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巧合。你最好認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一女不能配二夫。」東方傲情嚴正警告。
「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我可沒答應。」見他望她的眼神愈趨嚴厲,她的嗓音愈說愈小聲。
東方傲情最後聲明道︰「不管你答不答應,總之,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除了接受外,別無選擇。」
他決定的事不容許人置疑。瞥見方凌雲上二樓來,他拉起她,下樓乘馬急馳而去。
第六章
下了兩天的雨,阻止了他們前行的路,只能窩在客棧里,魂魂無聊的由房中探出手玩著雨水。這幾日來,她見到了以前從不曾見到的一些好玩的東西、好吃的食物,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外面的世界此地以前在林中所幻想的要大很多很多,有很多的事情是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這次若非是跟他一起,她想她可能會餓死吧!在外面有很多東西都要花銀子買的,娘也真是太糊涂了,臨死前拿出了一些碎銀給她,要地當作將來到鹿鳴山的盤纏。路途遙遠,就只這麼一些碎銀,要她怎麼能到得了鹿鳴山呢?恐怕還不到一半的路程,她就已盤纏用盡,餓死在半路上了。
「雨都飄進屋來了,別玩雨水了,淋濕了可會染風寒的。」東方傲清將魂魂拉離挨著窗邊,找來一塊布,為她拭干濕淋的手,再拿斗篷為她披上,拉她一起坐下。
「為什麼你不喜歡雨?」魂魂不解的問。她發現他真的很討厭雨,其實本來前日雨勢下得並不大,但他一見天空開始飄雨,就不再走了,投進了這家客棧。
東方傲情忽地黯沉下俊臉,靜默半晌才道︰「我爹和我娘是在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日子里死的,從那日起,我就很討厭雨。」
「你爹和你娘一定很疼你吧?」魂魂見他突然異于往常深沉的神色,有些驚訝。
東方傲情匆地笑著搖頭,語出驚人︰「不,我娘很疼我,但是我爹並不疼我,甚至可以說我爹是恨我的。」
「為什麼你爹會恨你?」魂魂吃驚的問,忽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听話、頑皮,所以你爹才不疼你。」
「不是。」東方傲情搖頭。「我爹恨我,是因為他認為都是我害我娘受了許多的苦的,我想如果可以,他希望沒生我這個兒子。」
魂魂下明白的間︰「這是為什麼?」
東方傲情的眸光幽然的飄向遠方,許久才道︰
「因為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結果雖然保住了一命,但自從生了我之後,她的身體變得很虛弱,無論用了多少的靈丹妙藥,仍是無法使我娘身體痊愈,甚至有幾次危急,都是我爹用他的真氣強輸進我娘體內,才讓我娘暫時保住一命。所以我爹一直怪我,若不是因為我的出世,我娘的身體也不至于這麼虛弱。記得我七歲時,我爹不知由哪听來說喝了虎女乃可以令人身子健壯,于是我爹就帶著我上山去。」
「他要帶你上山抓老虎?」
「不錯,不過,他之所以帶我上山,最主要的原因是想以我當餌,引來老虎。我爹說我娘懷胎十月,幾經辛苦的才生下我,我當餌引來老虎也是應該的。」
「啊!這怎麼可以!你會被老虎吃掉的。」听到這,魂魂忍不住低呼。
「以我爹的武功,雖然我爹恨我,但我到底是他親兒子,他不至于讓老虎吃了我,但是,他卻把我丟在冰天雪地里,還把我的手割了一道傷口,說是為了要讓老虎聞到血腥味而來。」東方傲情沉溺于回憶中,突然笑說︰「後來果然來了一頭老虎,就在那頭老虎在我四周徘徊、盯著我看時,我爹突地躍出抓住了老虎,但當時年幼的我著實給嚇壞了。」
她感同身受戰栗的道︰「啊!你爹真是太殘忍了!你那時不過才七歲,再怎麼樣,他也不該把你當成誘餌呀!太危險了,萬一他來不及救你,老虎一口就把你吃了,那怎麼辦?」
「為了我娘,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會願意的,倘若我的一死,可以換回我娘的健康,我想,我爹大概也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殺了吧!」東方傲情沒半點怨責的笑道。
「你爹對你娘似乎很好啊!」他這麼一說,她真無法想像他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何止好而已,我爹愛死我娘了。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爹見我娘終于還是回天乏術,他悲痛得自盡而亡,跟著我娘一起走了。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好像在為他們哭泣似的。」他說得極平淡,眼神卻難掩一抹追思。也是由那時起,他發誓自己絕不愛人,看爹愛娘愛得那麼苦、那麼痴,愛人既是這麼一件辛苦的事,他絕不會步上爹的後塵,做這樣的傻事。
「啊!」魂魂聞言一驚,忽然間彷佛也感受到了他娘死時,他爹那無盡的悲痛。她想安慰他︰「你不要難過,每人都會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我娘死時,我也很難過,但是我想到等我以後死了的時候,我就可以再看到她了,于是我就不再難過了。」
東方傲情望住她平靜的道︰「你說的不錯,人人到頭終會死,饒我娘她醫術精湛,人稱醫神,但她仍是無法醫治因產後極度虛弱的自己,爹對娘情深義重,當娘去世後,若爹不死,我想他活著無疑比死更痛苦,如今爹和娘能死在一起、葬于一穴,他們兩人此刻在黃泉應該也是很快樂的在一起。」
「你爹對你娘真好,不知我爹對我娘是不是也這麼好?唉!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離開我們?」思及自己的身世,魂魂不禁有些感傷。她從不曾見過爹,更不知道爹長得什麼模樣,「爹」這個字,對她來說是非常遙不可及的。
「等我辦完事,我們到鹿鳴山後,我會幫你找到他的。不過魂魂,你娘除了告訴你,你爹叫白鹿太子外,可還有再提及你爹的一些事嗎?」
魂魂搖搖頭道︰「沒有。」忽地想起一件事,她跑到床邊拿來自己的包袱,取出了個四周密縫的一方錦囊。「不過娘說等我到了鹿鳴山之後,再把這方錦囊拆開來看,我就能找到爹了。」
東方傲情伸手接過錦囊,好奇的道︰「為何要等到到了鹿鳴山才能看?不如我們現在先將它拆開來看,也沒差別呀,能早點知道你爹的事,對我們找你爹是有所幫助的。」他才要動手拆開錦囊,魂魂便激動的把錦囊搶了過去。
「不可以!娘說一定要到鹿鳴山才能看,現在不可以拆開。」她素來不違背娘說的話,娘既然說要到鹿鳴山才能拆開來看,就絕不能現在拆開看。
東方傲情也不堅持道︰「好吧!那到鹿鳴山再看就是了。」
將包袱放好,魂魂開了房門要出去。
東方傲情問︰「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凌雲。」她丟下話走出了房門。
東方傲情臉色陰沉的拉她回來。「我的話你是听不懂是嗎?我才是你的丈夫,不準你去找凌雲。」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從來不這麼認為,娘既然選了凌雲,他才是我的丈夫。」她沒好氣的瞪他。自從他帶她下山以來,夜夜與她同床共枕,不過他很有風度的沒有強迫她與他行夫妻之實。他突然將她拉上床,揮下紗帳,解開自己的前襟,逼近她道︰「看來若我不讓你真正變成我的女人,你是不會知道誰才是你的丈夫。」
可能是他對她太好了,才教這丫頭這麼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