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地一聲,像一顆地雷爆開般,靳雰連耳際都紅了。
「雰雰,妳的臉再紅下去,我得叫救護車了。」賀天牧揚起一抹邪笑,刮了刮她熱紅的面頰。
「走開!」靳雰咬著下唇,憤憤不平地捶了他兩下,然後起來離開他的懷抱。
、壞蛋、登徒子!靳雰腦海里盤旋著這幾個罵人的字眼,全然沒發覺她正走向一堆碎玻璃。
「雰雰!」賀天牧在她的腳底板離尖銳的碎玻璃只剩幾公分的時候,將她抱離地面。
靳雰這才看清楚自己剛才有多危險,連忙拍了拍胸口。
「笨蛋,妳是沒在看路呀?」賀天牧敲了她一記爆粟,整個人因為她差點受傷而繃得死緊,她就不能小心點嗎?
靳雰摀著頭,不悅極了。
「又不是我的錯,誰叫你家玻璃窗破掉你沒處理好。」她像個小女孩似地耍賴著。
「不是妳的錯?」賀天牧挑眉,言下之意是他的錯嘍?
突地,靳雰的面頰被狠狠地往左右兩方拉扯,漂亮月兌俗的瓜子臉成了怪異的鬼臉。
「放手啦!」好痛、好痛,靳雰疼到眼淚又要飆出來了。
「我記得昨天失火的好象是妳家吧?嗯?瓦斯氣爆把左鄰右舍的玻璃窗全震破了,地上這些也是。」賀天牧手下不留情地扯著。
「是——這樣子喔。」靳雰開始發揮死不認錯的精神。
「那,妳應該要說什麼呢?」賀天牧勾起一抹非常溫和的笑,但手上的勁道兒可一點都沒放松。
靳雰靜默了一分鐘,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臉快被扯到變形了,終于「對、對不起。」
嘴角往上揚的弧度拉大,賀天牧這才放過她。
鳴,痛死人了,靳雰退後幾步,雙手不斷揉著臉頰。
賀天牧忽地想起一件事,問道︰
「妳昨天為什麼那麼遲才跑到窗口?」正常人應該是會被「炸醒」的,不是嗎?她卻拖了那麼久才探出頭來,這有些不合常理。
「呃」靳雰支吾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找了個離他最遠的角落躲起來。
「我、我以為那是車輪爆胎的聲音。」她干笑了幾聲。什麼怪異的聲音在她睡著的時候都會被自動轉化成沒什麼大不了的聲響。
賀天牧額上的青筋稍微浮現,嚇得靳雰趕忙將臉摀個死緊,免得再被施以酷刑。
「雰雰。」
「是!」靳雰下意識地應道。
「我要吃生菜沙拉、法國土司、培根、咖啡」賀天牧念了一大堆食物名字。
欸?他說什麼?
「就這樣子了,記得我要黑咖啡。」他的腦袋現在難受得要命,需要一杯苦澀的黑咖啡來提提神。說完,賀天牧正要踱向房門時,卻被靳雰扯住袖子。
「要我弄早餐呀?」靳雰垮著臉說道。
她最討厭進廚房了,全身都是臭油煙味不說,她弄出來的東西雖然還不錯,不過就是比不上靳母的手藝,自然而然,她哪敢在廚房班們弄斧。
「當然,就算是妳住我家的住宿費好了。」
住宿費?!住他家還要給住宿費呀?靳雰想抗議的時候,賀天牧已經步出房門。
靳雰氣惱地跺跺腳,然後無力地踱下樓。
「答答答」幾分鐘後,賀天牧扭緊水龍頭,小小的水珠由蓮蓬頭落下。
他俐落地甩開停留在發稍上的水珠,隨意用毛巾擦了擦濕發,打開浴室的門。
「鈴鈴——」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他瞄了一眼,是在美國的靳諒撥來的。
「靳諒,你的消息也太慢了。」賀天牧一按下通話鍵,便懶懶地說道,他足足晚了一個晚上才撥電話過來。
「我的相機跟飛機模型」靳諒欲哭無淚地說道。
靳諒的房間是在靳家二樓,也就是說,他的房間也在全毀之列。
「我妹呢?她在哪里?我要殺了她。」幾近狂怒的聲音由電話筒傳出,狂熾的怒火燒得正烈呢!
「對了,重建的費用我會寄帳單給你的。」賀天牧的一句話宛如一盆冰水當頭潑下。
「呵呵,這件事以後再談。呀,我們的雷大總裁在叫我了,我們」靳諒干笑幾聲,趁機要開溜。
「等一下。」
「呃,還有事?」
賀天牧頓了頓。
「你怎麼沒跟我說雰雰不能喝酒的事?」
靳諒在還沒到美國工作的時候,常常會打電話(當然是對方付費)跟他聊天,當然也會告訴他一些靳雰又出了什麼模之類的。
「哈哈,你見識到了嗎?靳家的接吻狂魔。」靳諒爆出大笑,還傳來拍桌子的聲響。
OhMyGod,真可惜他當時不在現場,靳諒笑到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靳——諒——l」賀天牧威脅地壓低聲調,冷颼颼地。
好不容易,靳諒終于忍下笑意。「好、好,我不笑總可以了吧。」說完,還咳了幾聲。
「在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拿了罐啤酒給她,結果像是被用口水洗過一次臉一樣。」靳諒訴說他的「慘痛經驗」。「後來,我老媽才跟我說,我爸也會這樣,一喝了酒就開始找人親,一親完倒頭就睡。」
靳父也會?賀天牧愣了下。
接下來一陳靜默,因為兩個人都在腦海里想象又高又壯、又黑又木訥的靳父紅著臉,找人狂吻的情形。
好恐怖!賀天牧跟靳諒同時發著顫。
「嘿嘿,我不跟你聊了,雷在叫我。」靳諒呵笑幾聲。
「OK。」
賀天牧合上手機,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靳諒則在放下電話後,思緒急速運轉起來。嗯,他是不是該回台灣一趟,這場戲,不看可惜、錯過可恨哪。
靳諒露出一抹賊笑,他決定了。
靳雰「砰」地一聲,將最後一道生菜沙拉放到餐桌上,餐桌已經擺滿食物,咖啡壺也咕嚕咕嚕地冒出陣陣白煙。
那麼多東西,夠他吃了吧?靳雰仰著小臉,正在驕傲著自己下廚的速度依舊,而且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很不錯時,賀天牧已經下樓來了。
「賀天牧。」正想喚他來吃飯,卻習慣性地連名帶姓喊道。
「嗯?」他雙手環胸,挑了挑眉。
赫,靳雰連忙將嘴攜得緊緊地,生怕再被他吻上。「我、我,你啊!」一不小心,她踩到過長的衣襬,整個人搖搖晃晃,賀天牧還來不及上前搶救,靳雰已站穩腳步,扶著身旁的椅背,猛拍著自己的胸口。
「嚇死我了!」靳雰噓了口氣,這才抬起頭來,卻發現賀天牧直盯著她瞧,那目光有些戲謔及邪惡。
靳雰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剛才的拉扯讓她身上周大的睡袍整個往下滑,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她里面什麼都沒有她尖叫一聲︰「大!」
靳雰脹紅著臉,連忙拉好睡袍,便直往樓上跑去。
?!看到喜歡的女人在眼前大露春光,不看的男人才有問題,好不好?
「雰雰,千萬別在樓上臉紅太久,知道嗎?」說完,賀天牧漾著大大的笑容,走向餐桌。
咬咬下唇,她臉上的紅潮如他所料,可能得維持好一陣子了,靳雰扶著熱燙的臉頰,走到二樓。
她得把這件過大的睡袍換下來不可,否則,剛才的情況極有可能再次發生。靳雰憑著昨天的記憶,偷偷地將賀天牧房間的門打開一條縫。
苞他借件衣服,他絕不會有意見吧?反正身上的睡袍也是他的,一想到這里,她的舉動突然光明正大了起來。
她大方地走進房間,房內的擺設簡單俐落,幾盞特別造型的小燈點出房間的現代感。
靳雰皺皺鼻頭,他的房間漫著跟他身上一樣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