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拿了自己的斗篷,她心急得伸手想搶回來,不過,被他格開了。「你拿我的斗篷做什麼?還給我。」
「你別緊張,這斗篷我會還你的,不過,得等我的衣衫晾干了才能還你。」他含笑望住她,「你若想我趕快將斗篷還你,那麼就快生火把我的衣衫烤干•」
「我才不會幫你烤衣衫,你立刻把斗篷還我!」她氣沖沖的瞪住他。
「好吧!那麼這件斗篷我可不知多久才能還你。」說著,他動手在她面前月兌下濕淋淋的長衣。
「啊!你要做什麼?」她目瞪口呆的問。連娘都不曾當她的面月兌下衣衫,娘說只有夫妻才可以在彼此面前月兌衣服的,這人怎麼這麼無恥,竟然當著她的面月兌衣!
「你不會連這都看不懂吧?我要把這身濕衣裳月兌下呀!我不喜歡穿著濕衣裳。」他邊說邊月兌衣衫,半真半假的道︰「我剛才看了你沒穿衣衫的樣子,現在就讓你看回來,怎麼樣?我這麼做很公平吧!你一點都沒吃虧。若你想看就盡量看吧!我不會像你剛才那麼小氣,不讓人看。」
「你……」她急急轉過身子,雖然長年幽居在這林子里,不怎麼明了世事,但娘在她那次遇到他時,曾告訴過她一些男女之防。她羞紅了臉,對他如此的無禮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能狠狠打他幾拳。
「怎麼?你不看呀!那可是你的損失哦!」東方傲情已將身上的濕衣月兌下,披上了那件寬大的斗篷。
「哪!你若想要盡快要回這件斗篷,就快將我的衣衫烤干。」他將自己的濕衣遞到地面前。
魂魂不甘心的接過他的濕衣,拿到屋前生起了火堆烤衣裳。
東方傲情赤著腳,走到火堆前睇著她道︰「小丫頭,你可別不甘心的想將我的衣衫燒了,若我的衣衫燒毀了,你這件斗篷我可不還你哦!」
被他看穿了她方才閃過的念頭,她恨恨的瞅著他說︰「你別再叫我小丫頭,我娘都叫我魂魂,我不叫小丫頭。」火光映紅了她的臉,她嬌怒的模樣煞是逗人。
東方傲情痴瞧著,心湖無由的蕩過一種莫名的情愫與憐惜。他的目光瞥到她臉上的那道疤,忽地想起什麼,趕緊由她手中搶過他的衣衫,在暗袋中找到了一只小瓷瓶。
「還好,沒被火烤融了,否則要再調制,還得再花一些時日呢!」
手握著小瓷瓶,他將衣物再交給她。
「那是什麼東西?看你那麼緊張。」地攤開衣物烤著火。
他沒回答,凝眸望著她問︰「你叫魂魂?」
「嗯。」她無趣的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人看久了似乎倒也不那麼討厭了。
「你想知道這瓶子里裝的是什麼嗎?」
「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她知道或不知都沒什麼分別,反正把他的衣衫烤干了,她就要趕他出去。
「瞧你說得這麼薄情,這瓶子里裝的可是我特地為你花了不少時間調制的膏藥。」
「為我調制的膏藥?我又沒生病,要你為我調什麼膏藥?」她奇怪的問。
「為了你臉上的那道疤呀!難道你不曾想過讓那道疤痕消失嗎?」自調好了這去疤藥膏後,這瓶子他一直隨身帶著。
她模了模臉上的疤,淡然的道︰「娘說這疤是好不了了,所以我從沒想過這問題,況且這疤早已經不痛了,還治它干什麼?」
她臉上的那抹淡然,讓東方傲情無由的涌上一抹心疼,月兌口道︰「今後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話一說完,東方傲情自己暗暗吃了一驚。
「這里才沒有人會欺負我,若說有,那人就是你!你先是偷看我的光溜溜身子,又搶娘留給我的斗篷,我看你一定不是好人。」這麼一想,她更加認定他是個惡人,怒瞪著他,若不是暗忖自己的力氣比不過他,此時她已揪起他,將他給丟出去了。
東方傲情給了她一個迷死人的笑臉,對她的怒容視若無睹,「魂魂,這瓶中的藥可以治好你臉上的那道疤,不過,在治療期中會發癢還會痛,只要你能受得了,我現在就可以幫你上藥治疤。」對剛才閃過心頭那種奇異的心思他懶得去探究,反正他決定要娶她了,何必再去想那麼多呢!
一听他說會癢、會痛,她立即驚懼的揮手,拒絕道︰「我不要,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當時臉上的傷疤讓她痛了許久,至今她仍余悸猶存,可不想再痛一次。
突然一股燒焦味傳來,她低首瞥見手上的衣物被燒毀了一小截。她急急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東方傲情瞅睨著她,嘆了一口氣,找來了幾枝長樹枝做了個架子,然後把自己的衣物披掛在樹枝上。
「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件斗篷你不可以不還我喔!」她著急的道。
「這斗篷對你很重要?」東方傲情低首細看了一眼身上披的這件斗篷。
「那是娘留給我的,她要我滿十六歲時,帶著它去鹿鳴山去找我爹。」
「哦,你爹是什麼人?」他還以為她爹也已經死了。
「我娘說我爹是白鹿太子。」她一臉孺慕之情的幻想著父親的容貌。
「白鹿太子?」他不曾听過武林中有這麼一個人。「你爹為什麼不在你們身邊呢?」
「娘說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會離開我們的。只要我把這件斗篷拿給爹看,爹就會知道我是他的女兒了,那時,爹就會帶我去一個很好的地方,我就不會再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林子里生活嗎?」
「不是的,本來還有我娘陪著我,可是,娘在一年前病死了。」一想起娘,她突然忍不住想哭。
東方傲情將地輕擁入懷,柔聲的道︰「魂魂,別怕,你娘雖然死了,但是,你還有我,我不會再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想照顧她一生一世的念頭突然強烈的竄起,佔據他的心頭,他認命的笑了,看來四年前他真是一語成讖,她注定是他的妻子了。
她不領情的推開他,擦了擦眼淚。「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再說,我娘說過,這林子任何人都不能擅進,凡是擅進這林子的人是會被殺死的。等你衣衫晾干了,天也差不多黑了,你由那洞口偷偷的出去,以後別再來這里了。」
東方傲情奇怪的問︰「為什麼這林子不準人進來呢?」
「我不知道,是我娘告訴我的,這里不只不能有人進來,連我和娘都不能出去。我就是因為沒听娘的話,偷偷的由前面跑出了林子去玩,所以臉上才會被人劃傷的。本來那人拿著好長的劍要殺死我,是我娘跪在地上苦苦的求她,她才沒殺死我。」她記得娘說過那一臉凶惡的人是她的舅母。娘還告訴過她,她還有一個外公、有一個舅舅,奸像還有一個表姊,只是娘從不告訴她,她們為什麼不能出這個林子。不過她常常看見娘拿著那件斗篷怔怔的看著,有時還會看得流下眼淚。
今後他不會再讓她受這種委屈了,東方傲情在心底暗暗的道。望了眼殘霞滿天,早上、中午都錯過了用餐,肚子正開始抗議了,他捧著肚子道︰「魂魂,你這里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睇他一眼,她不怎麼甘願的走進屋子,端來了一碗青菜給他。
雖然東方傲情不是很挑食,但看著魂魂端來那實在是十分粗陋的食物,他單是看便已無任何食欲。
「喏,只這一碗了,再多可就沒有了。」
見她似乎十分珍視這粗糙的食物,東方傲情勉強自己將那碗粗食強咽下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