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用這兩支匕首,插入崖壁,慢慢攀爬上去。」他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道。
「這兩支匕首,插得進崖壁嗎?」她挺懷疑地注視此對青銅色的匕首。
「這對匕首是江長老昨日送給我的,據說可以削鐵成泥,我們試試。」
「好。」她緩緩起身過去。
濃情也隨她身後過來,幸而此樹樹頭頗大,才能容得他們兩人站立;他拿著匕首,試著插入崖壁,果不期然,成功的插入崖壁。
他再試試雙手各持一支匕首,輪替的將匕首一上一下插入崖壁,為了減輕匕首的負擔,他身子往上攀爬時,每上一步,他便立即尋找堅固的落腳點,如此手腳並用的輕易爬了一段崖壁。
爬了一段崖壁,他又往下折回蜜意身邊。
「你怎不繼續往上爬?」她瞧見他又回到她身旁,納悶地問。
「我來背你一道上去。」
「你承受不住我的重量,還是你先上去,我在此處等你找人來救我。」她急忙道。
「你相信我,我可以背你一道上去的,我不能留你一人孤單在此,萬一你不小心失足跌下去,那怎生是好!來,爬到我背上。」他半蹲著身子,等她上來。
「我會拖累你的,還是你先上去吧!」她知道他不放心她,但在這緊要關口,她斷然不願連累他。
「你若不讓我負你上去,才真是拖累我,我邊攀爬還要分心擔憂你的安危,如何能安然爬至崖頂呢?」他將腰間束帶解下,繞過蜜意身後,將她與他牢牢綰住著。
蜜意听他語氣中的不容置疑,知他心意已決,她素知一旦他決定某事,任誰也無法使他更改,便不再多言,伏在他背上。
他雙手各持一支匕首,插入崖壁,照方才試過的法子,一步步小心慎重的往上攀爬。
如此過了許久,已快接近崖頂。
陡然間,腳下所踏之處,土石松動,整個身子重心往下掉,他的雙手死命握往匕首,垂直劃過崖壁,直至他的腳下又踏到崖璧間突出的土石才停止。
汗水早已在他體內各處竄出,他的雙手也被汗水濡濕,險些快握不住匕首,呼吸之間已顯喘促,如今全憑一股不肯屈服的毅力支撐,才不至于往下掉落。
略做休息,他才又奮力的一步一步更謹慎的往上攀爬,終于他的手已攀上崖頂,他腳下一蹬,縱身一躍,又重站回崖頂。
蜜意在他努力攀爬過程中,全然不敢出聲,唯恐分了他的注意力,她驚恐萬分的強咬著牙,噤若寒蟬。
到了崖頂,他稍一喘息,將系住他與蜜意的腰間束帶解下,他轉過身面對蜜意,以一種逃出生天的喜悅凝望住她,並將她摟入懷中。
沒想到她卻大哭出聲,隱忍住的淚水頓時傾瀉而下,將他胸前的衣襟沾濕。
「蜜意,怎麼了?」他有些慌了。
「都是我不好,害得咱們險些共赴黃泉,都怪我!」她嗚嗚咽咽地自責。
「傻蜜意,這怎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張大嬸的病呀!況且咱們都已平安,乖,不要再哭了!」他語聲輕柔的安撫她,並溫柔的為她拭淚,雖只是十四歲的孩童,但他的言行舉止已恍若成人般的穩重與沉著,他的容貌也隱隱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勢,這也是為何他能在年幼時即被內定為長老接任人。
「哇!你受傷了!」她抓住他為她拭淚的手,驚呼道。
「可能方才滑下崖壁時擦傷的,不要緊,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他滿不在乎地道。
蜜意捧著他的手,心疼地皺眉︰
「我們快些回去,我為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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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濃情與劍一回來了!」一個秀麗的少女在門外呼喚。
登時自門內鑽出一個更美的少女,她嫻靜的時候宛如一幅畫,動的時候仿若一個淘氣的小仙女;她那清靈慧黠逗人的眸中總帶著一抹無邪的笑意,令人會不自覺地沉溺在她的眼眸中——她正是蜜意,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十七歲少女。
「可雲,你說濃情回來了?」她銀鈴般的聲音,透著興奮。
濃情在十六歲時,即被谷民破格地選為新繼任的長老之一;因為長老一職,在忘憂谷規定要屆弱冠之年才有資格擔當,但因他的各方條件,在谷中皆不作第二人想,是故才在十六歲時與平劍一、林嘉、盧尚英同列為新任的四位長老。
原本連谷主也應在那時一並另選出,但谷民都認為,沈溪在各方面,都頗得人心,所以又被強迫留任。
一個月前,輪到濃情與平劍一出谷;四位長老,歷來都是兩人一組,輪流出谷,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濃情與劍一現下正在糧倉卸貨,咱們快去幫他們吧!」可雲語畢,拉著蜜意,往糧倉疾奔而去。
蜜意與可雲到達糧倉時,濃情他們已在谷民幫忙下,將貨品卸得差不多了。
他瞧見月余未見的蜜意,欣喜的奔至她面前,仔細瞧了瞧她,便牽著她皓白的小手,往他倆最喜愛去的一棵大樹奔去。
濃情與蜜意並肩坐在樹上。
「這個給你。」他自懷中拿出個小巧細致的鈴鐺給她。
「是個鈴當。」她接過鈴當,好奇的用力搖晃,發出異常清脆悅耳之音。「你送我鈴當,莫非要我隨身帶著,如此一來,不論我到哪兒,你都可以找到我。」她嬌笑地道。
濃情好笑的凝視她的嬌顏道︰
「不是啦!此鈴可大有文章哦!」
「喔!」地瞧著手中的鈴,左瞧右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他將她手上的鈴當接過,輕輕左右搖晃,發出如山鳥啁啾之聲,又將鈴當上下振動,發出咚咚之音,頗懾人心神,再將鈴當用力搖動,發出清脆悅耳之音,最後他將鈴當放在手掌心中,握起拳頭搖動,竟發出如萬馬奔騰之音,氣勢驚人。
蜜意瞧著他的示範,雙眸亮了起來,真是好玩的東西!她迫不及待的拿著它,照方才濃情的法子,一一做了一次。
「濃情,你是怎麼得到此鈴的?」她挺好奇的問了他,心想這巧奪天工的鈴當,得之必是不易。
「我無意間救了一個人,她送我的,據地說,此鈴乃出自當朝第一名匠之手,所以非常罕見稀有。」
「她真好,竟舍得將如此珍貴好玩之物贈與你!」
他嘴角微揚起笑意,瞧著蜜意歡喜的擺弄鈴當,心下暗自慶幸自己當時接受她的饋贈,否則就見不到蜜意如此開心了!那時她要贈他此物時,他本不願接受,直至她示範了此鈴的妙處,他才心喜的收下,他知道蜜意瞧了定會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
「嗯!謝謝濃情。」她露出絕美的笑靨,嬌聲道。
他見了不禁心神微蕩,片刻才收回心神,問她道︰
「我不在谷中這個月,你都做些什麼?」
「我又創了一個新陣式,你要不要試試?」她一臉希冀的神情。
他微蹙著眉,挺後悔適才的問話,忙回聲道︰「我今日才剛回來,改日再試吧!」
「好吧!」蜜意雖有些失望,但心想他在外奔波月余,必也挺累了!于是按捺住內心的期待,打算過幾日再找他試陣。
她的奇門陣法,現下在谷里,除了她娘左雅香外,已差不多無人能破,連以前的四位長老,想全身而退、安然的走出她的陣式,也都非易事。濃情則是自幼在她的磨練下,對陣法也略知幾分,所以較能自由來去陣內,也是她認為試陣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