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移動交握的雙手。「這樣證明,你可以感覺到我話里的誠意嗎?」莫邪的身高與他相差不了多少,一步一步的靠近,使兩個人的雙唇只要這麼一仰一俯就能踫在一起。
目光在她朱紅的雙瓣之間流轉一圈又回到她的雙眼,他好想就這樣親吻下去,如果他吻了,會怎樣?
她的目光同樣停在他誘人的粉色唇瓣間,想像著它們的柔女敕。
兩個人的目光都像是著了火一樣,不自覺地吸引對方互燃。
距離在沈默中慢慢、慢慢靠近,近得連唇瓣都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鼻息,直到相觸的距離,連一根指頭也塞不下,仿佛可以听見對方同自己一樣不停加快的心跳難以承受地撞擊著。
同時拉近與對方的空間,四瓣交接的一瞬間,房門如大鼓般不客氣地被敲打著。
只來得及感受癢癢麻麻的觸覺從唇瓣上輕刷而過,莫邪立即化成一道銀芒回到行囊里頭,韓觀封不由得以手踫觸雙唇,卻止不了那淡淡的麻癢在唇間肆虐。
多麼短暫的踫觸,感覺卻似刻在唇間,怎麼也去不掉。
敲門聲不耐他的恍惚,再次以驚人的響聲撞入他耳中,這來得不是時候的訪客令韓觀封發出懊惱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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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剛剛在樓下的那位美姑娘,身邊跟著的婢女臉上帶著怒意。
「請問你是哪位?」一時之間韓觀封認不出來她的模樣,剛剛他不過是對著她的臉發呆,腦袋里想的全是莫邪,會記不得是理所當然。
可美姑娘心里卻不這麼想,以為他是故意瞧不起她,要不然就是故意擺高姿態。
想想她嶽采翎可是岳家堡的千金小姐,這樣委屈自己問男人的名字,還有失端莊地跑上來詢問,多失面子!
「你這個登徒子!罷剛無禮地盯著我家小姐看,現在還好意思問我家小姐是誰?」知道自家小姐下不了台,一旁聰敏的婢女搶在前頭怒道。
「我剛剛盯著你看?」想了一下,腦袋里漸漸記起這位姑娘的模樣,再仔細一想,終於想起剛剛對著窗外發呆時,的確是面對著一個姑娘。「啊!你是剛剛在下頭的那一位姑娘!」
他的話並未讓嶽采翎感到高興,她自小到大哪一個人見過她的面,不是時時把她記在心里頭一刻不忘的,這男人居然才一眨眼的時間就將她的模樣拋在腦後?看他突然醒悟的模樣又不像是作假,這實在太傷她的尊嚴。
難道她這個江湖第一美人長得不夠美?不足以入他的眼?
「姑娘有事嗎?」這次終於仔細打量了一下美姑娘的容貌,那縴細精緻的五官與靈動活月兌的美目,構成一張他見過最美的容顏,尤其是身上高雅不失端莊的打扮,更顯現出大家閨秀的氣質。不過從腰間那把樣式精美的長劍看來,這姑娘絕對與一般大家閨秀扯不上關系。
韓觀封所有的念頭就這麼多,一點也不為眼前的美色所動。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莫邪的五官雖沒有這姑娘美,可在他心中卻是誰都比不上的,尤其他最愛的是莫邪如梅霜冷漠下的溫柔,及神情間對世俗的淡然,那是其他姑娘身上所沒有的。而最最重要的,卻僅僅是一個直覺,那種心靈相系非她莫屬的直覺,只有莫邪能夠給他。
這世間他想呵護寵愛的姑娘只有莫邪一個。
嶽采翎捺下尊嚴,決定稍微放低姿態。「你剛剛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你叫什麼名字?」
許是習慣使然,嶽采翎的神情雖無平常那般高傲,話語間仍透著命令的姿態。
所幸韓觀封這人一向溫和慣了,對她的高傲並無太大的不滿,尤其他剛剛盯著人家姑娘看的確是他失禮在先,盡避非存心,還是得道個歉。
「是我的錯,剛剛在窗邊時我神游四方去了,沒發覺自己盯著姑娘看,真是對不住。」俊美無儔的臉蛋掛起溫和的笑容,兩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差點沒將眼前的姑娘給迷醉。
他真是她所見過的男人里最是俊美的一個了,那精緻立體又圓融的五官,活像是上天刻意為世間展露秘造人的才華般,那麼獨一無二俊俏得驚人,連她這個人人稱讚的美人都覺得黯然失色。尤其是那看起來白皙柔滑的肌膚,有引人觸模的力量,真不敢相信這樣完美無瑕的肌膚竟然會是在一個男人身上。
要是韓觀封知道她現在心里的想法,肯定會懊惱地在地上打滾,恨不得將過去嘴里喝的、身上洗的靈石玉乳全吐出來,藉以挽回一點點男性氣概。
「你叫什麼名字?」她想要這個男人,即使他不會武功也沒關系,他的樣子似乎還比她小蚌一兩歲,這個歲數學武還不算晚,她可以請爹爹教他。憑他們武林第一堡的名號,武功絕對是一等一的。
聲音听起來是挺柔和的沒錯,不過這姑娘的性子頗為霸道。
「小生敝姓韓,名觀封。」
「原來是韓公子,我叫嶽采翎,是岳家堡的人,你叫我采翎就可以了。」嶽采翎一邊說一邊打量他的表情,發現他對岳家堡這三個字似乎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看來真的不是江湖人,因為只要是江湖上的人,不會有人不曉得天下第一堡的大名。
韓觀封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僵掉了,怎麼她不但沒有離開的打算,還開始自我介紹起來?他不會是又遇上了另一個李巧兒吧?
可是這里是京城,京城人才薈萃,想來外貌比他出色的人比比皆是,不可能會對他這鄉下來的平凡人有意思才是,一定是剛剛對著人家姑娘的臉看,引起對方的好奇而已。
「岳姑娘好,請問岳姑娘還有其他的事嗎?」如果可以,今天他打算跟莫邪兩個獨處,享受一下幽靜的時光,不想有其他人打擾。
這是逐客令嗎?
嶽采翎微微蹙眉,決定當作那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問題,她不信有人會對她下逐客令。
「韓公子上京所為何事?同樣是為了何舅舅的大壽而來的嗎?」最近上京來的人幾乎都是為了這件事,離舅舅的大壽還有三天的時間,可已經有不少人先過來祝賀。本來舅舅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在家里住下,客棧的房間哪比得上何府舒適,不過想到那群表哥都在,她就覺得心煩,堅持住在外頭,結果遇上了這個俏郎君。
「何舅舅?」何舅舅又是哪門子人物來著,他為什麼要替他祝壽?
「就是京城首富何文彬啊,你難道不是為此而來?」看他的樣子像是哪個官宦世家的公子,憑舅舅的交游廣闊,該都認識才對。
韓觀封很快地搖頭。「我不認識什麼何文彬。」
「那你上京來做什麼?」
「經過而已。」順便找生意營生,想來京城里的人口多家境也好,應該能在這里賺上幾筆才是,最近的藥鋪不知在哪里。
「那就不久待了?」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放他走。
「應該是。」她還沒問完啊?「小生我剛上京來,人有些疲累,想休息一會兒,姑娘可否……」這話夠明顯了吧?
嶽采翎微愣,細看他一眼,果然有風塵僕僕的模樣。其實他是因為被莫邪抓著飛,傷還沒好又吐了一場才會這麼狼狽,至於路,自己根本沒機會走上幾步。
「那就不打擾公子了。」
听見這話,韓觀封馬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不等嶽采翎離開視線,房門很快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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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被合緊的房門,嶽采翎惱火外加失落,他就這麼急著撇開她嗎?連送她幾步路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