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孟機的妹妹!」她發覺自己的語氣似乎十分不善,卻不明白為什麼,只覺得看見她與項晨如此親匿,令她心頭不禁升起一把火。
「何姊姊,你是大哥的朋友吧!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到了這里才認識孟機的。」她十分不悅的睨了項晨一眼。
項晨見她投來不悅的眼神,覺得莫名其妙,他沒惹她吧!她作啥給他白眼看呢?照理說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她不理會他的警告,硬是跑來管采花賊的事,這筆帳,他還沒與她算,她反倒先給他臉色看,這是何道理。
孟思雪敏銳的發現他們兩人好像神色不太對,心想不如先避開,免得待會兒枉受無妄之災。她佯稱有事,借故離開,躲在庭中一隅,觀看他們兩人的情況。
「姓項的,你也未免太不知廉恥,竟然在這里拐騙小女孩!」見孟思雪離開,何如倩便忿忿的指責他。
「我拐騙小女孩?我幾時拐騙小女孩?何如倩你說話可要有憑據,莫要在此信口亂說。」她簡直是莫名其妙,胡亂瞎說,竟然說他拐騙小女孩,太過分了!
「我信口亂說?哼!方才你不是在這與孟思雪糾纏不清。」提到她,她怒氣上沖,火氣更大了。
「你少瞎說,我哪有與孟思雪糾纏不清,你可別信口雌黃,顛倒是非。」他從頭到尾都沒踫孟思雪一根寒毛,她竟然說他與她糾纏不清,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有沒有信口雌黃,顛倒是非,你自個兒心里有數。」她冷哼。
「我自問光明磊落,無愧于天地。」她簡直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哼!是嗎?」其實她也看得很清楚,是孟思雪纏著他,他確實對她沒有逾矩的行為,但是她就是氣他,為什麼不嚴詞拒絕她,竟讓她對他糾纏半天。
「是不是天知地知,我不需向你解釋。我想,咱們應有一筆帳要算。」
「什麼帳?」她愣愣的問他。
「若你不健忘的話,你應該記得前天我說過什麼話。」
「你說過很多話,我怎知你說的是哪一句。」
「好,既然忘了,那麼我就提醒你,前天我說如若你膽敢給我耽誤到行程,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綁在馬背上,直接運回項家堡。」
「你敢。」她怒目瞪他。
「你說我敢不敢?」他確實恨不得打斷她的腿,免得她又胡亂跑,讓他為她提心吊膽,深恐她有什麼意外。但是他知道自己絕不會這麼做,一來是他絕下不了手,二來倘若他真這麼做了,後果不堪設想,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定會與他沒完沒了。不過唬唬她,總可以吧!
瞧他的臉色,她瞧不出什麼端倪,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這麼做,不過,她絕不會讓他踫到她毫發的,憑她的武功,哼!他焉是她的對手!
「我警告你,憑你的武功是決計傷不了我的。再說我這麼做也是解人危難、仗義援手,有什麼不對嗎?」
「怎麼?你對你自個兒做的好事,難道一點也不覺得有錯嗎?」她也未免太自大了,他傷不了她?
「我確實做了不少的好事,你說的是哪一樁?」她說的好事,顯然與他說的「好事」是不一樣,並非她听不懂他話中之意,而是她自命是行俠仗義的俠女,是絕不會做「不好」的事的,所以才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花遣雲的事你怎麼說?」昨夜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眼中,他在暗中注意她許久,她如何將花遣雲灌醉及如何將花遣雲帶到別苑中,他都瞧得一清二楚。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我仗義援手自火坑中救出一位清白無辜的好姑娘,這能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她十分自豪,沒有半分愧疚之色。
「你完全沒有征得花姑娘的同意,就將她灌醉帶出吹月樓,還讓吹月樓的人誤以為她真是被采花賊給擄走,這算是一件好事嗎?」
「我這麼做也全是為了她好,她年紀輕輕的,難道你忍心見她在吹月樓糟蹋了太好的將來嗎?況且她還是你好友的意中人,難道我不該幫他們嗎?」
「至少你應該征得她的同意,不應該騙她。」
「騙有二種含意,一種是惡意的欺騙,一種是善意的欺騙,我之所以騙她是基于善意,難道有錯嗎?」
「你沒有征得她的同意,就是不對,事後若是她得知事情的真相,只怕她也不會諒解你。」
「那時她與孟機早已情投意合再恩愛不過了!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對我也是只有感激,絕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對于此事的前景,她可是非常有自信,絕對能撮成一對佳偶的。
項晨不以為然的瞄她一眼。「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美,若是他們兩人一個是落花有意,一個是流水無情呢?」
「此事不勞你費心,方才我瞧花姑娘對孟機似乎已極有好感,絕不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假以時日,他們倆必能成就好事的。」
項晨被她說得默然無語,她總有一堆似是而非的道理,但又教人難以反駁。
第5章(1)
「何姑娘,此事接下來要怎麼做呢?」孟機與何如倩坐在庭中百花庭里。
「接下來你娶了花姑娘便是了!」何如倩輕輕松松的道。
「這……問題是我要如何迎娶花姑娘呢?」孟機何嘗不想,但是尚有一些問題未解決。
「你用大紅轎子去迎娶她呀!這你不會嗎?」何如倩橫了他一眼,似在說他太笨了!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
「但是她願不願意嫁給你還是一個問題,還有她要以何種身分嫁給你?總不能就用歌妓的身分嫁給你吧!否則只怕令尊大人非把你打死不可,可是這樣?」
「不錯,這正是我所掛慮之事。」
「你盡避安心等著當新郎倌吧!這些事我已替你想到了。」
「當真?」
「當然,我何如倩說一是一,既然我已插手管了你這件事,自然會替你覓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放心吧!」她語氣十分堅定,似乎十分有把握。
「何姑娘。」季平氣喘吁吁的跑來。
「季捕頭,什麼事呀?瞧你跑得這麼急。」
「不好了!花姑娘她……」他喘了一口氣,又道︰「她被采花賊給擄走了!」
何如倩與孟機兩人對看一眼。
「你這麼急著來告訴我就是這件事?」
「是啊!咦!難道你一點都不驚訝嗎?」何如倩冷淡的反應,出乎季平意料之外,他以為她該很吃驚才是。
她不答反問︰
「季捕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我四處找,找不到你,心想你或許會來這里,便到此找找看,你果然在這里。」季平對她有一股莫名的好感,也許是她有一種見義勇為的俠義感吧!他素來就不喜歡女子太過嬌柔,他欣賞英姿颯颯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較有朝氣。
他才說完,眼楮便定定望著前面,她不是被采花賊給擄去了嗎?怎麼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花姑娘她怎麼會在這里?」
「是何姑娘救了她呀。」孟機使了個眼色給何如倩,便忙上前攔住花遣雲,將她帶往別處。
「原來何姑娘你救下了她,難怪方才我說花姑娘被采花賊擄走了,你一點都不吃驚。」
「其實我一直暗中在保護花姑娘,只可惜那時急著救回花姑娘,讓采花賊給逃了。」她輕描淡寫的道。
但季平對她可是佩服了。「那廝逃得了這一次,必逃不了下一次,有何姑娘相助,我相信很快就能擒住他的。」
「季捕頭,有一事我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