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是殺人犯,死了是報應,他們母女倆根本就沒有資格待在這里,他們才真是丟了村里的臉。」馬太太不甘被罵,說話愈來愈惡毒。
听到她的話,小女孩氣極,拿起手上的皮球朝她丟去。「壞女人,我爸爸不是殺人犯,他是被壞人陷害的,我不準你說我爸爸和媽媽的壞話。」
半年前,小女孩的父親因為遭人誣陷而成了殺人凶手,上訴無效。不,應該是說沒錢打官司,最後便因「證據確鑿」被判了死刑,她的母親因為禁不起喪夫之痛而瘋了。面對如此不堪的處境,年僅五歲的她除了默默承受,又能如何?
其實,死者被殺的那晚,他們父女倆正好在一起,但法官卻說她的年紀太小,又和被告的關系匪淺,其話不足以作為證據,但她知道,那不過是借口罷了。
而真正的原因不外乎是為了錢,法律是有錢人玩的東西,窮人連講法律的資格都沒有,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本該無憂無慮的她因為這一連串的變故被迫成熟,被迫提早面對這社會的丑惡。該怨嗎?該恨嗎?不,她要活得更好!她要和媽媽一起離開這里。「媽媽,爸爸雖然到了天上,可是你還有小憐,小憐會一輩子照顧你,你不要丟下小憐,小憐真的很需要你。」小女孩來到河堤上,緊抓住母親的手,杏眸同時透露出不願孤獨一人的恐懼和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堅強。
「我好恨、好恨,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如此不公平?弘紹他沒有殺人,沒有殺人,他是無辜的……老公,我來陪你了,等我……」顏芷甩開女兒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投河自盡。
「不要!求求你們,救救我媽咪,救救我媽咪。」小女孩跑下河堤,跪在地上,流淚哀求。
沈太太向前攙起小女孩,消防車在這時也到達事故現場。
「快啊,人已經跳下去了,快救人啊!」沈先生帶著消防人員來到顏芷自殺的地方。
「你們兩個,把橡皮艇……」消防隊隊長縝定的指揮著。
「我不要媽媽死,不要……」小女孩在沈太太的懷中,害怕的喃語。
「乖,大家一定會盡力把你媽媽救起來,別怕,你媽媽不會丟下你的。」沈太太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撫。
小女孩不再說話,只是一直流眼淚。
約莫三個多小時後,消防隊員費盡心力終于在河流下游處找到了顏芷,但她卻早已氣絕身亡。
「媽媽、媽媽……」小女孩伏趴在白布上,不停的哭喊。
「唉!真可憐。」同情的言語此起彼落,傳遍河畔。
「活該!死了最好。」看好戲的人也不在少數。
「嘴巴給我放干淨一點。」一道稚氣卻充滿怒意的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
一個蓄著長發,讓人看不出是男是女的黑衣人和兩個長相極為俊秀的男孩走到小女孩的身旁。
「小妹妹,你還記得我們嗎?」藍眼銀發的男孩輕語問道。
小女孩仰首,看了一下後,微微點頭。「你們是上次替我付菜錢的大哥哥。」
「跟我們一起走,好不好?」棕眸黑發的男孩說出他們到這里來的目的。
他們已從電視新聞上看到小女孩母親自殺的消息。
「好,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沒有任何考慮,小女孩便直接笞應了他們。
她的雙親既然都已經死了,她就更不願意留在這里了。
「可是,我媽媽……」母親的後事是她目前最煩惱的事。
「別擔心,一切有我們。」銀發男孩彎腰抱起淚流滿面的她。
「這些錢就當作這段時間,你們夫婦倆照顧莫家母女的報酬。」黑發男孩走到沈家夫婦面前,交給他們一張面額一百萬元的支票。
黑衣人撥了通電話到殯儀館,要他們派人來處理顏芷的後事。
就在黑衣人切斷電話的同時,小女孩也昏了過去。
「我先帶她回去,這里就交給你們了。」銀發男孩抱著昏迷的小女孩往停在一旁的白色房車走去。
從此刻開始,小女孩的一生將不再孤獨,雖然失去了雙親,卻得到了更多、更真摯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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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紐約鎖情美術館
初秋時分,秋老虎雖然發威了,但爭相目睹世界名畫的人潮卻依舊絡繹不絕的涌入佔地三百多壞的會場里。
「雲,這次來參觀的人數似乎比以往還要多。」莫憂憐站在玻璃窗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
靈雲來到她的身旁。「是啊!票在三天內就賣光了,听說還有人道從亞洲和歐洲過來,大部分都是為了要看一個叫‘漠’的畫家所展示的作品。」
「漠?沙漠的漠嗎?」
「嗯!鮑司花了好多心力,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參展,這個名叫漠的畫家可不是普通的難搞。」
「你見過他嗎?」莫憂憐對漠相當的好奇。
靈雲有些失望的搖頭。「我也很想見他一面,但我听說他的行事相當低調,也不輕易和人見面,他就和影給外人的感覺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事情都是由他的助理出面處理,就連這次,也不例外。」
「那你們花了多少錢才買到他的畫?」莫憂憐問道。既然有那麼多人慕名而來,他的畫照理講應該不便宜才對。
「我們沒有買他的畫,他不肯賣,只肯暫租,租期一個星期,五百萬,還說不能損壞他的作品,就連一點小傷都不可以。」靈雲之所以那麼希望漠來參展,其中一個原因不外是利益關系,公司才宣布他可能會有作品展出,訂票的電話就接不完,售票率遠超越過去的百分之七十。
「他是華人嗎?」听到他的名字,大部分的人都會這麼認為。
「不,听說他是中日美混血兒。」這是她從漠的助理那兒打听到的。
「我們也下去看看吧!」莫憂憐說道。她想看看漠的畫究竟有什麼魔力,竟會讓人如此瘋狂。
「好啊!」
語畢,兩人相偕步下樓。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展覽會場,她們的出現引來眾人的注目。
「你們看,那個人不是首席豎笛演奏家,喬韻小姐嗎?在她旁邊的女孩是什麼人?她們兩個都好美、好漂亮,就像仙女一樣。」
听到贊美自己的話,她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們早就听到不想听了。
兩人臉上掛著淡淡淺笑,逐一欣賞每幅展出的作品。最後,她們來到最多人圍觀的畫作前。
「憂憐,那就是漠的作品。」
那是一幅以藍色色調為主,乍看之下沒啥特別,仔細一瞧卻是獨具風味的絕世佳作。
「韻,我想進到里面去看,可以嗎?」眼前的畫挑起了莫憂憐的興趣。
「當然可以。」靈雲頷首應允,叫來工作人員,要他們把隔離的繩圈解開,方便她們入內參觀。
當她們進入之後,繩圈立刻又圍了起來,隔離想乘機闖入的人潮。
「色調跟構圖都好美、好舒服,我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我真的好喜歡這幅畫,要不是因為畫這張畫的人不肯賣,我一定會把它買回家,掛起來好好的欣賞。」莫憂憐看得是如痴如醉。
「知道它的名字之後,你一定會更想把它買下來。」它的名字也是靈雲極力希望漠拿這幅畫來參展的另一個原因。
「它的名字跟我有什麼特殊關系嗎?」莫憂憐邊問,邊移動腳步來到介紹畫者和作品的立牌前。
畫者︰漠
名稱︰水
簡介︰以不同的藍色表現各類水的風情,平靜的、澎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