚與害怕,「他的病……只是暫時被壓下來而已,雖然大夫說有完全痊愈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如果他再度發作的話,那他……那他……」
段緋玉話說到這里,整個人突然一軟,往前倒了下去,幸好耿蒼離動作夠快,在她跌傷以前,緊緊地抱牢她。
「那他會怎樣?」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令大家措手不及。
「他只剩下三次的機會……」段緋玉緊抓著他的袖子,緊緊地攀著,「最後一次便會。」
「緋玉!」承受著指甲刺入他肌膚的疼痛,他知道她有多害怕。
「我好怕……蒼離……」她不停地顫抖著,無法控制那從內心涌出來的恐懼,「碧海平時雖然嘻皮笑臉的,對生活也總是那副傻大呆的模樣,可是他對他自己的病卻很敏感,卻體貼得不想讓我擔心。」
「碧海到底得了什麼病?」耿蒼離對于段碧海的病只是听過大概,並不是很清楚。
「他的胸口有病。」段緋玉比著自己心髒的地方,「從小就會痛,所以他不能跑、不能跳,有時候甚至連走路都有困難。」
她詳細地描述著弟弟的病情,途中還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她從小替段碧海病情所寫下的紀錄全都拿出來,讓耿蒼離邊走邊閱讀。
還沒有走到段碧海的房間,便听見段黔航企圖鎮定的變調嗓子不斷地安撫著段碧海,「碧海,你要忍著,大夫很快就來了。」
所有以前照顧過段碧海病情的僕人都圍繞在他的房門外,每個人臉上都寫滿憂心。
「爹……我……好痛!」段碧海痛苦夾雜著喘息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仿佛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爹!」段緋玉想也不想地沖進去,直撲內室。
「緋玉!你看見大夫沒有?」段黔航著急地拉著女兒的小手,視線頻頻往門外瞧著,「啊!賢佷,不好意思,碧海的病突然發作,恕伯父不能善盡主人之職。」
「無妨,伯父。」耿蒼離看著在躺床上痛苦喘息的段碧海,體貼地道︰「有沒有什麼小佷可以幫忙的?」
「除了大夫,我們是無能為力。」段黔航搖頭,「只能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但……這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為什麼會突然發作?」他看見段碧海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
「不知道……僕人是說他去幫人家拉住突然抓狂的馬匹,好不容易制伏了那匹馬,他卻倒了下去!」段黔航說著僕人描述的消息,眉頭打著死結。
「笨蛋!去馴什麼馬?!」段緋玉一听,馬上破口大罵,「大夫不是說過了,不可以突然做劇烈的運動,你沒事跑去跟人家窮攪和什麼?!」
「我不……不出手幫忙,那……那個大……大叔的……女兒會死的……」段碧海喘著氣解釋,他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段緋玉氣得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痛哭流涕。
「碧海,出手救人以前,也得先想想自己的身體,還有這麼多為你擔心難過的人。」耿蒼離抓住他的手腕,探測著他的脈搏。
「姐夫,我……我做不到……見死不救!」段碧海還想為自己的行為辯駁,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被胸口的痙攣感覺給猛然打斷,身體突然僵住!
「碧海!」段緋玉和段黔航齊聲大吼。
雹蒼離見情況不妙,趕緊扶起段碧海的身體,伸手抵住他背後的脈門,送出自己的內力,試著穩住他的心脈!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碧海虛弱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好痛……」
「大夫呢?!」段黔航爆出怒吼聲,情緒已然到達臨界點。
「來了!大夫來了!」門外的僕人這時候起了騷動,他們主動讓出一條路,讓大夫順利地進入屋內。
雹蒼離慢慢地收回自己的內力,確定段碧海沒有問題之後,便將他平置在床榻上,讓大夫診斷。
「大夫,怎麼樣?」段緋玉著急地問著。
「段老爺,段姑娘,老夫很久以前便曾經說過少爺的身體狀況。」這位大夫長期以來診治段碧海的病情,也是最了解段碧海身體的人。
「沒有辦法嗎?或是減輕他的痛苦?」段夫人這時才出聲,她的心情緊繃到極點。
「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這樣你們也願意?」大夫也是一臉難過地問著她。
「听說雪蓮可以置百病,碧海的病能不能用?」耿蒼離想到今天清晨開花的雪蓮。
「不能!」大夫搖頭,「我曾經看過一本奇花異草的醫書,書上說雪蓮性質偏寒,不能用在有心病的患者身上。」
「碧海!」段夫人一听,整個人馬上崩潰,痛哭出聲。
「娘,您別難過嘛!以後我不會這樣莽撞了。」段碧海等到胸口沒有那麼地痛,才開口安慰母親。「碧海……」段夫人垂著淚,不知如何救自個兒子。
「大當家!」就在這個時候,甄毓的聲音傳了進來。
「甄毓?」耿蒼離回頭,企盼她有好辦法。
「請堡里的寒大夫過來好嗎?多個大夫多個方法,或許能救段少爺一命!」甄毓口中的寒大夫是軒轅堡內專屬的大夫,醫術十分高超。
「不行。」耿蒼離想也不想就搖頭,馬上引來眾人不解的眼光。他立刻解釋,「如此往返恐要花費太多時間,不如待碧海好些直接帶他到杭州,這一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