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陪您,您慢慢走。」貝葆兒體貼地扶著她。
「乖孩子。」
眼看貝葆兒已經擄獲外婆的心,言晁暐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斑興的是,他知道外婆一直想要一個能陪她聊天、跟她撒嬌的孫女,而貝葆兒正好符合外婆的希望;難過的是,他想要早日把貝葆兒送回台灣的願望恐怕不容易達成。
***
捧著從花圃采來的鮮花,貝葆兒來到書房。
「有事嗎?」言晁暐抬起頭,語氣淡然的問。
「送你!這是我一些心意,希望你會喜歡。」她把用報紙包裝好的數種鮮花放到他桌上。
「等一下,你是不是搞錯了?」她送他花?送一個大男人花?
「沒有啊,我搞錯什麼?」她一頭霧水的反問。
「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別送我花。」或許其他男人不介意,可他就是覺得渾身不對勁。
「你不喜歡啊?那我以後不送就是了,我本來是想你們男生追女生都是送花,那我現在要追你,不免俗套的也要送你一些花表示心意嘛。可我又覺得去花店買不夠誠意,所以就到花圃自己采、自己包裝。」唉,看來這招是失敗了,沒關系,她還有下一招。
聞言,他啼笑皆非,她竟然想用男生追女生的方式來追求他?
「對了,你打算一直待在米蘭,不回台灣了嗎?」來這里已經有段時間了,她還滿想念在台灣的家人和朋友。
「怎麼?你想回去了?」言晁暐往後靠在椅背上,帥氣的點起香煙。
「是啊,不過你如果不走,我也不走。」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她賴定他、纏定他了。
「你……唉!」要不是外婆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他真想把她綁上飛機,丟回台灣。
「別哀聲嘆氣了,被我喜歡可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耶。」有多少男人想得到這樣的殊榮,他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福氣?我看是孽緣吧。」他小聲抱怨。
「你說什麼?」她好像听到孽什麼的,是孽緣嗎?
「沒什麼,你還有別的事嗎?我還有工作要忙。」要是實話實說,她說不定會破口大罵,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耳朵。
「還有,我听外婆說你後天要參加一場派對,外婆已經答應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她不希望他帶其他女人一起去,那會讓她嫉妒得想殺人。
「我並不打算帶你出席。」
言晁暐之所以不願意並不是因為討厭她,而是不想讓其他男人有機會覬覦她的美麗。
他瘋了嗎?他竟然想獨佔她?
「我長得很丑、很嚇人嗎?你為什麼如此排斥帶我出席?」她對自己的長相可是很有信心的,可他的態度真的很傷人,活像她是會吃人的丑八怪。
「總之,我就是不答應。」
「我不管,除非你不去,否則我非去不可!沒事了,你忙吧,我去陪外婆,別讓自己太累了。」話落,她沒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便離開書房。
掄起拳頭,她的蠻橫讓他深感不悅。
***
暗夜蒼穹,星光璀璨。
停好車子,司機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
身穿淺灰色西裝的言晁暐率先下車,苦于紳士風度,他微微彎腰向車里的女伴伸出手。
小手覆上大掌,身穿一襲銀白色小禮服的貝葆兒隨後也跟著下車。
當他們走進會場,立刻引來眾人的側目。和主人打過招呼後,他們走向放滿食物的桌子。
「想吃什麼?」他拿著盤子,體貼輕問。
「這個好了。」她笑容滿面的指著想要的食物。
就在他們要到一旁享用美食時,一名褐發美女走了過來。
「哈,言少,還記得我嗎?」褐發美女風情萬種的撩撥了下頭發。
「你是……」他對眼前的女人沒什麼印象。
「我是莉莎啊!你好無情喔,居然把人家忘了。」莉莎嬌嗔道。
就在她要偎進言晁暐懷中的前一秒,貝葆兒把酒潑到她的衣服上。
「啊!你做什麼?」莉莎怒不可遏的瞪著貝葆兒。
「做什麼?潑你酒啊,小姐,請你搞清楚,他是我的男朋友,請你跟他保持適當距離。」她只是潑她酒,沒有揍人就很客氣了。
「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多貴啊?你賠得起嗎?」莉莎氣得七竅生煙。
「我為什麼要賠?誰教你不知羞恥的黏上他,活該!」賠?哼,虧她還有臉說出口。
「言少,你看看她啦!」莉莎嗲聲嗲氣的對言晁暐抱怨。
貝葆兒在莉莎踫到言晁暐之前,用力撥開她的手。
「你是聾子嗎?沒听到我剛才說的話嗎?還想踫他,滾開啦!」
「貝葆兒,你不要太過分。」言晁暐不想成為大家笑話的對象。
斜睨言晁暐一眼後,貝葆兒朝舞台走去。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貝葆兒的身上。
「我知道這里有很多女人喜歡言晁暐,但他已經名草有主了,如果那些覬他的人有自知之明,就盡早打消念頭,否則我見一個,教訓一個!」貝葆兒當眾坦誠她對言晁暐的佔有欲。
言晁暐走過人群,把貝葆兒拉下舞台,免得她又說出不該說的話。
在眾人竊竊私語之中,他們離開了派對現場。
***
「走慢點啦!」她有好幾次都快要跌倒,幸好是有驚無險。
言晁暐突然停下來,毫無警覺的貝葆兒狠狠的撞上他。
「好痛!你干嘛突然停下來?」嗚,她可愛的鼻子。
「笨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怒氣沖沖的問。
早知道她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他寧可不來參加這場派對。
「知道啊,告訴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你是我的啊。」光是追他就已經夠辛苦了,她不想再浪費心力應付情敵。
「我是你的?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不論是現在,甚至將來,他都不屬于任何女人,他只屬于自己。
「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啊,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你了。你是逃不掉的,不管是你的情人、老婆、孩子的媽,還是你的情婦,那個人都只能是我。」她有信心可以扮演好每個角色。
「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霸道、太野蠻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問。
「會啊。」貝葆兒大方承認,她並不認為這樣的自己有什麼不好。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那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對你沒那種感覺,你不能因為喜歡我,就死纏著我不放啊!」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被她逼瘋。
「為什麼不行?我在追你耶,當然要跟你多多相處,要不然我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追到你?」
貝葆兒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很「正當」的理由。
「我不想讓你追,懂了沒有?」他向來習慣主動出擊。
「懂,但我還是要追你。」她還有很多「撇步」沒有使出來,等她全部用完,就不信還追不到他。
「天啊!我為什麼會惹到一頭牛?」他這算是自找罪受嗎?
「呵呵,因為我們是同類,牛當然會被牛吸引。」她一點都不介意他這麼說,反正物以類聚嘛。
「你!」他到底該說什麼,才能讓她打消倒追他的念頭?
「你還要進去嗎?如果沒有,我們回家了,好不好?我有點困了。」語畢,她打了個大呵欠。
言晁暐無奈的拿出手機,要司機來接他們。
***
彩色的蠟燭排成一個大心形,看起來十分浪漫。
「你到底想干嘛?」言晁障被蒙住眼楮,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別急,馬上就讓你知道,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不可以把眼罩拿下來,也不可以偷看喔。」貝葆兒放開手,走向她精心布置的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