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煦起身走回床邊,看著仍然陷于昏迷的柳似淚,那眼里有自責、有心疼、有懊悔,還有深深的愛意。
「汝兒,你先陪你額娘回房,這兒有我。」十三阿哥示意道。
韋福晉淚流滿面的看了兒子一眼後,心力交瘁的步出烈煦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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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太醫的搶救,柳似淚總算保住性命,高燒也退了,現下就等她睜開眼楮。
「淚兒,你快醒醒,讓我有機會補償你好嗎?」韋煦一直守在柳似淚的身邊,希冀她能一醒來就看見自己。
這時,韋汝來到烈煦閣。
「格格吉祥。」香兒恭敬請安。
「大哥,額娘要我來看看似淚姐姐,她還是沒醒過來嗎?」韋汝走到床邊,輕聲問道。
「額娘怎麼樣了?她要不要緊?」韋煦關心的問。
「正睡下。大哥,你是什麼時候愛上似淚姐姐的?」韋汝不怪大哥心系柳似淚,畢竟感情沒有對錯可言。
「不知道。」或許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或許是上輩子。
「大哥,你不要擔心,我和十三阿哥都會幫你們的。」他倆一個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一個是深受太後寵愛,要讓他們長相廝守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謝謝,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大哥別這麼說,咦?似淚姐姐是不是醒了?」
韋煦驚喜的回過頭看柳似淚,「淚兒,你醒了,是不?」
「水、我要水……」柳似淚虛弱的要求。
香兒趕忙端來茶水。「貝勒爺,水來了。」
韋煦扶起柳似淚,接過茶杯,「淚兒,水來了,把嘴張開。」
解了渴後,柳似淚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小姐,你總算醒來了。」香兒放下懸宕已久的心。
柳似淚驚覺自己正依偎在韋煦的胸前,想要逃離,卻使不上力氣。
「你別亂動,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就好。」
「放開我,放開我……」
他毫不遲疑的拒絕了她的要求,韋汝等人則很識相的退出房間。
「淚兒,你別亂動,小心身子。」韋煦可不希望她再暈過去。
柳似淚放棄掙扎,頓時淚如雨下。
「怎麼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韋煦把她扶回床上,焦急的問著,那模樣和之前的他簡直有如天壤之別。
「我一定是在作夢,要不然你怎麼會關心我?」他恨她,他說過他恨她,永遠不會原諒她,這是夢,一定是夢。
「不是夢,是我,真的是我,以前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他抹去她不斷掉落的淚水,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
她看著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餓不餓?我讓廚房做些吃的過來。」唉!全都怪他,若非過去的他太過殘忍,如今她又怎麼會……報應啊!
「好。」呵,好美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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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柳似淚平安無事後,韋煦總算可以安心的離開烈煦閣去辦正事,他去看韋福晉的情況和為韋親王守靈。
柳似淚——
「香兒,我在作夢,對不對?」
「小姐,你在胡說什麼,你沒有在作夢啊。」
「沒作夢?」怎麼可能?「那貝勒爺他……」
「小姐,你就不知道,貝勒爺不但趕到柴房把你救了出來,還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他還告訴福晉說他要你,不管你是誰,他都要你︰還說如果福晉不能接受你們,就要帶著你遠走高飛呢。我想貝勒爺是真的愛上小姐了。」
柳似淚這才終于相信這些天來韋煦的溫柔是真的,只是……
「小姐,你就原諒貝勒爺吧,你不也愛著他嗎?」
原諒他?她並不怪他,只是她的心已經傷痕累累。
「香兒,陪我到大廳給王爺上炷香。」不管韋親王生前怎麼對待她,她都不想計較,畢竟他已經過世了。
「可是小姐的身子……」
「我好多了,放心。」
不一會兒工夫,柳似淚主僕二人來到大廳。
見到柳似淚,跪在靈堂前的韋煦急忙起身朝她走去。「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好好的待在房里休息?」
「我來給王爺上香。」柳似淚態度平淡,仿佛眼前的韋煦只是個陌生人。
靶覺到她的冷淡,韋煦又怒又慌。
走過他的身邊,柳似淚來到靈堂前,上完香,她欲離開,卻被攔住。
「請貝勒爺讓讓。」她不想再與他糾纏,免得心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你在躲我,為什麼?」這些天來他的付出,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們之間的關系不過是妓女與恩客,貝勒爺如果希望似淚理你,就拿銀子來,似淚自會好好的服侍貝勒爺。」他的殘忍已經深刻在她的心中,甩不開、忘不掉。
韋煦不假思索的馬上給她一個巴掌。
柳似淚一個不穩,跌坐地上,嘴角微泛血絲。
「小姐!」香兒壓根兒沒料到韋煦會對柳似淚動手。
韋煦看著自己的手,十分懊悔,想上前扶起她,卻被拒絕。
「若貝勒爺沒有其他吩咐,恕似淚先行告退。」她沒有哭,不是不想哭,而是眼淚掉不出來。
「不許走,把話說清楚。」韋煦把她摟緊在懷里,完全不顧這是靈堂。
「貝勒爺請自重,這里可是王爺的靈堂。」他傷她傷得還不夠嗎?非得要給她多加幾條罪名才高興嗎?
「好,那咱們回房談。」韋煦當著眾下人的面,把她抱了起來。
柳似淚欲掙扎,他卻快一步的點了她的穴道。
第六章
斥退所有的下人,此刻房里就只剩下韋煦和柳似淚。
「剛剛動手打人是我的不對,可是你也不該那樣說自己。」他听得心多痛、多難受,她不知道嗎?
「在貝勒爺的眼中,似淚不就是個人盡可夫、下賤卑劣的妓女嗎?」她順從他的話,錯了嗎?
「不是不是,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听懂了沒有?」都怪他,一切都怪他,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報復她,她也是受害者啊。
「妻?貝勒爺想要娶個妓女做妻子,萬歲爺恐怕不會同意,更何況我還是你阿瑪的妾。」換作是以前,她或許會很感動,只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不管皇上答不答應,我就是要你,只要你。」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棄一切。
「可是我不想要你。」也要不起。
「什麼意嗯?」難道她想離開?不,不可以。
「因為我不愛你,從沒愛過你。」不敢愛你,也不想愛你。
「騙人,你明明愛我,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韋煦激動的咆哮,難道她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不愛就是不愛,沒有為什麼。」與其被愛傷心,她寧可封閉自己。
「不,你騙我。」他把她甩到床上,狠狠的欺上她的唇。
柳似淚沒有抗拒,但也沒有回應。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從未像此刻這般不知所措。
「若貝勒爺想繼續,就請先付費。」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她知道這樣才能讓自己逃過一劫。
丙然,他離開了她的身上,坐回床邊。
她起身整理好被他弄亂的衣裳,心底的惶恐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他真的快被她逼瘋了。
「讓我走。」她想離開這個傷心地永遠的離開他。
走?「你再說一次。」
「我要走,如果貝勒爺願意放我走,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她寧可孤寂一生,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我不要,我不許你走。」他不打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