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轉入幕後工作,做一些自己最為在行的創作詞曲及制作人的路線。」詩南笑容可掬的望著芝菱道︰「安內攘外,才是我最希望的。而我最大的滿足,是時常看到笑臉迎人的妻子。」他托起芝菱的下巴看向她,「你是我這一生中最珍愛的女人,沒有你在身邊,我像個行尸走肉的人,也許是經歷好幾世紀的尋尋覓覓,才會讓我舍不得你!」
詩南愛憐著撫弄她的發、她的臉、她的肩、她的唇……而後緩緩的低下頭親吻她柔軟的唇,他輕輕的、柔柔的打開她唇舌間的渴望,她熱情的回應。
在詩南不可思議的熱吻下,芝菱突然覺得一股新的生命注入她的血液,她又燃起一線綺麗的希望,面對屬于他們兩人往後嶄新的人生,他將她從陰暗、悲傷、猜忌的角落,帶回繽紛的繁華世界。
躺在他真實的懷里,比在幻想里感覺來得踏實,她不再像踩在雲端霧里般的虛幻,也不像幽靈般的飄蕩,她愛他的熱吻與挑逗,她拱起身敞開心胸歡迎他。
「這一個禮拜委屈你了,我會好好補償你。」詩南疼惜的吻著她的耳、她的頸、她的胸……
夜幕靜悄悄的凝視他們的纏綿悱惻,雨水為他們的激情流下唾涎的口水。
整個夜晚是申吟的滿足代替柔和的曲調,他們沉浸在的洪流里時沉時浮,沒有人可以挽救這一對戀人,只有赤果的身心相互緊擁,等待洪流平息才得以喘息,他們滿足的听著彼此的心跳聲以及呼吸聲。
許久,他們不曾開口。
「芝菱,我的工作已告一段落,我想我們可以安排個時間到國外度假,以補償這些日子對你的虧欠,你覺得如何?」詩南望著天花板,心有所思的道。
「真的,你可以度假了?,」芝菱欣喜的望著詩南。
他們雖然相處許久,但是他們一起去的地方可以屈指一算是少之又少。大多是待在家看電視、錄影帶或是去松宇夫婦那兒。詩南這陣子又忙于連續劇的錄影,更沒有多余的時間帶著她往外跑,只有補充睡眠才是實在。
詩南空暇時,還好並不熱中賭博,否則芝菱鐵定跟他翻臉。
不過曾听他提過,他不是不會而是不願!在他只有七、八歲大時,母親就因為太熱中賭博,害得他們全家有一餐沒一餐的餓著。如果母親嬴錢,他們有大餐可吃;如果輸了錢,不但沒飯可吃,還可能挨了一頓毒打,母親輸錢的怒氣全出在他們身上。父親一再容忍、規勸母親卻始終無效,最後只好以離婚一途斷絕她的揮霍。
當然憑著母親姣好的臉蛋,又找到一個可以供她肆無忌憚豪賭的凱子。然而對方並不是什麼善類,在一次吸毒、販賣毒品的過程中,被埋伏許久的警員抓個正著,從此母親也跟著鋃鐺人獄!
整個家並沒有因母親的離開而擊垮,反而讓他們三個孩子更愛他們的父親。直至今日父親仍舊未娶,父兼母職的將三個孩子扶養成人還受高等教育。
母親已出獄,她在父親面前痛哭流涕、認錯改過,而父親竟能無私的再接納她,這種偉大是一般男人無法做到的,而他的父親卻如此善良敦厚。
詩南會對她說,他對她的愛,就像父親對她母親那般的寬容與執著。
芝菱哭了,她不曾對詩南如此寬容,她猜疑、她嫉妒、她爭執、她自私而霸道的擁有他,雖然她愛他,卻沒有給他自由的空間呼吸,因為她的多疑帶給他太多的束縛!
「想想看,我們要去哪里度假呢?」詩南腦里早已晃過好幾個地方。「也許可以到美國,畢竟那兒認識我的人不多,況且我還有個小屋在那,而我也必須出面替自己爭取幸福的時刻了,對不?」他興奮的牽起芝菱細致的手親吻著。
芝菱面有難色的低垂著頭,她不知是不是該告訴詩南,父母親已幫她挑選了令他們滿意的女婿。她困難的說不出口,這仿佛又像回到了前世,她曾經也有過如此沉痛的述說,她將被父母親逼迫下嫁給別人。
她猶豫著、惶恐著,害怕過往的戲幕又會在他們身上重現,她全身不知覺的痙攣顫抖。
前幾天,母親催促她回美國的電話聲不斷,原以為家里發生了什麼大事等著與她商量,而母親吞吞吐吐的不願將事情說明,也讓她模不著頭緒是與什麼事情有關,直到父親在電話里說道︰「你回來就知道,我們幫你挑選的丈夫條件樣樣不錯,可是許多女孩夢寐以求的對象。」
當時她沒好氣的回道︰「那你就將他留給那群夢寐以求的女孩們,這也是做了一椿好事啊!」
她只听見父親直嚷嚷著,「傻丫頭。」
芝菱不願父母親幫她亂點鴛鴦譜,于是她鼓足勇氣在電話里告訴父親,「爸,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也論及婚嫁了!」
只听得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大叫,「你這個不孝女,大逆不道的自作主張,沒有我的允許,你誰都不許嫁!
芝菱委屈而倔強的回覆,「我一定要嫁給他!」
「你敢……」父親激動的大吼,卻听得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及母親搶來的電話叫道︰「你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去拿藥了,一切等你回來再談。」
電話就這麼無情的給掛了。那一晚芝菱難過的抱著枕頭哭了一晚,而詩南卻在攝影棚辛苦的拍戲。
想著父母親頑固的個性,芝菱真怕詩南遭受不平等待遇,他的一切條件都不是父母親想要的女婿資格。
無論如何,她決定接受詩南的提議回美國一趟,否則等到父母親親自將她架上機場時,還真是為難他們了,況且有詩南同行,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依靠。
「回美國我贊同,但是我無法與你去度假。」這是詩南興高采烈的買回兩張機票後,芝菱神采黯然的告訴他的話。
「為什麼?」詩南疑惑的盯著她,他直覺這其中必有玄機,于是他打破沙鍋問到底,「莫非家里有事?」
芝菱謹慎的點點頭,一言不發。
這個奇怪的舉止,頗讓他納悶,「說來听听,好嗎?」剛才進門的喜悅,似乎被芝菱的無助、苦悶神情給吹得不留痕跡。
芝菱心里一直想著該如何啟口,而不會引起詩南的反感,她揣測著。
「如果……如果我們這一生……又面臨前世的遭遇時,你會如何處理?」芝菱突然有些結巴,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詩南比她堅強,他會有更好的辦法。
詩南的表情變得有些深沉,「你的父母親要求你做什麼事嗎?」
芝菱痛苦的掃視他的面龐,「他們……,他們替我……選了丈夫。」
詩南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仿佛他們又回到古老的時空,等著別人殘忍的將他們拆散,並將莫虛有的罪名嫁禍在他的身上。
「你決定怎麼做呢?」詩南看著柔弱的芝菱,他不知他們今生是否真的又會回到痛苦的抉擇。
「我要你娶我,詩南……」芝菱突然哭了起來,她撲向他,狂吻了起來,她想到他們親密的關系,想到他們的愛,她怕回到美國後,會不會只剩愛的灰燼等待著她。
詩南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們之前的傷痕刻畫了好幾世紀,誰都會擔憂那痛不欲生的痴戀。
他摟緊她,堅定而果決的道︰「我們不要回美國,我們在台灣公證結婚,好不好?」
芝菱含著淚哽咽的道︰「上回我在電話里頂撞父親,沒想到父親竟一氣之下住院了。我必須回去看看父母親,否則我沒辦法心安。」她抬起頭,緊握詩南的手,「詩南,你一定要陪我回去,否則我擔心我沒辦法回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