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有嗎?什麼時候?」他瞪了她一眼耶!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
兩人好象在比耐力,誰也不願先移開彼此的視線。
一陣沉默之後,那位經理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夕語,你想不想到櫃工作?最近剛走了一位員工,如果可以的話,我跟餐廳經理講一聲就行了。」他打電話回飯店正是為了確定那位員工離職的日期,這個機會他可是等了好久。
有何不可?她在餐廳老是出錯。
「好……」夕語自前座轉身,正好迎上經理熱切的目光,她差點忘了,要不是接觸到他期待的眼光,她早忘了他在車子拋錨前對她所做的愛的表白。
夕語抓著頭想找個台階下,可她本來就不擅處理這種事,「會不會太麻煩你?」
賽沙猛踩煞車,車子剛好在紅燈之前停下來。
「語,過來,」著她的下巴,讓她的耳垂貼近他唇邊,「你不怕道格或雷德找上門嗎?」然後,賽沙就趁她不注意時,輕輕啄了她的唇。那個經理難看的臉色讓他全都看在眼里,這個經理喜歡夕語,賽沙不可能錯認他眼中嫉妒的敵意。
當兩個男人彼此估量著對方的時候,夕語還在想她的事情,萬一大哥他們一家一家的飯店找,她站在櫃,豈不是等于自投羅網?
「對喔!離家出走的人怎麼可以做櫃台的工作。」夕語暗自吁了一口氣,幸好賽沙幫她找了個好理由。
「那我幫你留意有沒有行政工作的空缺。」經理仍不氣餒。
「不、不用了,」夕語連忙搖搖頭,「我已經熟悉餐廳的工作,而且我也只做到下個月,我看不用這麼麻煩了。」
「可是你不是還不打算回家,那你的生活怎麼辦?」經理還想說服她,但看夕語一臉的為難,只好緩一緩,「沒關系,如果你改變心意再告訴我。」
「經理,對不起。」夕語覺得自己只是暫時逃過一劫,因為背後兩道愛慕的視線讓她有如芒刺在背。
「我知道了,反正我們雖然不能一起工作,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
「就是。」夕語回答得很心虛。
賽沙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一直不吭聲,但由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的程度,不難看出他的心情。
「賽沙,送經理到我住的地方就行了。」夕語此舉不啻是火上加油。
「下車。」賽沙才不管他們臉上驚楞的表情,硬是叫囂著。
他們才一下車,車門尚未關好,賽沙越過座墊直接拉夕語上車,然後火速把車開走,不給夕語開口反對的機會。
「賽沙,」夕語好不容易才從一連串的動作中清醒,轉頭跟他抗議,「你怎麼可以把經理趕下車?」
「那里已經可以叫到出租車,我沒有義務送他。」他氣極了。
「可是他得跟我回去。」夕語對他的憤怒感到莫名奇妙。
「跟你回去做什麼?」他已經隱忍夠久了,突然緊急煞車把車靠邊停好,決定非問清楚他們兩人的關系不可。
「開車啊!他的車還停在我住的地方,而且我把他的手機又弄丟了,你就這樣把他丟在那里不好吧?」夕語擔心地轉身張望。
「他干嘛一直纏著你?」他看不慣那個家伙看著夕語的嘴臉。
「你有毛病啊?他只是介紹我到大學兼差,哪有纏著我?」她說得有點無可奈何,因為,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經理對她有那種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幫你?」連白痴都看得出來的事,只有她不知道。
對啊!她以前怎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拜托!別再拿這種問題嚇我,我現在已經知道他為什麼會幫我了。」
瞧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樣,賽沙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只是那個經理在一廂情願而已。
賽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把自己的行動電話往她手里塞。
「做什麼?」她瞪著手中的東西,不喜歡揣著它的感覺。
「方便讓你找借口不來的時候通知我,這樣我才不至于像今天這樣找不到我的債務人。」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來一次找不到她時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而且,有了行動電話,他對她的行蹤也比較容易掌握,這樣他的心才能安穩些。
「我知道了,你希望隨傳隨到嘛!」夕語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雖然是強硬的態度,夕語卻在他的言行中感受到令人難以拒絕的關心,所以她只能在了解之後,接受他的好意而不敢有異議。
「知道就好。」如果她能答應來他公司上班會更好,可是,到目前為止,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奇怪!遇上她之後,他好象越來越容易滿足。
「哈啾……」完蛋了,體內醞釀的病毒潛伏了這麼多天都沒事,今晚的山風卻吹得她直打哆嗦。
這時,黑鴉鴉的天空飄起綿密的小雨,即使是在車內,夕語還是感覺冷颼颼的。
「穿著。」他在她肩上罩了一件外套。
她整個人都包圍在他的余溫下,一種異樣的感覺直竄入心頭,她希望他別對她太好,不然她會感動得以身相許。
「惡∼∼都是汗臭味。」
「你這個沒心、沒肺、缺神經的女人,不領情就算了。」她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知感謝的話,賽沙立刻動手拿回衣服。
夕語意外地發現他皺眉、抱怨的樣子原來這麼好看。「騙你的。」其實他的外套很溫暖,夕語搶回衣服,頑皮地吐吐舌頭。
越了解他,她的感覺越復雜,她的心已經無法再忽略他的存在。
夕語甩甩頭,想甩掉一切煩人的問題,她根本不用為了不可能會發生的事而煩惱。
第七章
又是星期一,她每個星期必須到科技公司兼職的日子。
一早看見久違的上司何淳揚在公司大樓前出現,夕語一時失察,讓同車的野蠻人兼債主有機可趁,成功的偷到一吻,可是,夕語並不懊惱,反而不閃躲、不抗議,因為,她當自己是在散播病菌,恨不能把所有的感冒病毒統統奉送給賽沙。
待賽沙一離開她的視線,消失在電梯前,夕語這才左顧右盼、躡手躡腳的想要攔截正要步入電梯之人,「嗨!何經理。」
「啊!是你,抱歉、抱歉,才剛帶你進公司就丟下你去日本,還沒來得及帶你熟悉公司環境,不過,我已經听說你的工作已經上了軌道。」何淳揚很親切地詢問她的情形。
「何淳揚,你跟那個人很熟嗎?」夕語指指賽沙搭的那部電梯。
「你是指賽沙?」他剛才才與賽沙閑聊一陣。
「我看你們好象談得很愉快。」
「熟得很,他是公司的大老板,今天剛好可以把你介紹給他認識。」這小妮子很不進入狀況,進公司少說也有一些日子了,居然至今還搞不清楚她究竟是捧誰的飯碗。
「听說你上個月多次缺席,這是怎麼回事?」從日本回來,他就听說她的工作進度嚴重落後,這可能跟她的缺席有關吧!
「感冒並發肺炎,我在醫院足足躺了十天。」夕語非常沮喪的說。從那次感冒後,她的霉運就不曾間斷。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又病了?」他忍不住開口問,因為她的聲音都分岔了。
「不是啦!我只是聲音有點沙啞。」她的氣管一向不好,感冒末期一定會失聲,不過,她上個周末休息得夠久,身體幾乎全好了。
「難怪我看你又瘦了不少。」何淳揚看著原本就縴細的她,身子似乎更加單薄。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夕語雙手合十,把他當作救世主拜,「請你千萬別在老板面前提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