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麼?」丁當好奇的問。
見丁當興致勃勃的問,醉漢也興致高昂的繼續接著說︰「我看到矮小的男人在接近老人後,突然間敲昏了老人,然後他……他竟然、竟然附身到了老人的身體里,和老人合而為一!真的,我絕沒有跟花,他是真的融入了老人的身體里,我親眼看到的!」
「你是說他融入了老人的身體里,和老人合為一體?後來呢?你如何得知他是妖月國人?」丁當有些驚訝的問。
醉漢吸了一口氣後再說︰「就在他和老人合為一體後,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才走了幾步,又再來了一個男人,男人對著他的身後說︰夜梟,怎麼?你以為你用移形馭神法,附身在這老人的身上,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這個妖月國的天巫是當假的,這麼沒用吧?連這麼一點小小的移形馭神法看不透。
「然後附身在老人身上的小矮人轉過身子,我看得出他在發抖,他瞪住了那男人說︰‘你說什麼呀?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醉漢頓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才再道︰「然後那男人以很冰冷的聲音再出聲說︰「你是要自己現身,還是要我把你打出來?如果讓我親自動手,夜梟,你應該知道後果會如何。」男人才說完,附身在老人身上的小矮人突然間自那老人的身體移了出來,而那老人的身體便像一片葉子般倒臥在地上。」
丁當迫不及待的追問︰「後來呢?」
醉漢緩了緩口氣才再道︰「那男人瞪住了那矮小的男人,聲音還是很冷的說︰‘夜梟,你本事可真不小,我足足找了你幾個月才找到你,你可真是會躲。東西呢?’」
「那矮小的男人打著哆嗦說︰‘那東西不在我這里。’那男人問︰‘在哪里?’那矮小的男人望住那男人說︰‘我說可以,但你必須饒了我,否則我寧死也不說,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們就永遠也不知道那東西在哪里了’。」說到這里,醉漢到井邊打了一桶水,掬了幾口水呼嚕嚕的喝下,才再說下去。
「結果那男人半眯起眼,然後他出手極快的打傷那矮小的男人,只見那矮小的男人猛地慘呼了一聲,連滾了幾滾。
「那男人瞪著他,聲音陰冷得叫人害怕,他說︰‘夜梟,看來你似乎不太清楚我的性子,我一向最討厭被人威脅,或和別人談條件,既然你想死,那麼我就成全你,你會連續疼痛三天,三天後,你自然就會痛死了。
「那矮小的男人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驚駭的抽搐著說︰‘是尸心咒!你對我下了尸心咒!’」
「那男人陰森森的瞪著那矮小的男人說︰‘不錯,是尸心咒,你應該知道中了尸心咒的人,一定要忍受椎心蝕骨的痛,而且要足足痛上三天,才會慢慢的痛死,在這三天里,就算你想要自盡都不可能,只能忍受而已,夜梟,你不是想死嗎?我這麼大力的成全你,不用你自己動手,你該很感謝我吧?
「那矮小的男人抬起痛得扭曲得變形的臉,望向那男人,全身抽搐著,哀求的說︰‘天巫,我說,我說,求你解除尸心咒,我什麼都說,我快受不了了,求你快解除尸心咒。’」
「那男人冷冷的看著他說︰‘你先說出東西在哪里。’那矮小的男人突然沉默了一下,才再痛苦的開口︰‘在我們妖月國驛館後院的一株大樹下。」
「男人說︰‘好,你帶我去拿,等找到了東西,我自會解除尸心咒。走吧!我愈早拿到東西,你就愈快解除痛苦。’然後,我看到那男人拽著那矮小的男人,一起離開了。在他們走後,我才敢出聲大口喘氣。」
說完了事情的經過,醉漢一臉認真的對丁當道︰「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人,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的。」
丁當沉吟了片刻,笑對他說︰「我相信你。」
醉漢的這番話有幾分可信度,由他的神態中,至少可以知道這些事絕不是他平空捏造的。不管真假如何,或許該先傳回消息給姊姊知道。
那妖月國人一定還會再來找她。一整個晚上,丁蕊都不敢輕易的閉上眼楮,她凝神靜听著四周的風吹草動,手中輕握崇仰送她的那條燻染了迷魂香的絹帕。只要他敢來,她一定要將他活逮。
睜著眼直到半夜,門外除了風聲之外,什麼動靜也沒有,靜謐得很。丁蕊輾轉反側,想睡卻又不敢讓自己入睡。眼皮愈沉愈重,幾次想閉上,卻又被她強迫的撐起眸子。
忽然間,門外傳來了一陣讓人心驚的喧鬧聲,驚得丁蕊坐直了身子。她驚疑的起身走到窗邊,虛掩著窗覷著外面。暗夜中,映入眼里的竟然是手執利刃、刀斧,看來像是一群強盜的人。他們離這處茅廬不到幾步之遙,正朝這里逼近。
丁蕊心頭猛地一陣駭然,據她所知,這一帶應該不會有強盜出現,為什麼……就在她一個眨眼間,茅廬的門赫地被撞開了——
幾個看來十分凶惡的人在巡視茅廬一眼後,不善婬穢的眼鎖住了她。
「你們……想做什——」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得讓丁蕊還來不及深思,跟前陡然有一只邪婬的手朝她抓來,她驚得往後一躍,卻發現自己竟然撞上了一堵肉牆,落入了另一雙邪婬的手中。
丁蕊大驚失色,身邊听到的淨是粗鄙的調笑聲,眼前所見的是一個個惡形惡狀的婬穢之徒,她努力定下心想由地下遁逸,但那雙抱住她的手,牢牢的箍住了她,她動彈不了。
聲音梗在喉中,丁蕊嚇得一時竟發不出聲音。縱使她再精干、聰明,但眼前的情形著實讓她嚇壞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讓她來不及細想,一時間竟然只能駭然無措的瞪著驚恐的眼。那一張張婬穢的臉突然笑得婬邪的向她的臉逼近,她發自心底的害怕,終于驚恐的厲叫出聲,倏地,瞥到了手中緊握住的絹帕,丁蕊心念一動,才想向他們揮出,猛然听到門口傳來——聲聲的慘叫。
那群婬穢之徒紛紛轉移了目標,朝門外移去,在丁蕊還來不及跟過去探看發生了何事時,又傳來了陣陣夾著慘叫的呼號,然後,一聲厲喝︰「都給我滾!再讓我看到你們,你們將會變成腳下的一堆黃土!」
一陣慌亂的腳步驚慌的遠離,不到片刻,暗夜忽地又寧靜了下來。
這一切突來的轉變只發生在片刻間,丁蕊撫平了驚慌的神色,立刻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見到那人,丁蕊呆了一呆。
「是你!」那張精致的俊臉,讓她立即記起他是今天早上她回驛館的路上時,遇到的倒臥在路上的人。
「你沒事吧?」他望住丁蕊問。
「我還好。剛才些人……」
「我把他們趕走了。」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丁蕊戒慎的問。他的出現巧合得讓人不得不生疑。
「我正在找你,沒想到竟會遇上他們,更沒想到你居然住在這里。」他面無表情的答道,深沉的眸子鎖住了她。
「找我?為什麼?」丁蕊疑惑的問。
「今早,我和那批強盜的首領發生了爭斗,我殺死了那首領,那批強盜驚嚇得急作鳥獸散去,而我也負傷一時虛月兌的倒在路上,蒙你贈藥,調養了一天才恢復了精力。我說過,我會記得你的贈藥之情而找你。只是我很意外,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你了。」他的眸子依然鎖在她臉上,那精雕般細致的俊臉隱隱的透著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