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沒發現自己的靠近,她又挪過去一些,漸漸地距離縮短了,直到小狽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時,她停了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模模小狽,但眼楮的焦點卻放在他身上,緊密地注意著他,就怕他突然有什麼舉動。
他配合地在她將模到小狽的時候抬眼看她,她嚇了一跳,第一個想法便是逃跑,但他臉上溫暖的笑容讓她止住了動作,瞪大眼觀察他會有什麼舉動。
歐陽真彥雙手捧起一只小狽,遞到她面前,「你不是想模模它嗎?」他給她鼓勵的笑容。
看了他半晌,她才緩慢而遲疑地伸出細白的小手,很快地模了它一下又縮回去。
歐陽真彥知道她怕他,卻故意扭曲她的害怕,「別怕,它不會咬你的。」
鐘璦沒有反駁,見他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她的舉動,才又試著伸出手去模小狽,而這次停留的時間比上次長了一點,多次試探下來,她便忘了要怕他,滿心沉醉在與小狽玩耍的喜悅中。
歐陽真彥趁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小狽身上時,悄悄地將捧著小狽的雙手縮回來,最後更把狗兒們放在他大腿上。
鐘璦不察,便跟狗兒一直挪近他,直到坐在他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仿佛看不厭般,他直盯著她久不復見的快樂容顏,心里感到既滿足又心疼。
她是他捧在手心惜之如命的寶貝,曾經付出多少心力護著她長大茁壯,卻因一個不小心的疏忽,導致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他的心好痛,不是為了心血付諸流水,而是為了這些年她所受的苦,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替她受苦,只要她能平安,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
笑看著她與狗兒玩了好一陣子,歐陽真彥細心地察覺她眼神中浮現的困意,他輕聲問︰「想睡了?」好幾天沒吃東西的她身體自然很虛弱,是需要多休息。
鐘璦搖搖頭,強撐著沉重的眼皮不願意睡,眼里淨是對小狽的不舍。
看來她是舍不得與小狽分開,他成全她道︰「還是睡吧,我讓小狽狗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一听說可以和狗兒們一起睡覺,她立刻高興地猛點頭。
自從鐘璦願意進食後,歐陽真彥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他反射性地伸手扶著她的肩,說︰「來,你先躺著。」她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他的踫觸,順著他的手躺了下來,這讓他的內心又是一喜。
讓她躺好後,他將狗兒放在她身邊,並體貼地幫他們蓋上被子,「好了,狗狗就在這兒陪你,你要乖乖睡覺喔。」
鐘璦點點頭,留戀地模模小狽,不期然地抬起臉,朝他露出一個羞澀中略帶著膽怯的笑容。
歐陽真彥深深地倒抽一口氣,瞪著眼,屏息注視她那朵綻放不到五秒鐘的微笑,心中大喊︰天啊,她笑了!她對他笑了!他的心髒有如萬馬奔騰般激烈地鼓動,喜悅的心情仿佛得到全世界,為了這個微笑,要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痴看著她沉靜滿足的睡顏,他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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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夢境中,不再只有她孤獨的一個人,出現了兩只好可愛的小狽,陪著她玩耍,忽然听見有個聲音在呼喚她,一回頭,身後竟是個男人!
鐘璦猛地睜開眼,又是一次驚嚇,眼前這男人的面孔與夢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不同點只在于夢中那個男人有一雙如火炬般炯炯有神的眼,而眼前這男人的眼楮是閉著的,讓她不禁好奇當他睜開眼時,會不會有和夢中那個男人一樣的眼楮?
那對眼楮……令她覺得害怕,卻又似乎有幾分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曾經見過,可是她記不起來。
不再想他眼楮的問題,鐘璦將視線由他身上調開,這才意識到他與自己非常接近,兩人間的距離不到她的兩個手掌寬,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與男人這麼近地面對面,沒有急著逃開是因為他睡著,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他們之間隔著的就是那兩只小狽狗,它們睡得好香甜,睡相也好可愛,她好想把它們抱進懷里,但是又怕吵醒它們,所以只能干瞪著眼。
望著狗兒們的睡姿好一會兒,她的視線忍不住飄向眼前的男人,起初她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他——本來她是不敢看他的,但此刻沉睡中的他感覺比較沒有威脅性,她才有膽子能仔細打量他的模樣。
飛揚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剛毅的下巴,坦白說她覺得他長得滿好看的,非但如此,她還發覺自己對他有股親切感!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
看他緊閉著的雙眼,她的心中充滿疑惑,更有一股強烈想解開疑惑的,似乎那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在鐘璦尚未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之前,她的右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在大腦末下達命令之前便撫上他的臉頰,她嚇了一跳,急忙要將不听話的手收回,沒想到方才還睡得好好的男人竟在這時候睜開眼,並且捉住她來不及撤退的手。
「呀!」她驚呼一聲,慌張地直掙扎。
「噓,別叫,你會吵醒它們喔!」歐陽真彥用眼神示意她看看那兩只小狽。其實在她驚醒時,他也敏感地隨之醒來,裝睡是想看看她對于他睡在她身旁會有什麼反應,而他欣喜地發現她已能夠接受,這表示他倆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大步。
他同時也察覺到她的凝視,這無疑是個好現象,因為這不但表示她不再像以往那般懼怕他,也顯示她對他產生了好奇心,願意把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觀察他,那麼只要他能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會傷害她,她就會接受他……
他當然是希望她能再愛上他,不過事情總有個先後順序,一步一步來,他不想操之過急,免得「呷緊弄破碗」。
可是當她的手撫上他的臉,他再也忍不住地睜開眼,並捉住她「犯刑」的小手,看著她的慌亂,他心中卻是竊喜萬分。
一扯上小狽,鐘璦的心便軟了下來,但右手仍微微地掙扎著,「不要……」
見不得她傷心難過,歐陽真彥投降道︰「好,我放開你,你不要怕。」他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的手。她飛快地縮回重獲自由的手。醒著時候的他,威脅感又回來了,她反射性地想要逃離。
他迅速用手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床的動作,「別動,你一動,小狽就會醒嘍!」聰明的他又拿小狽來當理由,心知她無法對狗兒狠心。
確實,她身下睡的床好軟,她輕輕一動就會牽動床面的起伏,為了不吵醒睡得正熟的狗兒,她只好繼續躺著。
「你……手……」她沒忘記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肩上。
「呃,對不起。」他歉然地連忙收回,其實是故意多作停留。
他離她如此近,她會覺得害怕,干脆選擇不要看他,當作他不存在,至少害怕會少一點。
歐陽真彥當然不肯接受這種漠視,努力思索著要如何引起她的注意。
首先,他故意問︰「你很喜歡這兩只小狽嗎?」答案兩人心知肚明。
鐘璦點點頭,沒看他。
他不氣餒,再接再厲,「那你想不想要它們?」他就不相信這樣還引不起她的注意力。
丙然,她立刻驚喜地抬頭看他,沒說話,只用眼神表達她的興奮你要把它們送給我?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話,我就把它們送給你,如何?」他跟她進行條件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