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美,你真的舍得讓兒子這麼小就失去母愛嗎?他可是你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啊!」衛昌企圖以苦肉計動搖她的決定。
吉川杏美一臉不耐煩的甩開他抓著自己的手,無情的說︰
「有什麼好舍不得的?你怕兒子沒有母愛,再去娶一個不就得了。反正,我就是要跟你離婚啦!」
「不,我不要。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離婚?你是不是愛上別的男人了?」他情緒激動的咆哮。
「是,我是愛上別的男人,怎麼樣?不行嗎?」她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紅杏出牆的事實。
「杏美,只要你留下來,我可以不計較你外遇的事。」他不要失去她啊!
「煩死了,你到底簽不簽字啊?」她的耐心快被他給磨光了。
他口氣強硬的回道︰「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答應離婚。」
「你……」她氣憤的怒瞪衛昌。
可惡!從沒見過像他這麼難纏的男人。
「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吉川杏美小聲的自言自語,接著,趁他一個不注意,拿起矮桌上的水果刀,直直的往他胸口刺去。
「杏美,你……你居然……」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持利刃的妻子。
吉川杏美嚇得丟掉手上染血的刀子,顫著聲音說︰「這不能怪我,是你不好,誰教你……誰教你……」她邊說邊往後退,準備畏罪潛逃。
但她離開後不久,竟又回來了。
衛昌原以為她是良心發現,沒想到,她居然是回來拿郵局存折和印章的。
再次離去前,她不忘帶走凶器,免得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半個多小時後,在外頭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打雪戰的小男孩回到家中,驚見早已氣絕身亡的父親,惶恐的放聲大哭。
「爸爸、爸爸,你快點睜開眼楮,不要不理小齊啊,媽媽,媽媽你在哪里?爸爸、媽媽……」
呼喊了好久,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圍繞在他身邊的只有一種既悲傷又可怕的寂靜。
案親死了,母親不見了,從今以後,年僅五歲的小男孩到底該何去何從,就連他自己也不曉得……
***
二○○○年台灣台北鎖情保全公司
才剛送靈雲到台北體育場不久,衛灝齊便接到公司警衛打來的電話,說有個女孩執意要見他一面,否則絕不離開︰無奈的他們只好打電話請他回來處理,而那女孩現在正戰戰兢兢的坐在他斜對面的沙發上。
「你為什麼要見我?」衛灝齊好整以暇的問。
「我……我想跟你談生意。」女孩愈說愈小聲。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有一種相當沉重的壓迫感。
「談生意!?」他有些驚訝。照他看來,這女孩應該只有十六、七歲而已,怎麼會想跟他談生意呢?
「沒錯!至于價錢方面,就由貴公司決定。」見他懷疑,女孩提起勇氣,說得更加肯定。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他忽然問。
女孩愣了一下。「我叫神谷緣子,今年二十二歲。」
衛灝齊又是一驚,眼前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居然已經二十多歲了,她看起來簡直比時下的高中女生還要年輕。
「生意內容呢?」問這話時,他的表情已恢復到平時的沉穩。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她看呆了,他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濃密的眉毛下有雙極富自信的棕眸、高挺的鼻子、嘴角似笑非笑的揚起,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使她不由自主想多看他幾眼……
他沒再多問,靜靜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對于她眼中的戀慕,他早已習以為常;她不是第一個為他著迷的女子,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五分鐘後,神谷緣子回過神,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天啊!她居然看一個男人看到渾然忘我,真是太丟臉了。
「沒關系,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他不在意的笑了笑。
「什麼問題?」她根本就不知道衛灝齊在問什麼,怎麼回答啊?
他不厭其煩的重復方才的問題。
「我是想請你保護我。」神谷緣子道出此次來找他的目地。
「請我!?你知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請得起我?」該說這女孩天真嗎?他可是聞名全球的「鎖情帝國」的負責人之一,也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並不是一般的保鏢,然而她現在卻指名要他保護她!?
「我不知道,很貴嗎?要多少錢你才肯答應我?」她表情緊張的問。
「十億。」他煞是認真的回答。
神谷緣子驚呼一聲,嚇了一大跳,她的預算只有十萬而已,而他開出的價碼,卻遠超過她所預計的一萬倍。
慘了,就算她再厲害也籌不出那麼多錢啊!難道她真的得繼續過這種成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嗎?
「為什麼指定要我?」他旗下的人個個都是菁英,要保護她的安全任何人都能勝任,根本沒有必要由他親自出馬。
說的也是,為什麼非他不可?只要能保護她的安全,其他人也行啊!
「如果換作別人,價錢方面是不是可以再商量?」神谷緣子試探性的問。
衛灝齊卻答非所問的說︰「我改變主意了。」
「改變?改變什麼主意?你不肯做我的生意了嗎?那怎麼辦?我會被殺的。」她倏地起身,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先別急,把事情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人要殺你?」安撫完她的情緒後,衛灝齊以職業性的口吻問。
「我被人跟蹤了半個多月,好幾次差點就被殺了。」神谷緣子坐回原來的位子,語帶恐懼的敘述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你有去報警嗎?」一般人在踫到危險時應該都會先找警察才是。
「當然有,但警察卻說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我好怕,我還那麼年輕,我真的不想死啊!」她還有好多事情想做。例如︰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私人保鏢。」他老早就決定要接下這筆生意了。
她先是驚喜,但下一瞬間卻又難過的輕咬下唇。「可是……我請不起你,我拿不出那麼多錢。」
「別擔心,我不會收你任何一毛錢。」男人向女人收取報酬的方法,不是只有金錢交易而已。
「不用錢!?那你不就要做賠本生意了嗎?」神谷緣子滿臉詫異,之前說要十億才請得起他,現在卻連一塊錢都不用,這其間的改變未免太戲劇化了吧!
衛灝齊一派輕松的笑道︰「少收你一個人的錢,對我的公司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放心吧!」
「我們兩個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她提出疑惑,怎麼想也想不透他究竟有什麼企圖?
「我要你。」他眼神充滿掠奪光彩的宣布。
聞言,她的眼楮睜到不能再大,呼吸變得紊亂,心跳急速加快。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他走向辦公桌,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我是衛灝齊。」
(衛少爺,不好了,喬小姐不見了。)話筒彼端的清子著急的說著。
「你說什麼?韻不見了?怎麼會這樣呢?到底出了什麼事?體育場敖近都找過了嗎?」他憂心如焚的追問。
(全都找過了,但一點消息也沒有。)包含清子在內的所有工作人員,幾乎快把體育場和體育場敖近給翻了過來。
「繼續找!我馬上就過去。」語畢,衛灝齊掛斷電話,跟著走向仍處于驚訝狀態的神谷緣子,二話不說便拉起她的人,走出辦公室。
***
台北體育場
熄掉引擎,衛灝齊率先離開車子,神谷緣子也跟著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