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紫桐。」張倩手上端著兩杯飲料,笑盈盈的走到她身邊。「剛才看到你往這里走來,所以順便為你帶來飲料。」她把手上的飲料遞給她。
「謝謝。」紫桐接過,覺得有些渴了,輕輕的啜了一口那杯子里澄黃色的柳橙汁。
「剛才我好像看到你和智鈞哥在談話,你們在談些什麼?」張倩笑靨如花的問,漆黑的眸子卻迅疾的閃過一絲的嫉恨。她剛才居然那麼粗暴無禮的對待她的智鈞哥,不能原諒!
「沒什麼,只隨便聊幾句。」既然林智鈞已有悔悟之心,她沒必要把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告訴她,造成表姐和他的誤會。「你姐還在里面跳舞?」
「對呀,她在里面玩得瘋得很,跳得正盡興。」張倩說著,瞥了一眼暗潮洶涌的海面。這麼寬闊無際的大海,如果有一個人不小心掉下去,想必很難再找到了吧。「紫桐,你喜歡海嗎?」
紫桐想了一下才道︰「嗯,我喜歡海的神秘寬闊,深不可測的感覺。」為什麼眼皮突然間有點沉重了起來,張倩的身影在她面前突然變成了好幾個,她全身好虛軟,好想閉上眼楮。
「紫桐,你怎麼了?」張倩扶住她,臉上有一抹詭譎的笑。
「我……我好想睡覺,我的眼楮睜不開……」來不及說完話,紫桐就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第二章
深夜的海面傳來了一聲興奮的童聲,「智叔叔,智叔叔,你看我發現了什麼!我發現了一個人咧,而且她頭上沒有長觸須,她是陸上的人。」
然後另一個聲音嚴肅的響起,「嗯,她確實是陸地上的人,不過嚴格說起來是一具尸體。」
「不,她好像還有一點脈搏,還可以救活的。」
「別管她了,我們得回去了。」
「智叔叔,我們救她好不好?她還沒死,應該可以救得活的。」那個略帶童稚的聲音央求的道。
「她非我族類,沒有必要救她,浚兒,放下她,我們得走了。」
「不要嘛,智叔叔,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陸上的人類,我不希望她變成死人,我們帶她回去救活她好不好?」
「不可以,我們緘邦里不可以有陸地上的人類進去。況且明天我們就得閉城收集太陽能,要三個月才能再開緘,帶她回去,這三個月怎麼辦?」
「可以把她留下來呀。我原本就想做個觀察陸上人類的研究報告,她剛好可以當成我的觀察對象。好嘛,智叔叔,答應我嘛,而且她還昏迷快死了,我剛好可以趁此觀察,研究陸上人類面臨生死關頭之際會有何種的生理、心理反應,這是很好的研究題目,你不覺得嗎?」他努力的繼續苦苦說服著。
「你大哥一定不會答應讓她留下來的,他一向最討厭這些污染海洋的陸上人類,而且你也知道你大哥脾氣的……」
「智叔叔,你是三議院的代表之一耶,如果你堅持的話,大哥他可以不尊重你的意思嗎?再說我們先帶她回去,等大哥發現的時候也已經閉城了,沒辦法再開城送她出去,到時就算大哥不答應又能怎麼樣?最多我找二哥幫我向大哥求情就是了,二哥他一定會幫著我的,好不好?」
半晌那聲音才再響起,「好吧,不過這三個月你要負責照料她的一切,如果發生任何事情你必須自己負起責任,接受處罰,你能答應嗎?」他提出條件。
他忙不迭開心的應道,「答應,答應,那智叔叔,我們先為她做急救吧!否則等到回去再救治,她恐怕已經沒氣了。」
說著,深夜黯沉的海面突然沒有人聲了,過了一會人聲才又再傳來。「好了,她暫時沒事了,我們可以走了。」
猛地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她的手抓住了我的觸須,好痛!智叔叔,你快幫我扳開她的手。」
片刻後那童稚的聲音有點生氣的道;「她太可惡了,我救了她耶,她居然差點扯斷了我的觸須。」
另一個聲音笑出聲,「她溺水昏迷了,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想抓住東西,這是很自然的反應。好了,帶她坐上‘飛龍’,我們出來夠久了,得趕在天亮前回去。」
童稚的聲音很開心的道,「嘻,撈到了一個陸地上的人類當‘活標本’,這趟出來真是太有收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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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叔叔,剛才醫生不是說她應該醒來了,怎麼眼楮才微微的睜開動了一下,就又閉—上了?」
一間明亮的室內,地上鋪著柔軟的翠綠色草坪,自然的草香充溢著整個室內。室內四周是用透明類似玻璃的不知名的物質所做成的密閉隔間,不過仔細看,上面有無數如毛細孔般大小的細孔。
靠南面的那面透明牆擺置著一張床,床前有一個約十來歲的孩童佇立在前,專注的觀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他疑惑的盯視著那個才微微睜開了一下眼,又沉沉閉上眼的人。他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的男子,也正奇怪的瞪著床上的人看著。
中年男子說︰「可能她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吧。浚兒,你就在這里里負責照顧她,我得走了,今天我們三議院有個會議要開。對了,你大哥等一下一定會知道我們帶了個陸上的人類回來,別忘了找你二哥說情,否則到時他如果追究責任,我可不管哦!」
那個孩童抬起一張如白玉雕琢出來的可愛逗人臉龐,乖巧的說著,「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去找二哥!智叔叔慢走,你放心,我會把把她照顧好的。」
「嗯。」他顯然很滿意他的乖巧,愉快的走出室內。
那個叫浚兒的孩童送智叔叔離丟後,立即走回床邊,把目光專注的盯在床上那個閉著眼的人臉上;
床上的人眼睫翕動了一下,他驚喜的低頭湊近她,他頭上的那兩根長長的「觸須」順著他的傾身而踫到了她的鼻子。
床上緊閉著眼的人,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嘻,你醒了?」浚兒驚喜的瞪著她。
床上的人微微的睜開了眼,浚兒頭上的那兩條長長的「觸須」首先映入她的眼瞼,視線由模糊而逐漸清晰,直到循著「觸須」者到了「觸須」的主人時,她呆了一呆。
這個人頭上長了兩根長長的「觸須」引不可能吧!一定是她看錯了,她抬起了手揉了揉眼楮,再細看了一下。
咦,還是有!難道……她在作夢?應該是吧,不然人的頭上怎麼可能長出兩根長長的「觸須」?
既然是作夢,那就繼續睡好了,看夢中的情節會怎樣的發展。想著,她又沉沉的閉上了眼楮。
浚兒見她又再度合上眼,忍不住著急的叫道︰「喂,你怎麼又閉上了眼楮?你不是已經醒來了嗎?喂,你張開眼楮呀,我有話要問你。」
有人在跟她說話?她睜開了眼,又看到了那個頭上長有兩根長長「觸須」的人。
「嘻,你終于醒了!怎麼你的眼神呆呆的?喂,你听得到我的聲音嗎?听得到就點頭。」浚兒驚喜又有點疑惑的瞪住她,不解她的臉上怎麼會有如此疑惑的表情,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剛才醫生為她做了檢查,說她的身體機能一切完好,但是她怎麼會是一副愚痴的神情呢?
她本能的點了頭。
浚兒笑逐顏開的接著道,「你听得到我!那太好了!」看到她依然有些呆滯的模樣,他疑惑的問︰「那你看得到我嗎?」
她再點了下頭。
「你也能看得到我!哇,那很好。可是你的神色一副呆蠢樣,難道你是低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