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前
夜深人靜之際,柴宗鵬還待在書房里詳細的翻閱每一位病患的病歷表,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夠給予病人更良好的治療。
「宗鵬,先休息一下吧!」關祖端來一杯參茶,體貼的道。
「好,听你的。」柴宗鵬和關祖結婚至今雖然已近二十個年頭,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依然猶如新婚之時那般甜蜜。
「不知道士桓那孩子怎麼樣了?」柴宗鵬突然說。
自從聶湄臻自殺身亡的那個夜晚起,他們唯一的孩子也失去蹤跡,雖然他利用過各種方式和管道去找他,但至今已過了十七年,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
思及此,年近半百的柴宗鵬臉上爬上一層懊惱和擔憂。
想起十七年前的那件事,關祖的淚水便不由自主地落下。
望見關祖臉上的淚珠,柴宗鵬萬般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怎麼哭了?」
「都是我,要不是我,小臻也不會自殺,士桓也就不會失蹤了。」關祖自責的哽咽道。
「祖,這件事不能怪你,當初是我執意要離開他們母子倆的,而且能夠跟你在一起,我不後悔。」柴宗鵬誠懇的低訴情意。
「宗鵬,謝謝你。」關祖靶動的凝視著柴宗鵬。
而柴宗鵬也滿是愛憐的注視著依偎在懷中的愛妻。
突然,一道急促的敲門聲傳入柴宗鵬的耳中。
「老爺、夫人,樓下有位先生要找你們,可是他並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只說老爺見到他就會知道。」
「老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是,老爺。」話畢,管家老陳便轉身下樓。
「宗鵬,這麼晚了,到底是誰來找我們?」關祖的心中突然有點不安。
「別慌,我們先下去看看再說。」柴宗鵬溫柔的牽起愛妻的手。
當柴宗鵬和關祖到了客廳,一道全然陌生的身影映入兩人的眼中。
「抱歉,不知道這位先生這麼晚還來拜訪我們夫妻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柴宗鵬禮貌性的詢問。
「哼!柴宗鵬、關祖,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活著。」陌生男子冷酷的低沉嗓音隱含著深深的恨意和濃厚的不屑。
「先生,你到底是誰?」柴宗鵬滿臉疑惑的問道。
忽地,一個名字閃過了關祖的腦海,在這個世界上對他們懷著如此濃烈恨意的人也只有他了,只是她不僅為何他會在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難道他是為了報復而來的嗎?
想到此,關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直顫抖。
「祖,你怎麼在發抖?冷嗎?」柴宗鵬關心的問。
「你們都先下去吧!」注意到身旁的那群佣人,關祖連忙將他們遣開。
就這樣,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和那名陌生男子。
「宗鵬,我……我是在想那位先生會不會就是……士桓?」其實關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只是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感覺他就是他們這十七年來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什麼?你說他是士桓?」柴宗鵬驚訝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冷峻男子。
突然,男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緩地步向柴宗鵬夫婦倆。
「沒錯,我就是當初被你們這對背情忘義的狗男女搞得家破人亡的小男孩。」聶士桓口氣極度冷漠的承認,似黑夜的瞳眸又加深了一層仇恨。
「士桓,真的是你?」柴宗鵬似乎沒有听見或看見聶士桓話中和眼里深切的恨意,而試圖要接近這個自己尋覓已久、日夜掛念的親生兒子,但卻被聶士桓無情的甩開。
「怎麼,難道不能是我嗎?」聶士桓口氣森冷的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爸爸找你找得好苦,現在終于又見到你了,我……我實在太高興了。」柴宗鵬激動得老淚縱橫。
「哼!爸爸?我從來就不承認你這個不要臉的人渣是我聶士桓的父親,現在不會,將來也永道不會。」聶士桓含恨地道。
「士桓,當初會變成那樣我們也不願意,事情都過那麼久了,我求求你別再怪你爸爸了,這些年來他也很自責、很難過啊!」看見柴宗鵬因飽受打擊而悵然若失的表情,關祖蹦足勇氣替柴宗鵬和自己求情,希望能夠得到聶士桓的諒解。
「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諒你們,忘記你們對我造成的傷害和仇恨,從此之後和你們和平相處,是不是?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恨你們,永遠。」聶士桓對柴宗鵬和關祖的恨意早已根深蒂固,豈是關祖三言兩語便能遺忘的。
「那你今天是要來殺我們的嗎?」關祖滿臉恐懼的問。
她的話一說完,聶士桓迅雷不及掩耳的從西裝口袋拿出一把手術刀,毫無預警地劃過關祖細弱的手腕。
「啊!好痛。」關祖痛得驚呼出聲,錯愕的按住泛血的左手。
驚見關祖手上的鮮紅,柴宗鵬飄忽的思緒立刻從茫然中給拉了回來。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就算知道聶士桓有多麼的恨他,但柴宗鵬萬萬想不到聶士桓居然會出手傷人。
他不懂聶士桓為什麼能夠如此輕易的就傷害人,而且臉上不見任何一絲歉意,仍是一臉冷漠。沒有任何的回應,聶士桓習慣性的拿出身上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沾染血跡的手術刀,嘴角狂妄的微揚。
望見柴宗鵬眼中的憤怒,關祖連忙阻止他。「宗鵬,你別生氣,我不要緊的。」
「怎麼可能不要緊?都流血了。」柴宗鵬心痛的為愛妻止血。
「我真的不要緊。」關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依舊疼得皺起眉頭。
沉默了數分鐘後,聶士桓再度開口︰「哼!少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恩愛的樣子,真是啄心透頂。」
察覺到關祖眼中的驚恐和錯愕,他邪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們,因為從現在起,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們,而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他那黑眸又染上一抹如撒旦般的陰冷。
「還有,你的醫院從明天開始已經屬于我,我要一步一步的奪走你所在乎的一切。」這句話是對柴宗鵬說的,告訴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醫院在這個夜晚已經易主,而他就是醫院的新主人。
「你……你說什麼?」柴宗鵬無法置信的問,雖然他知道這家醫院早晚是要留給自己唯一的兒子,但絕不是像現在這麼突然、這樣讓人不知所措。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得到應得的懲罰。」撂下狠話後,聶士桓便帶著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離開柴家。
但是此時此刻柴宗鵬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因失血過多而昏厥的關祖嬋身上,實在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思索聶士桓離去前所拋下的威脅字眼。就算在意又如何?該來的終究會來,更何況當初是他辜負了他們母子倆,聶士桓想要這麼對付他、折磨他,他都認了,畢竟這是他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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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聶士桓終于出現在柴宗鵬面前。
「你怎麼到現在才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柴宗鵬憂心仲仲的問。
「我高興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沒有資格教訓我。」聶士桓惡聲惡氣的回答。
縱使聶士桓如何不願意承認他們的父子關系,但那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啊!
柴宗鵬常在想,假若有一天聶士桓真的親手殺了他,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畢竟聶士桓是他的親生兒子,況且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