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地將蜜意攬入懷中,略微斥責道︰
「你怎可以如此傷害自己呢?」
「這都要怪你,若你早些答允我,我又何嘗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她抱怨道。對于方才他神奇地為她治愈傷口,她倒也見怪不怪了!早些時候就曾見藍光也如此的為薛里治好眼痛,加上摩仙族人與生俱有的一些特殊能力,是她無法理解的,也就不再費心去探究他是如何治愈她了。
他聞言眉頭一皺,她反倒怪起他來了!方才那刻他差點被她嚇得魂都飛了!所有潛藏在心中的感情也全被她那一嚇給引了出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對她竟已愛逾性命、深情至此。
他輕嘆一聲道︰
「蜜意,要我不封住你的記憶,我是可以辦得到,但若要我同你回去,那定然是不可能……」他話未說完,蜜意立即非常激動地道︰「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呢?方才你自己答允了我,此刻竟想反悔?!」
「蜜意,你先听我把話說完,我並沒有說要反悔食言,只是與你商量換個法子。」他見蜜意反應如此激烈,趕緊柔聲安撫。
「什麼法子?」听他如此說,蜜意神情才略微放松。
「倘若我不顧一切與你回去,一旦藍光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必然會立刻搜尋我,他也一定能猜想得到我定是與你在一起,屆時只要他用靈力感知,必能清楚的知道我在何處,如此一來,他定會追蹤到你說的忘憂谷來尋我,一旦他們尋到我,必會將我帶回摩仙族,倘真如此,只怕我再也無法踏出摩仙族一步了!」
「那你想怎麼做?」蜜意聞言,心頭也急了起來,她對摩仙族了解不多,萬一「濃情」果真被帶回摩仙族,不知會受到什麼處罰?
「我想不如往後我每個月找機會出來見你一面,如此也較不容易被人察覺。」
「什麼?一個月才見一次面,我們又不是牛郎織女!」她立即抗議。
「摩仙族是絕不允許任何族人與凡界的人產生私情,倘若一旦被發現有此情況,那人將會被族內大臣封住那段記憶,他的所有靈力也將被永遠禁制住。而且一個月能見一次面,也已比牛郎織女一年才得以見一次面,不知強了多少。」他溫言道。這已是他能為她做到的最大極限了!若非他身為摩仙族少主,有與生俱來的靈力使他能輕易開啟日月龍門,否則他還無法自由出入摩仙族與凡界呢!
「我……能將一個月改為十天嗎?」她企圖與他討價還價,她無法忍受一個月才見他一次面;她此刻已能想像那期待相見的滋味有多難熬了!無盡的相思必也將無限無期的啃噬她的心!
「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期限了!我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我私出摩仙族,否則我們將會再見無期。」他又何嘗不想日日見著她,但為了至少往後一個月還能再見她一次面,不得不如此。
「那你會在何時來看我?」
「當月兒半圓時,那時是我族人靈力感知最弱時,那時見你,必不會被人發現。」
「我等你,你一定要依約前來哦!」蜜意忍不住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今日一別,往後竟要一個月才能見一次面,思及此處,眼眶中的淚水滂沱的滾落。
見此情況,他抬起她的臉,心疼地為她吻去滑落的淚珠,見她的淚水不停地無聲滑落,知她此時悲傷已極,而她的淚水卻似幻化成千萬支針,直扎向他心頭,刺得他心痛難忍。
偏偏藍光的聲音竟在此時傳了進來︰
「少主,其他的人都已辦妥事了!您準備妥了嗎?」他意指其他人已將那些女子送回來處,只待他將蜜意送回即可上路回去。
「我立刻就好,你再去看看可有什麼事情疏漏了。」他應聲道。
此刻已沒有多余時間讓他們話別了。
蜜意見此情形,更難舍地投入他懷里,任淚水不停地滑落。
「蜜意,我摩仙族之事,你切不可告知任何人,知道嗎?」他柔聲叮囑。
「我明白。」
「我們該走了。」他扶住蜜意,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此房中。
此時微風輕拂,卻也難拂去那令人蕩然回腸的濃情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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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坐著一泣清靈絕美的少女,她慧黠如水般的眸子,正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愁思眺望著無邊無際的蒼穹。
十日了!回到忘憂谷已十日了,不知濃情此刻在做些什麼?是否也同樣在思念著她呢?
那日,他將她送至門外,深深凝望她半晌之後,沒再多說什麼就走了!她望著他消逝的方向,直盯許久,才將淚水拭去,扯了扯唇角,勉強展露一抹笑意,進了家中,爹娘見著她時,那股的喜悅與關懷,令她羞慚萬分;她真是個不孝女,讓爹娘為她如此掛心擔憂。
自從半年多前,濃情失蹤後,她好像在突然間長大不少,以前凡事都有濃情讓她依恃著,所以她就像個不識愁滋味的女孩兒,快樂無憂地過日子。直至濃情失蹤後,她才明白濃情在她心中的份量有多麼的重!那刻骨銘心的思念啃噬著她,令她無法承受。
幸而她終于又尋到了他,可是為何上天竟對她如此殘酷,讓她一個月竟只能見他一面呢!
「蜜意。」忽然樹下有人輕喚她,她忙回過神來,理理思緒,望向來人道︰
「我馬上下來。」她輕聲一躍,安穩地落在平地上又道︰「可雲,你找我有事?」
「沒事,我是特意來找你聊聊,不如我們到翠月湖走走可好?」可雲綻放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道。
「也好。」
她們坐在小舟上,讓湖面的風,輕吹著她們,淡淡的幾朵白雲,點綴著蒼穹的天際。
「蜜意,自你回來後,我一直忙著繡房的工作,無暇與你多聊,難得今日偷得空,咱們可得好好聊聊!」可雲起了個開頭話,因為她知道自己若不先開口,只怕會與蜜意在此默然對望。自濃情失蹤後,蜜意就不若昔日那般開朗,話兒也變少了!尤其自上次私自出谷回來後,更是常獨自一人呆坐在樹上凝望天際,似在等什麼人似的,令她看了都覺不忍。盡避蜜意嘴里不說,但她知道,蜜意很想念濃情。
「快過年了,也難怪繡房的活兒多,倒是菜房里清閑不少。」蜜意嘴角泛起一抹不帶笑意的笑,心知可雲是擔心她,怕她胡思亂想,所以特意來陪她。
可雲見了她唇邊那抹不帶樂意的笑,不禁在心中輕嘆;以往,她即使不笑,但眼底卻總是有一抹無邪的笑意,讓人瞧了都不禁會沉溺在她的眸中,可是此時,她即使面帶笑容,卻讓人感到那笑似有無邊無際的愁思。
瞧了她一會兒,可雲才道︰
「蜜意,你上回獨自一人出谷,可有遇到什麼事?」
蜜意聞言,神情陡然暗了下來,淡然道︰
「沒有,不過是在山下附近繞了一遭便回來了。」
可雲見狀,略覺有異,蜜意好似有什麼事瞞著她,此時若再追問于她,她必然會矢口否認,不如過些時日再說吧!
「蜜意,你可留意到我大哥與湘情的事?」
「劍一與湘情,什麼事?」蜜意一臉愕然。
「前些時日,大哥不知如何得罪了湘情,惹得湘情一見到他,便不假辭色地厲聲以對。」可雲笑著道。
「湘情的性子,雖是悍了些,但還不至于如此蠻不講理,必是劍一做了什麼事,才會惹得她如此惱怒!」蜜意偏著頭,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