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說你有兩個徒弟在陰平,我現在就趕去陰平,一會你的三妙陣法。」千手人屠撂下話︰「東方傲情,等我會過你的三妙陣法,可就輪到你了,你到時可別想再逃避。」說完,他領著幾名徒弟在疾風狂雨中匆匆而去。
「師父,你說兩位師兄他們能應付得了千手人屠嗎?」方凌雲有幾分為他們擔憂。
「千手人屠內勁剛猛凌厲,三妙陣法靈柔、威猛兼備,可剛可柔,遇剛即變為柔,以柔克剛,要勝千手人屠不難,若只求困住他,就更容易了,騰雲他們可以應付得來的。」說完,他瞥了瞥他一眼冷道︰「下次你若要再英雄救美,先弄清楚對手是誰,掂掂自己的斤兩,別再自找麻煩、自不量力、丟人現眼。」
方凌雲臉紅的低垂下頭道︰「師父教訓的是,弟子謹記教誨。」
東方傲情起身回首,突然瞥到了魂魂不知何時來了,此刻竟然正和何香妮與李綻荷說著話。
他冷著俊臉瞪著魂魂,「我不是叫你給我待在房里,不準出來的嗎?」
魂魂昂首回道︰「你是有這麼說,但是,我並沒有說好呀!」她對他突然出聲打斷她們的談話頗不高興。剛才她一踏進這里,何表姊即笑容可掬的拉住她說話,對她這麼多年來和娘一直被禁足在林子里的事,滿是同情與不平,她人長得又美,說話又好听極了,她好喜歡她喔!
東方傲情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逼近她。「我對你真是太縱容了,才會讓你把我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不當一回事,我想,我真是得好好教教你如何服從丈夫的話。」
他陰凝的眼神很嚇人,魂魂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你……你別再過來。」
她忽見方凌雲就在一旁,仿佛在黑暗中突然見到了光亮,她倏地躲到他身後,緊揪著方凌雲的衣袖。
方凌雲為難的想甩開她的手,但又擔心自己萬一太使力,將她弄傷那可就不好了;但不甩開她,師父那憤怒的眼神更教他吃不消呀。
他只好陪笑道︰「師母,別這樣,有什麼話,你好好跟師父說嘛!」
「是他不好好跟我說的,你沒看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想把我給吃了。」
突然發現有一個地方不對,「我說過你別叫我師母,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才對。」
她話一說完,方凌雲臉色倏變,惶恐的道︰「師母,你想害死我嗎?我縱使有十個膽,也不敢這麼大逆不道,搶師父的妻子,求你千萬別再這麼說了!」
魂魂不悅的嬌斥道︰「你怎能這麼說!當時是我娘選中你的,你自是我的丈夫,怎能算是大逆不道?要說該感到羞恥的才是他呢!」她瞪向東方傲情,理直氣壯的道︰「既然你是他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記得這句話好像是你說的,既是如此,那麼你就是他爹,而他是我丈夫,那麼你也就是我爹,哪有爹強迫媳婦為妻的,又不是那個強搶自己媳婦的皇帝唐明皇。」
東方傲情臉色難看到極點,這該死的家伙!不但膽敢公然挑逗他的徒弟,還胡亂指責他搶徒弟的妻子,他登時氣得變臉,怒吼道︰「該死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膽敢說我是你爹!除非我九歲時就把你娘的肚子搞大了。」他氣得口不擇言,怒目頓時瞪向方凌雲冷峻的道︰「你立刻起程到陰平,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吼完,他撕下衣袍下擺的一截錦布,迅速的扯過她,綁住了她的手。
「你放開我!」她才要開口這麼說,即被點住了啞穴。
東方傲情臉色煞黑的拉著她回房。
听見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加上東方傲情如此的無禮粗暴,李綻荷忍不住道︰「他好粗暴!表姊,他都是這樣對女子的嗎?」
從他剛才對方二哥的話中就不難發現,方二哥拜在他門下,一定十分艱苦,受了不少委屈。還有,魂魂為什麼說方二哥是她的丈夫?這怎麼可以,她想跟地搶方二哥嗎?
何香妮呆怔震驚了許久,才道︰「不,他以前雖對女子談不上多溫柔,但也從不會如此無禮粗暴。」
他看那丑八怪的眼神,教她忍不住醋意涌上心頭,他方才之所以那麼氣憤,那是因為他在嫉妒,他在嫉妒方凌雲!那丑八怪哪一點好?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她?他竟然如此在意她!那日他在林中說她是他的妻子,難道竟是真的?不!不可能,他一定只是玩玩而已。
但,他曾說過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相處三日以上而不厭倦,離開那林中已將近十日了,他居然還和那丑八怪在一起,難道他對她是認真的?她有什麼比不上她?他要找也要找個強過她的,至少她輸的也比較甘心,他怎能選上那麼一個被毀了容的丑八怪!
何香妮滿心難忍的妒嫉,瞥向正要離開的方凌雲,問道︰「方公子,你師父當真娶了她?」
「她?你指的是我師母吧!當時我師父宣布這件事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嗎?」方凌雲訕訕的道。師母把他害慘了!怎麼跟她說都說不通,硬是說他是她娘為她選的丈夫,他就知道遲早一定會出事的。果然!女人真是災禍,一旦沾惹上女人,就遭殃倒楣。瞥著外面的狂風驟雨,縱使他喜歡雨天,但這麼個雷雨交加的日子,要他立刻上路到陰平,他可也有千般不願,只是師父已下令,師命怎能不從。
「但是,她為什麼會指說你才是她的丈夫?」李綻荷忍不住疑惑的探問。
「總之是我倒楣,才會教我無意救了她。」方凌雲沒好氣的將事情約略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李綻荷放心的綻開了笑臉,听他話中之意,不難听出他對魂魂根本無意。
在櫃里找來一把油傘,方凌雲一臉無奈的撐起傘,打算要起程了。
「方二哥,外面風雨這麼大,你現在要出去?」
「你沒听見我師父剛才說的話嗎?」他沒好氣的應道,頭也不回的跨出客棧。
李綻荷倚在門口痴送著雨中的人影消失,心中對東方傲情極為不滿。半晌,才幽幽的回眸。
「表姊,你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李綻荷再蠢,也看得出表姊似乎極為鐘情于東方傲情,偏東方傲情根本無意于她,而且他竟已娶了別人為妻,也難怪表姊臉色會如此難看。
「我沒事,我們回房去吧!」在她們要離開的時候,一直躲著不敢出來的店掌櫃爬了出來,攔住兩人道︰「兩位姑娘,你們將我這店里的桌椅全砸爛了,要負責賠償我這店的損失。」
說到頭來這些確實是因她們表姊妹而起,所以李綻荷丟給了他一錠銀子,當是賠償,然後便與何香妮回房。
回到房中,李綻荷憶及一事問道︰「表姊,那日在林中時,我記得東方傲情好似曾說過什麼蝕骨摧心散的事,他還說這筆帳他會向你討回,表姊,這是怎麼回事呢?你是怎麼惹到他?」
沉默了許久,何香妮才猶疑的道︰「這件事是發生在四年前,說來話長,其中牽連到很多人。但是對東方傲情下蝕骨摧心散的事,不是我主謀,我只是提供了他的行蹤而已,設下陷阱毒害他之事,全是另一人主謀設計的。只是當時我們怎麼也想不到,他中了如此奇毒,還遭人圍殺,竟然沒死。」
李綻荷震驚的道︰「但是表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以為你是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