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我相信你是個男人。」谷蔚訴打氣地安慰著。
樂心遠瞪了他一眼。
玄亭韻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對你是女人的身分早就死心了。不過……」他頓了一下又道︰「心澄尋個人,對你依舊興致勃勃。」眼神極暖昧。
煢星挑眉看向樂心澄。「性」致?他對「他」?!
她清一清嗓子,「咳!‘性’致勃勃?我沒听錯啊!」特意強調「性」字。
眾人都听出弦外之音,只除了樂心荷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樂心澄笑意濃厚地故意點頭。
煢星見了,拍拍額頭大叫︰「噢!上帝呀!居然讓我在這兒遇見了一個gay!
「Gay?什麼東西」眾人疑惑地看著呼天搶地的寒星。
倏地,煢星又恢復先前的冷靜,變臉像翻書一樣快,教人適應不過來。
煢星直勾勾地看著樂心澄。
「為什麼?」又是一句莫名的問話。
「呃……」他想了一下才道︰「感覺。」答得簡單。
「feeling?」煢星大叫。
樂心澄點頭,像習慣了她的「鬼話」,不去理會。
「不行,你的話不準。你說。」煢星指定玄亭韻回答。
「怎麼問我呢?」玄亭韻蹬大雙眼。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得說。
「我想,是因為你身上的陰柔之氣和舉止過于……秀氣,才會給人很大的誤會。不過,你是南方人嘛!本來就比較秀氣,再加上你和海棠姑娘的關系,已經證明你是男人了。」玄亭韻很聰明的不忘加上後面這一句,他可不想被寒星。
煢星不以為然地挑眉。什麼嘛!她才不接受這種解釋。
「如果你是個男人,為何要穿耳洞?」樂心澄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煢星也不馬虎,立刻回答︰「我小的時候很不好養育,所以我娘她就在我的耳朵上打洞,拿我當女孩養。我想你們會認為我像個姑娘家,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說完還不忘哀聲嘆氣一番。
煢星覷著眾人的表情,看樣子他們是相信了。
不行,這說不通的。樂心澄不信。
海棠很合作地靠向煢星,安慰她道︰「是,我相信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一點也不會像個姑娘家。」
「還是你最好。」煢星將頭埋進海棠的秀發里。
噢!我快憋不住了。煢星拚命地忍住笑意。
「寒星,我也相信你。」寒星的忠實擁護者谷蔚訴插話。
樂心澄又白了他一眼,干嘛老和自己唱反調呢?
煢星好不容易才把一肚子的笑意憋住,轉身用力一拍桌子,聲音不忘提高。
「你們他媽的是什麼意思!你們說我是女人就是嘛!可是你們有我這麼厲害,隨便一勾手指就有女人靠過來嗎?不知道是誰比較有吸引力哦!」
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她可是把女孩子迷得團團轉,叫姑娘們為她天天以淚洗面。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錯愕,進而想笑。
比蔚訴和樂心遠、玄亭邵毫不掩飾,當場大笑出聲。
樂心荷是女孩子家,比較害羞,卻也忍不住地抱住海棠大笑。其他三個男人則是猛翻白眼。
樂心遠指著寒星,斷斷續續地說︰「本來是不信,被……被你這樣一搞,我……可是……服了你了,哈……沒有一個……女人會特……意拍著桌子……大喊他媽的,噢!笑死我了……」
樂心遠說不下去了,他真是被寒星笑死了。
玄亭韻忍了好久,下定決心似地道︰「也不會有個男人為了掩飾或表明身分,而大叫他媽的。」
煢星頓時面如關公。
本來她還在納悶大伙怎麼又笑了,連海棠也笑得直不起腰,現在……她真是後悔剛才的舉動。
最令人好笑的,不是剛才的粗話和刻意的掩飾,而是她的聲調。
明明聲音就十分清脆,如此一來在座的人有些了解樂心澄為何執著于寒星的身分了。
樂心澄眼底有些得意,今天之宴,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他和兄弟們更明白寒星的身分。至于海棠……如果她和寒星是好友,海棠會幫著掩飾也是很正常的舉動。
「夠了,你們請我來,不會只是吃飯和閑磕牙吧!」煢星受不了廳內詭譎的氣氛。
「當然。」樂心澄回答。
「那你們哪位可以替我解惑呢?」
比蔚冥別有深意地多看寒星幾眼,清一清喉嚨道︰
「我們和胡家堡有一段過節,今天傳來消息,江南的兩間分館被挑了。」
「他們在半夜挑館,還以多欺少,即使咱們的人功夫底子不錯,也應付不來,更別說明家堡內的高手不比凌昊山莊少。」玄亭韻的面色凝重。
煢星見他們臉色難看,于是大膽的問︰「他們血洗哪兩間分館?」
「鴻凌和紅綢。」谷蔚冥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
海棠聞言打了個冷顫。煢星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對方是些什麼樣的人?有多少人?」煢星想知道胡家堡有多狠。
樂心澄定定地看寒星的反應,太冷靜了。以他的年紀,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想了一下,樂心澄決定多觀察一下寒星的反應。
「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胡家堡會對付任何一個和凌昊山莊有關的人,我們都不了解你和海棠姑娘有無能力自保。」樂心澄不疾不徐地說。
有點不對頭,他想試探些什麼?煢星眼楮不停的轉動。她想事情時,雙眼會特別的靈活。
「月芽和小翠的功夫底子不錯,有自衛的能力;海棠也有點基礎,但沒月芽她們好。至于我的話,你們放心吧!‘我用一只筆就夠了。」
「筆?又不是要你寫文章,要筆有何用?」谷蔚訴叫道。
他就知道寒星沒功夫,得小心保護才行。
煢星吃了一口海棠為她挾的菜,不以為意地說︰「放心啦!不會有人動我的,我只是個書生。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別太天真了!胡家堡在一個晚上殺了六百多人,無一幸免,不分男女,無論老少,每一個人都死得很慘,甚至孕婦也不放過。你認為他們會放過你嗎?你現在的名聲,只要是凌昊山莊的人都知道,更別說胡家堡了。」谷蔚冥沉痛的說著。
煢星冷冷的笑著,那抹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也一手輕撫著海棠過于蒼白的臉色,一手端著酒杯,眼神深不可測。
「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的。」她冷冷地道。
眾人訝異于她的冷靜和反應。樂心澄更是有些迷惑,他真的不懂寒星為何能如此冷然以對。
「下個月,我們會下江南一趟,你也要去。我們要借重你的長才,恢復鴻凌和紅綢的經營,至于凌昊山莊有爹他們,不會有事的。明天,你帶月芽和小翠來,咱們要試試她們的功夫。」玄亭韻邊看寒星的反應邊說。
煢星拉起海棠,走向門口,邊走邊說︰「知道了,明天我會逞人來。現在本公子不爽,不吃了,真倒胃口。」
「等我!我要和你們去。」樂心荷急急迫上。
第六章
次日一早,煢星牽著海棠,帶著月芽和小翠,來到了凌昊山莊的練武場。
一進練武場,煢星就被那陣式嚇了一跳。
痹乖!幾乎所有人全到了。
「寒星,好久沒見啦!」樂若晨走到煢星的面前,開心地打招呼。
星煢也笑著說︰「是呀!好久沒見了。這是海棠、月芽、小翠,你應該略有耳聞吧。」她指著身旁的三人介紹道。
「听過,怎麼沒听過,你的每一件事,都會傳遍整個山莊。」樂若晨看了一眼寒星介紹的三個人。
星煢不理會他的揶揄,逕自向海棠道︰「海棠,他是凌昊山莊的樂二爺,你可以叫他一聲二叔。」說完看了樂若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