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仰慎重的道︰「若這件事不是醉漢瞎編出來的,我想應該可信度有幾分。對了,大人,昨夜我听一個探子說起一件事,他說他和爾安認識了十幾年,但這三個月里爾安就好像性情大變似的,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過,他這幾天似乎突然又恢復了以前的性情。大人,你看這會不會……」
丁蕊震驚的凝沉了片刻,眼眸閃過一絲怒潮,幽深的抬眼望住崇仰道;「崇仰,你先回去,我還有事,如果丁當有消息再傳回來,立即來告訴我。」
「我知道。」
丁蓉低垂著頭深思著,旋身往回走。
走回茅廬後,丁蕊臉上立即換上一抹燦亮的笑容,對巫摩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巫靡端坐著,陰著聲音瞅著她道︰「和你的屬下談完話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的屬下?」丁蕊盯住他問。
「他剛才不是稱呼你為大人嗎?」巫靡淡淡的道,眼神也鎖住了她。
丁蕊臉含輕笑的取出了手絹,輕輕的拭了拭額頭,慢慢的移步向他,隨口道︰「是嗎?」然後揚了揚手絹,淡笑道︰「今天好暖和。」
巫靡也隨口應道︰「嗯,今天天氣不錯。」驀地,他發現不對勁,熱而已來不及了,他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是迷魂香!這該死的……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他已倒地不省人事了。
丁蕊疾步走到茅廬外,吐出了剛才憋住的氣,等屋內的迷魂香差不多散盡,她才再走進屋內。
她原來含笑的臉換上了怒容,睇向昏倒在地的他。丁蕊彎扯開他肩頭的衣裳,他的肩頭露出了一片條狀的、看來像被勾刺庸傷的傷口。
「果然是你!你這該死的家伙!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玩弄在股掌間嗎?該死!我絕不會饒了你的!」她氣憤的找來了麻繩,緊緊的將他捆綁住,狠狠的瞪住了他,「你這該死的、殺千刀的妖月國人!」她怒氣騰騰的狠摑了他兩個耳光。
瞪著他的俊臉清楚的印上了兩個手印,丁蕊的氣還沒有消,樓下來她該怎麼報復他呢?她跪坐在地上尋思,是該一刀殺了這該死的混蛋?還是想出什麼惡毒的法子慢慢的折磨他,以泄她心頭之氣?
「不錯,若是就這麼一刀殺了你,簡直太便宜你了,我得想個狠毒的法子慢慢的折磨你,才能一泄我心頭的怒氣。」
她伸出了手,輕輕的劃過了那張俊臉,「或者我應該要將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讓你痛不欲生,以回報你對我的凌辱。」丁蕊瞅著巫靡昏睡不醍的俊臉道。忽然間,丁蕊有些疑惑的細望住昏迷的巫靡。
咦?不對!不是這張臉!昨天早上,吻她的絕不是這張臉,雖然她沒能看清楚那張臉的模樣,但在他侵犯她時,她曾推擠他的臉,她感覺得出來那張臉和巫靡的臉型不同,那張臉似乎比較圓,但巫靡的臉型卻是瘦長的,這是怎麼回事?聲音可以偽裝,但是臉型……難道……不是他?是她弄錯了?!
但是,他的肩傷怎麼說?傷口是她發束上的鉤刺弄傷的,這絕錯不了。但是為何……
還有他邪魅的眼神也和以前的爾安那麼相像,一定是他曾使用移形馭神法進了爾安的體內,控制了爾安的身體;在他離開後,爾安才會變了一個性子——不!應說是變回了他的本性,現在的爾安才是真正的爾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蕊一臉狐疑的瞪住巫靡。「或者我應該把你弄醒,直接拷問你比較快。」
但是,萬一真的是她弄錯了呢?那豈不是……
不、不!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錯放一人,就算真是她弄錯了,最多到時再向他賠罪就是了。
丁蕊下定決心後走出屋外,瞥了瞥後面不遠的一座山。雖然現在此地已回春,這幾日天氣也很溫暖,但那座山的山腰以上,仍積了一層來消融的靄靄白雪。
崇仰曾告訴過她,這絹帕上的迷魂香與一般的迷魂香不同,若中了絹帕上迷魂香的人,一定要用如冰雪般極冰冷的水漫他全身,才能讓他清醒,否則至少要等五天後,他才會自己醒來。
她等不了五天,不如把他帶到那座山里,讓冰冷的雪水把他弄醒吧!
反正她捆綁住他,就算他清醒了也逃不了,如果證實她弄錯了,到時再放了他就是。
想罷,丁蕊俐落的砍了些竹子,做了個簡陋的擔架,回茅廬將巫靡拖到擔架上。
在拖他時,丁蕊注意到他手中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她扳開他緊握住的手,發現他的手中握著一片竹片,她拿起來看,竹片上刻著「崇仰」的名字,她不解的瞪著竹片,他為什麼要把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太奇怪了!可她管不了這麼多,先把他弄醒再說吧!
她費力的拖著擔架,吃力的往那座山走去。
第五章
一來到山腳,便可感覺到冰涼的寒意陣陣襲來。
丁蕊費力的將巫靡再往山上拖了一陣,寒意愈來愈重,直到來到有積雪的地方,她才放下巫靡,放眼尋找消融的雪水。
她極目四望,這里離山腰不遠,已經有一些積雪,四下還有幾株耐寒的樹。如果此時有雪崩,恐怕會將她活埋呢!
再往前走了幾步,丁蕊就發現一處山洞,山洞上面積滿厚厚的一層白雪,她走近山洞略探了一下,听到了由里面傳來的滴答水聲,想來里面一定有消融了的雪水,丁蕊遂快步回來,拖起擔架走進山洞。
沒走多久,丁蕊就發現山洞頂有一處裂縫,洞頂不斷有水滴滴落,匯聚成了一個圓形的水潭,她探手試了一下水溫,冰涼得凍人,拉起被她五花大綁的巫靡,讓他浸入了水潭。
在等他醒來時,丁蕊借著洞口傳來的亮光,細細的望著巫靡,緊閉著眼的俊顏。她注意到他的眉心緊攏,似乎凝聚著一抹怒濤,她可以想像,此刻若他是清醒的,一定會氣得將她狠狠的剁成,八塊。
但這絕不能怪她,是他自己先那麼對她的;如果證實他真是,那個污辱了她的身子的妖月國人,她的手段還不止如此。
不過,他真的是以前那個「爾安」嗎?那個有著一雙邪魅的眼神,教她看到時,總會不由得心生一種奇異悸動的害怕情緒的爾安嗎?
為什麼她會怕他的眼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個十分危險的人,地最好遠離他,以免自己受到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瞥見他的眼睫翕動了一下,丁蕊忙將巫靡撈上來,讓他靠著洞壁坐著。
「喂,巫靡,你清醒了嗎?」
巫靡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不到片刻,他立即被一股寒意凍得頓時清醒。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全身濕淋淋的,還有一股冰霜般凍人的濃密寒氣籠罩著他全身。
「看來你已經醒了,我有事情問你。」丁蕊盯著他道。她感到愈來愈冷,還是早點問完,趕緊離開這里。
巫靡將目光移向在他身邊半蹲的丁蕊,他半眯著眼瞅了她片刻,才陰凝的開口,「我記得你對我下了迷魂香,你到底還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全身濕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里?」
丁蕊瞪向他不客氣的說道︰「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處境,你是我的囚犯,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由你發問,也就是說,我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就行了。」
巫靡斜挑起濃密的眉尾,突然感到全身有一種束縛感,四肢無法伸展,他低下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全身竟然被麻繩綁捆住,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將他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