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宮齊月便很干脆地丟給小二一句︰「有好吃的就端上來。」
就這樣,宮齊月和段玉蝶這兩個「菜痴」——菜名白痴,在「福來客棧」里吃著「滿滿」一桌的食物。
看著她的吃相,宮齊月暗自猜測她的出身肯定不凡,否則她不會對眼前的情形感到驚訝,甚至還視之為理的當然,而且穿著粗布衣裳的她,仍掩飾不了一身的尊貴氣息,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再再顯示她的良好教養,若非王公貴族,就是民家千金。
「宮大哥,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吃飯啊?」段玉蝶疑惑地看著這齊月和他桌上那副未動的碗筷。
她的話打斷宮齊月的冥思,只見他搖搖頭,「沒什麼,我不餓。」
「宮大哥,我可不可問你一個問題?」
他挑起眉,意思是,你問吧!
段玉蝶把身體傾向桌面,小聲地道︰「為什麼我們一進來,那些人就一直盯著我們看?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她說的「那些人」指的就是客棧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的其他人。
爆齊月當然知道他倆受注目的原因,還不是因為那根棒子,此刻它正躺在桌子邊緣,是夠引人注目了,但他並不打算把實話告訴她。
「沒事的,別管他們。」他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哦!」她應了聲,拿起碗,低頭想再挖口飯吃時,月復部猛然一痛,手一松「鏘」的一聲,碗應聲而碎,「噢……」段玉蝶抱著肚子,神情痛苦。
「怎麼了?」宮齊月忙扶住她,以免她跌下椅子。
「我……肚子人……好………疼啊!」她吃力地道,額上因疼痛而滲出滴滴汗珠。宮齊月原以為是鬧肚子,但想想又不對,鬧肚子會嚴重到讓人臉色發青、嘴唇泛紫嗎?突然他想起另一個原因——中毒。
他立即將手放在每樣菜上感應,果然,每盤菜都摻有「七步斷腸散」,看來是昨晚那幫人的杰作,欲置他和蝶兒于死地,這實在太可惡了,不過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先救蝶兒要緊。
心念一起的宮齊月將蝶兒翻轉個身,背對自己後,以手心抵住她背部,運功幫她逼毒。
在天界,大部分的神仙在擁有法力外,還會練一些凡間所謂的「武功」,讓自己在不能或無法施展法力的時候,仍能自保,他已答應父王不用法力,只好以運功的方法幫她逼毒。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段玉蝶前後吐出三大口黑血,臉色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為紅。
爆齊月收掌,抱起她向小二要了間房,並吩咐小二去買些藥材回來,便在房里照顧著她。
看著她因疼痛而緊皺的臉,他內心的自責更深了,早知道丐幫那些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偏偏……偏偏他是如此大意,忘了蝶凡是人非仙的事實,而害她受此痛苦,要是他小心點,吃東西前先感應一下,她就不會……這都是他的錯。
雖然宮齊月自己運功逼出段玉蝶體內的毒血,但不可避免地仍有些余毒殘存她體內,加上原先「七步斷腸散」所引起的效應,令段玉蝶整晚高燒不退,而宮齊月為了照顧她,也一整夜未嘗合眼,直到清晨,段玉蝶的情況穩定下來後,他才緩緩地睡去。
「蝶兒,你要趕快起來,你說要和我一起去雲游四方的,要趕快好起來……」這是宮齊。月沉睡前的最後一段意識。
昏厥後的段玉蝶覺得好痛苦,肚子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燒一樣,那炙熱的感覺山月復部一直向外蔓延到全身的四肢百骸,就像把她放到火里烤一樣,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然後她覺得有人在喂她喝一種好苦好苦的藥,她很想把它吐出來,不過喂她的人好像早知道她的「企圖」,在把碗拿開的同時不知用什麼東西堵住她的嘴,讓她想吐也吐不出來,直到確定把藥全吞下去後才拿開,真是……
不過說也奇怪,那些苦苦的藥一進到她肚子里,馬上變成冰水一樣,滲入到她全身,緩和了那灼熱的痛苦,有了第一次「經驗」,接下來幾次的喂藥,她就不再排斥,不再想把它吐出來了。
喂她的人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合作,當她乖乖把藥喝完時,他會親親她的臉頰,好像在獎勵她似的,如此一來,段玉蝶就確定喂自己藥的人是宮齊月了,因為那人身上的味道和人一模一樣——那是昨晚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的「成果」。
後來,她又睡著了,昏睡中的段玉蝶只覺得全身疲累不堪,好像爬了一座山一樣,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努力努力,她終于做到一件事——睜開雙眼,首先映人眼簾的是罩著白色紗帳的床頂。
咦?她記得自己是在客棧吃東西的啊!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段玉蝶奇怪地想,突地,她記起來了,她吃到一半,覺得肚子好痛,後來……的來她好像暈倒了,可能是宮大哥帶她來這兒休息的吧!
忽黨頭頂「涼風」吹拂,側身抬頭一看,原來是宮大哥啊!她還以為是風呢!段玉蝶笑笑,同時她驚覺了一件事——
嗯?慢著慢著,不對呀!她現在睡在床上,而宮大哥也睡在床上,而且是同一張床!這……那她和他不就是同床共枕了嗎?!
顯然,段玉蝶已忘了前天夜里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的那檔事,只見她欲哭無淚地想,唉呀!他倆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這教她怎麼出去見人啊!她的名節全被他破壞了,那她以後還要不要嫁人啊……
嫁人?!……對喔!她差點忘了自己被逼婚的!在苦惱之余,他靈光一現地思忖,與其嫁給「段」,倒不如嫁給宮大哥。
雖然宮大哥看起來很嚴肅,又不太受說話,不過他長得滿好看的,很有男子氣慨,而且武功又好,被母後發現行蹤的話還能帶她逃跑,嗯,就這麼決定了,嫁給宮大哥!!
打定主意,段玉蝶不禁佩服起自己來了,她覺得她實在太聰明了,嫁給宮大哥真是一舉兩得……不,是數得,這麼聰明的點子就只有她想得出來,唉!真教她不佩服自己也難。
趁宮齊月還未睡醒的時候,段玉蝶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平時她不太敢看他,因為她會覺得臉紅心跳,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突然好想好好地看看這位她未來的相公。
在細看之下,她發現他比自己印象中的宮大哥更是好看,尤其是那兩片厚薄適中的唇瓣。
段玉蝶舌忝舌忝自己的唇,想起昏迷中他親自己臉頰的事,心想既然宮大哥可以親她,那她當然可以親宮大哥羅!雖然「部位」不一樣,但還是在臉上啊!計較那「一點點」的距離做什麼?
有了這麼「充分」的理由後,段玉蝶便大膽地把身體稍稍地往上移動些。
突然,宮齊月抱緊她,並喚了聲「蝶兒」,這使得她嚇了好大一跳,以為他醒了,忙閉上服楮裝睡,希望宮大哥沒發現才好,段玉蝶在心中祈禱著。
棒了一地兒,覺得四周完全沒有動靜後,她才悄悄地睜開一只跟,見宮齊月仍安穩地熟睡時,段玉蝶此時才吁了一口大氣,呼!原來宮大哥沒醒,還好,還好!嘻嘻,那也就是表示她可以繼續進行了。
這次她頭的高度剛好到他下巴,再加上他剛剛這麼一摟,現在她只要,微微地抬起頭,然後再向前一些些就可以達到「目的地」了。
隨著和他之間距離愈來愈短,段玉蝶的心跳得更是快了,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她有點害怕,但好奇和愛冒險的蟲子一直驅她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