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毫不設防地被他吻了,一雙水眸僅錯愕的瞠大,並沒有恐慌。
對,面對男人掠奪的吻,她是該懼怕得用力推開他,仍奇異的,他的吻熾熱得讓她心跳如擂鼓,膝蓋發軟,只能捉緊著他衣襟才不會跌倒,她一點兒都不想推開他。
他的唇好熱,舌頭好羞人的鑽進了她嘴里,纏著她的,害她嘗到的都是他男性的氣息,整個人天旋地轉,轉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蘭非氣息紊亂的離開她誘人的廄瓣,極壓抑的貼著她的耳沙啞道︰「兒,你這嘴兒真甜,讓我想一嘗再嘗,我似乎是對你著魔了……」
再不離開,他會想要更多。他是不介意在這兒親熱,但這個正經姑娘一定不同意。
著魔?歐陽眨了眨眼,渾身軟綿無力。暈陶陶的似乎還沉溺在那個親吻中,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被蘭非推離一臂之遠。
「好好休息吧。」
她听到他這麼說,看到他朝她露出寵溺的笑,然後一待他轉過身離開,她腦中轟地一聲清醒了,整個人軟綿綿地滑坐在地上,撫著被他吻腫的唇。
天啊,方才他要是繼續吻她的話,她會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吧?
歐陽心一顫。因為害怕男女之事,不想被強迫做那件事,所以她鼓足勇氣跟蘭非訂下協議,但她卻不知道,當她的身體愈來愈能夠接受一個男人的踫觸時,她的心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是啊,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她已經對蘭非著魔了……
同一天,子時,有名刺客夜探鈺王府,腳步輕巧無聲,沒驚動到任何人,終于,來到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間幽靜的廂房。
他花了半個時辰觀察,除了稍早有名婢女端著湯藥進去外,就沒人進出了,外頭是有幾名護衛駐守,但他們竟然都打起嗑睡,形同虛設。
哼,看來他收買的小廝沒說錯,鈺王爺根本不把他從牢里救來的歐陽縣令當一回事,只顧著挾帶歐陽縣令的女兒到船上玩樂!
這任務太簡單了,他只要抹了這些護衛的脖子就能殺死歐陽縣令了!但他隨即又想到,若能在不殺護衛的情況下殺人選逸,不是更能顯示鈺王爺的無能?
黑衣刺客現側惻笑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熟睡的護衛手上取得鑰匙開門,直闖到床榻邊,在確定躺著的確實是歐陽縣令本人後,舉起刀刺向他的心髒--
咦!不對,刀拔不起來,也沒有流血!刺客定眼仔細瞧,才發現他刺中的是木頭身,縣令的那張臉是易容的臉皮,他上當了!可惡!
黑衣刺客棄刀想逃逸,不料一個個原本在打瞌睡的護衛竟已涌至門前堵他,他豁出去地想跟他們拼命,卻發現無法運功,這時他才發現廂房內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他中毒了!
他絕望的只能跳窗逃逸,要是被鈺王爺的人捉到審問,後果可不堪設想。
他萬萬不能供出旭王爺的名字!
「那邊不能跳啊--」有護衛月兌口喊出。
刺客在跳下去後才知道為什麼不能跳,因為,下面是一個大坑洞!
翌日晌午,蘭非在船艙外收到一封飛鴿傳書,原以為會有大斬獲的他,在讀完信後,陰鷥著臉把信揉成一團。
他的計劃是奏效了,讓那名想暗殺歐陽輔的刺客,大意地跳入他要下人挖的坑洞里,摔斷了腿跑不了,但那刺客似乎害怕會被刑求,竟咬下藏在牙縫里的毒物自盡。
「可惡!」功虧一簀!就差那麼一點!
另一方面,他有派人到刑部施加壓力,想查出是誰審理這貪污案的,又是誰舉報說歐陽輔與盜匪同盟、是否有捉到盜匪,可有他們相識的證據?除此,歐陽輔是有權上訴申冤的,刑部不經查證、又不給歐陽輔辯解的機會,就直接治他貪污罪,根本就是太草率,有違皇朝律法。
而刑部官員見補不上漏洞,無從向他詳實解釋,竟找了個替死鬼來應付他。
以為他會拿那個替死鬼開刀,然後就沒事了?哼!未免太小看他了。
他這人最愛不如他意的事,愈困難重重,他就愈血脈債張地想揪出這樁案件背後隱藏的內情,到底是有什麼內幕得置區區一個安知縣令于死地不成--
「王爺,今天要上岸嗎?」小七問道。昨晚他們在船上過了一彼,如果今天想上岸,現在就得準備回航,好在天黑前靠岸。
蘭非看著晴空萬里的天空,垂眸思索著。
對方派來的刺客沒完成任務,下一步會怎麼做?
會不會是猜到歐陽輔人在他這兒,現在就躲在暗處盯著這艘船呢?
那麼他更要留在這兒,氣焰高張地讓那個人氣得牙癢癢地又不敢進犯!
「不,多留一天,晚上來放煙火吧!」
在船上度過的第二晚,船上放起了煙花,漆黑的夜空里一片水樹銀花,舞伎驚艷的呼聲此起彼落。
歐陽嫌外頭吵,在灶房里幫負責膳食的大娘做起宵夜。在船上待了兩天,她已不會暈船了,也不知是適應了還是因為她遇到了更讓人暈眩的事……
潮紅著臉,她不住地撫著被吻過的唇,又快快放下。
她是怎麼了?一副芳大亂、動了心的模樣,只是一個吻就讓她念念不忘、腿兒發軟了,那如果被蘭非采入了衣裳她不就……
歐陽簡直無法想象那畫面。不行,她得鎮定點,著魔也要有個限度,她不想把心都掏給他,分離時徒留心傷。
是啊,那男人就算真對她著魔了,又能維系多久呢?
他是尊貴不凡的鈺王爺,他要多少鶯鶯燕燕有多少,她不會是他的唯一,如果注定傷心,那麼,她寧願清心寡情到底,不要愛上他……
第6章(2)
「兒,原來你躲在這兒。」
蘭非掀開簾子,找到她了,擾得歐陽得小心謹慎地應付他。
「我沒有躲,灶房大娘身體不適,我在幫她做涼拌牛肉。」
「你會做菜?」他走向桌邊,伸手拈了塊牛肉來吃。「好吃,這辣夠勁。」
「不要用手拿!」她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順手遞了筷子給他。
「這道是……」蘭非問擺在涼拌牛肉旁的那道菜。
「冰鎮蘆筍。我想做點涼爽的宵夜給大伙兒吃。」
他吃了口,夸贊地直頷首。「你真賢慧,娶到你的人真是好福氣……」他眸光忽地變沉,悻悻地問︰「兒,你爹希望你嫁人,你會想嫁人嗎?」
「什麼?」她被問得措事不及。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想嫁人嗎?」蘭非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像是想穿透她的眸看出些端倪。
一般失去清白的姑娘都沒有婆家要的,她,自然不例外,她應該很痛恨他將奪走她的清白,害她不能正常的嫁人生子吧。
歐陽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凝視對她有強烈的影響,讓她袒露在衣料外的肌膚都起了雞皮疙瘩。「我沒想過嫁人的事。」
「喔?」他揚高的語氣帶著興奮。
她頭垂得低低的。「我從小就跟在我爹身邊幫忙,已經很習慣為百姓奔波了,要我嫁人不能隨意拋頭露面,我還覺得縛手縛腳……何況,我現在已經是個老姑娘,也沒人要了。」
「沒人要嗎?」蘭非突然覺鎝胸口凝聚著一團熱,他擱下筷子,撩起她一繒秀發。「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明明這麼美,這麼不凡,一般庸俗的女人根本比不上你。」
他居然對她調情起來了!歐陽滿臉通紅的要阻止他。「這是灶房,大娘隨時會進來……」
「那又如何?」他囂張笑道,態意吻了吻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