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恩愛夫妻禹晶
友人婚前在艷陽高照的某日,偕其準夫婿去放風箏。風箏卡在樹上,他去尋找較長的樹枝想勾下風箏,回來時發現他的honey已利落的爬上樹取下了風箏,他瞠目結舌,帶著擔憂月兌口說道︰「你這麼會爬樹,以後會不會很會爬牆?」
婚後,她親愛的先生有一回突然對她說︰「奇怪,為什麼你跟別人的老婆不太一樣?」
她不解的瞪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說︰「我同事他們都說他們的老婆管他們很緊,要去哪,行蹤都要報備得一清二楚,家用與他們日常的零用也都是由老婆大人嚴密的控制,為什麼我要去哪你都不問我?要用錢你也從不限制我?」一臉渴求「妻管嚴」的模樣,深情的凝睇他的「愛妻」。
有一次她先生的同事到家里來拜訪,無意間說道︰「我真羨慕你,你老公很愛你。」他舉例說︰「有一次他們那群無聊男人在談論誰的老婆最漂亮,眾說紛紜,就是沒人認為自己的老婆漂亮,但你老公卻在這時深情款款的發出驚人之語,說︰我認為還是我老婆最漂亮。」最後一句話的公正客觀性我們姑且不論,但是這樣的丈夫實在值得頒給他一張「愛妻證書」。
還有,當她先生的同事copy一張在網路頗為流行的「愛妻六大守則」,散發給同事時,他特地帶回家給他親愛的老婆大人看,並且說︰「這簡直就是在說我們嘛。」
婚前與婚後,友人認為她先生待她始終如一,不曾稍減他的體貼,唯一有差異也讓她有微言的地方,就是他的體重——與婚前相較增加了不少。
他們夫妻之間的相處誠諧有趣、輕松幽默,口角雖然不免,但總能在幽默中化解爭執。
他們是目前我見過最恩愛的夫妻,由他們的身上,我真實的看到世間還是有值得期待的真感情。
第一章
「出……出租?!」除了震愕,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她居然做得出這種事!
把他租給別人!這女人?!這個時代?!喔!
「你別這種表情好不好?像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事。」水煙堆滿諂媚的粲笑,眸中閃閃生輝,為著才到手沒多久的十萬元,她可一定要把他給租出去。其實對錢她一向看得不重,夠用就好,偏偏五個多月前一場酒後誤事,使她非賺這十萬塊不可,而且一個星期而已,就能賺進十萬,不賺白不賺,何況他們都已快喝西北風,還能任他端架子嗎?「你難道不了解我們目前的處境嗎?我已經左支右絀榨不出半毛錢了,你好歹也想想,我這三個月供你白吃白住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幫我一次吧,現在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你要有共體時艱的觀念呀,否則交不出房租,被曼玲姊攆了出去,我們就只有露宿街頭了。」
「但是你竟然要我去伺候一個女人!我無法答應,我可以去賺錢養你,我怎麼也不能去做這種卑賤的事。」
「你能在明天賺到十萬元嗎?我們積欠了曼玲姊五個月的房租,明天是她給的期限的最後一天了,拿不出來我們就得走人!我能了解你的感受,在你們那個時代,男尊女卑,要委屈你去當曼玲姊的保鏢,你一定一時無法接受,但是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機會呀,你忍忍嘛,一個星期很快便過去了,何況在她那一定吃得好住得好,何樂而不為呢?」她的手纏在他的頸間,央求的眼神楚楚的望著他,渴求他的點頭。
其實這房租在她還未「撿到他」、收容他時,她早已欠下,現在要求他出力,是有那麼一點點過分,不過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幫她這麼一次也不為過吧,何況她又不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是要他到曼玲姊陽明山的那棟華麗別墅里,去享受一個星期唷,又不是要害他,還瞥扭半天遲不肯點頭,若是曼玲姊要的是她,她早就飛也似的奔去了。
「離明天還有一日,我們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他仍不答應,為了怕自己挨不過她的央求,他索性閉上眼不看她。
「采風,我知道這件事委屈你了,但是只剩一天,我們要上哪籌十萬呢?你何必這麼堅持?再說雖說是去當曼玲姊的保鏢,但是曼玲姊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她不會要求你做一些不合理的工作的。」好話說盡,笑容也僅在臉上,他要是還不答應,哼哼,她鐵不會讓他好過的,就算用押的也要將他押去。
「這不一樣,水煙,如果有人出十萬要買你一夜,你是答應不答應?」
「當然答應,現在若有人肯開價,我立刻答應。」她答得爽快。
李采風鐵青著臉,他的手臂緊縮住她的腰。
「你說什麼!」
「喔!你做什麼?想勒死我呀!」她的手拚命的抵住他的胸膛,想掙出一些呼吸的空間。
「你再說一次!」冷冽的聲音由他的牙縫中竄出。
「說什麼?你快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他在發什麼失心瘋,就算不高興,也不能想勒死她呀。
「你方才說如果有人用十萬買你一夜,你會答應?!嗯!」他危險的逼視她,目中閃動極度憤怒的光芒。
「當然,現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肯……咳咳,你快放手,我真的快休克了!」缺氧的腦子令她無法思考。
看著她短促的聲音、蒼白的面容,他不得不暫時放開她。
貪婪深吸幾口可愛的新鮮空氣。她差點再也呼吸不了這迷人的空氣,都是這該死的人!
「咚。」喔!好痛!一時氣憤竟忘了他可是身懷絕世武功的「古代人」,不過是「有點」用力的給他一拳而已,竟感覺——手快斷了!
「哇!好痛哦!」眼角痛得泛出了幾許淚光。
「你還好吧?」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揉著。
「不好。」她狠瞪他一眼,「你竟然恩將仇報,想把我勒死!你太沒有良心了!也不想想當初我是怎麼救你的,還供你吃、供你住,教你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而今,不過是有點小忙要你幫,你就不高興的翻臉想勒死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呀?」
「我方才不是有意想勒你的,我只是一時激動,所以才——弄疼你,我很抱歉,但是你再怎樣也不能因錢而出賣你自己,我們已經……你怎麼可以……」
「你別迂腐了,你都已在我們這個時代待了三個月,由電視、報章雜志、新聞媒體中,也總該知道現在的社會與你們那時候是差之千里,男女關系更不像你們那樣,現在的男女是平等的,‘性’更是開放的,同居、試婚的男女更比比皆是,合之則來、不合即去,結了婚的甚至還可以再離婚,你有必要大驚小敝嗎?我們現在雖然是同居人的關系,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對我自己是有絕對的自主權,我想跟誰好,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是無權干涉的。」
趁現在把話說清楚,免得他每次見到她與異性朋友說話,便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她是他準備爬牆的妻子,挺嚇人的。
激蕩的思潮翻滾在他腦海。是的,這個年代與他所熟知的年代是極端的不同,他沒有權利要求她什麼,更無權責備她,他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終究要回去的。
「什麼時候去?」他看開了。
她眼楮一亮。「你答應了?」忙不迭道︰「下午曼玲姊就會來接你。」笑逐顏開的端來一杯水「孝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