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二十七號晚上八點,我要和瓊斯學長在學校舉辦一場爸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會。瓊斯學長兩個禮拜前去了英國,明天才會回來,所以我們從後天開始排練。」這場演奏會是她在威尼斯的首場演出,她很重視。
「你和那小子很要好?」他妒火中燒,巴不得現在就沖去宰了他。
「學長很照顧我。」爵怎麼好像在生氣?她有說錯什麼嗎?
「從後天開始你就和那個臭小子一起排練,是不是?」他直覺那個叫瓊斯的家伙肯定對皖皖不懷好意,肯定是要借排練之名,行追求之實。
「是啊,你為什麼要生氣?我只不過是要去參加一場演出,又不是要去殺人放火;還有,我學長叫瓊斯,不叫臭小子。」她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管他叫什麼,我就是要叫他臭小子。」他很不爽的說,他沒去宰了他就已經夠客氣了。
「喔,我知道了,你在吃醋,對不對?」她恍然大悟,用手指戳他的臉。
「沒錯,我就是在吃醋,那臭小子肯定對你有意思。」她那麼美、那麼好,十個男人有九個會對她動心。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會未卜先知?」
「你知道他喜歡你,又給他接近你的機會?」
「他跟我表白過,但被我拒絕。我們現在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沒理由排斥他;再說,我重視的是演出,又不是他。」
瓊斯學長是她眾多追求者中被拒絕後最有風度的一個,所以她才願意繼續和他做朋友。
「皖皖,你怎麼可以那麼天真?說不定他現在還對你有意思,你這樣等于在給他機會,你知不知道?」將車子停在路邊,他心急如焚的提醒。
「就算學長對我還有意思,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沒有關系,因為我對他根本就沒感覺,我只當他是朋友。」她一派輕松的說著。
「皖皖,男人很可怕的,你想得太簡單、太單純了。」他憂心忡忡,生怕她一個不注意會被其他男人給吃了。
「爵,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可沒像你想的那麼軟弱、那麼好欺負。」她若是只柔弱的小綿羊,怎能獨自出國求學,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只要來硬的,女人是抵擋不了的。」這就是男女天生在體力上的差別。
「那你說該怎麼辦?若是要我放棄演出,那是不可能的。」她喜歡鋼琴就如同他熱愛攝影,他應該明白她的心情。
「你們要在哪里練?」
「應該是在學長家。」她據實以告。
「他家?練習就你們兩個嗎?」這樣他們豈不是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行,他絕不答應。
「對啊,這場演出本來是學長的小提琴獨奏會,後來他來問我要不要一起演出,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她其實滿開心的。
哼,這小子,果然別有用心。不行!他絕不能讓其他男人介入他與皖皖之間,皖皖是他的,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有什麼問題嗎?」見他不說話,她接著又問。
「我陪你一起去練。」打定主意後,他發動車子。
「你答應雜志社後天要交稿,忘了嗎?」她當然很希望他能陪自己。但不能再因為她而將工作延期。
「那不重要,他們若不高興,想和我解約就算了。」要將她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是不可能會同意的。
「不行,你這樣很不負責任;還有,毀約不是要賠錢嗎?」不僅要賠錢,還會賠了聲譽,太不值得了。
「賠就賠,錢再賺就好;更何況,雜志社也不一定會和我解約。」若解約,吃虧的會是對方,而不是他。
「你不是說你只是個小小的攝影師嗎?」他該不會騙我的吧?一個小小攝影師怎會如此自負,是天性使然嗎?
「我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嗎?」他沒有說謊,他不過二十七歲,人生七十才開始,現在的他當然「小」了。
「不,你一定在騙我,你若只是個小小的攝影師,財產怎麼會多到嚇人?除非你去……」她停下話,既怒又憂的看著他。
「去什麼?」他好奇極了,想知道她會說出什麼驚人的答案。
「去搶劫銀行或讓有錢的貴夫人包養。」若不是如此,依他的工作收入怎會那麼富有?
「親愛的皖皖,你真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若有搶劫,現在不是該跑去躲起來嗎?哪能這樣自由自在的;還有,我看起來像是被包養的小白臉嗎?」若是其他男人听到這樣的話八成會翻臉,可他卻覺得十分有趣。
「那我知道了,你是靠你爸媽給的錢過活,對不對?這樣不好,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伸手向父母要錢呢?應該是你拿錢回去孝順他們才對。」她嘟著小嘴,提醒他為人子女應盡的孝道。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從高二就不拿家里的錢,還拿錢回家孝順我可愛的老爸、老媽呢。」十九歲那年,他就用賺到的第一個百萬請勞苦功高的爸媽去環游世界。
「我又想錯了,那究竟是為什麼?」她並不是貪圖他的財富,而是擔心他的錢是不義之財,她不願他被眾人唾罵。
瞧她那麼想知道,他也不忍再滿她了。
「老實告訴你,我是享譽全球的攝影師,我接下一份工作的報酬至少都是七位數。」
☆☆☆
此時!他們來到了貓貓所住的獸醫院門口。
「難怪你會那麼有錢,臉皮會那麼厚。」
「皖皖,你說這話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啊?」
「當然是在夸你,臉皮厚到連火箭筒都轟不破的人可是稀有動物呢。」到了獸醫院,她率先下車,彎腰對著還在車上的他說,說完還扮了個鬼臉。
他隨後下車,走到她身後,抱著她笑道︰「呵呵,對啊,我是稀有動物,那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疼愛我,不然你可是會被動物保育協會控告的。」
「不,既然你是稀有動物,我想把你送到大學的動物研究所去解剖,我肯定可以大撈一筆,要不要現在就去啊?偉大的稀有動物。」她轉向他,小手環上他的頸項,嬌媚的笑里帶著惡作劇的意味。
「這個嘛,我是沒意見啦,不過我怕有人看不見我會難過,會生氣。」
「咦?誰會啊?」她眨了眨無邪的瞳眸後問。
「你說呢?」他把問題又丟給了她。
「喔,我知道了,是地上的螞蟻,對不對?」她放下摟住他頸子的手,指著地上湊巧路過的螞蟻兵團說。
他把她女敕白的小手包覆在自己厚實的大掌中。「嗯,它們也會。不過,我說的可是人,不是它們。」
「那我知道了,是伯父、伯母,對吧?」她才不會承認是自己呢。
「再猜,猜不到就不接貓貓出院。」他邊說邊用指尖搔著她的手心。
她想縮回自己的手,卻教他握著更緊。
「快猜啊,不然你就見不到貓貓。」他抬起她的柔荑,親吻她手背後說。
見她不回答,他再次用貓貓「提醒」她。
又來了,真是死性不改。她也真是的,怎麼會喜歡上這麼惡劣的男人,肯定是上輩子虧心事做太多了!
「你很過分耶,又拿貓貓威脅我。」她鼓起小臉,氣呼呼的抗議。
「沒有啊,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誤會我了。」他態度從容的說。
「你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真的沒有嘛,快回答我的問題吧。」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威脅她,而是提醒,只不過是他的方法比較特別了些。
「我跟你又不熟,我怎麼知道你還有哪些親人、朋友。」她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會為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