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總成了吧?靳雰氣到顧不得現在外頭景氣不好、工作難找,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鳴——」布洛低鳴著,死賴在她身上不放。
「走開」
「這樣不好吧?」賀天牧出聲。
不好什麼?靳雰側過頭,狠瞪著他。
「我記得靳爸最討厭無所事事的人了。」賀天牧悠閑地撐著面頰,看著想推拒布洛卻又怕太過用力傷了牠的靳雰。
赫!老爸。靳雰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她忘了她老爸最是討厭浪費糧食的米蟲了,尤其要是被知道是她主動辭職的話,那下場
靳雰突地覺得背後的寒毛一根根矗立起來……
蹙著眉頭,腦袋閃過千百個想法。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正在苦惱,賀天牧等著魚兒自動上勾,誰叫他施了個她拒絕不得的魚餌朗。
最後,她終于決定了。
靳雰別開臉,捧著紙箱,走到辦公桌,開始整理她的東西。
「先說好,我不是因為喜歡牠才留下來的。」靳雰驀地回過頭,嚴正聲明道。
噗哧一笑,賀天牧悶笑著。
他知道呀,不過他也知道,她一定會喜歡上布洛的。
還有,她被調上來的原因,可不光是布洛
賀天牧將心神移放在手上的營業資料。
靳雰覺得這個職位比起她在會計部輕松許多。
她僅需要將一些國外寄來的信封、文件翻譯好,然後放在他的桌上,偶爾再接幾通國際電話。
總而言之,她跟寶兒做的工作差不多,就是上頭丟下來的雜事,她處理完即可。
不過,寶兒的頂頭上司,可沒他那麼麻煩。
「雰雰,我肚子餓了。」有點懶洋洋的聲音自靳雰身後傳來。
「嗯,我想中午來份合掌的幕之內便當,下午茶就方師傅的面包花園跟草莓妹吧。」賀天牧悠閑地將長腿擱在桌上,面露苦惱地下了決定。
沒辦法,美食雜志上面的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很好吃。
靳雰驀然起身,不發一語地出門了。
「鳴」她又出門了,布洛趴在地上,看起來落寞極了。
布洛的低鳴讓賀天牧由美食雜志中抬頭。
「布洛,過來。」賀天牧將腳放下,拍拍大腿,布洛一向最愛坐在他的腿上。
不過,布洛僅懶懶地看他一眼,似在抗議他太過分了。
賀天牧挑挑眉,難得布洛竟然不理他。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本相簿,誰知,布洛居然沖了過來,爬上他的大腿,搖著尾巴低吠了聲。
賀天牧低笑,如牠所願地打開相簿。
第一頁是靳雰國中運動會在一百公尺賽道上奔跑的模樣,接下來是她拿到障礙競賽第一名,由老師手中接過獎狀,還有她吃著靳媽的愛心便當,笑瞇瞇地朝鏡頭比了個V字形的手勢。
賀天牧著迷地看著滿滿全是她的相簿。
透過相片,他看到不一樣的她,笑的、努力的,喔,對了,還有她吃東西的模樣還是一樣,難看死了。
「汪!」布洛催促著他翻下一頁。
賀天牧的手指動了動。
對了,他是什麼時候迷上看她的照片?賀天牧腦海里突然浮現這問題。
那時候,他剛搬到加拿大,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他很難去適應新學校及新朋友,還有,沒有她突然蹦出來嚇他一跳的生活。
一封信拉了他一把!
是靳諒寄給他的,在信里,靳諒問他過得好不好及加拿大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信里夾著一張她的照片。
他不知道為什麼靳諒要寄她的照片給他,不過,他居然回了封信要靳諒寄多一些過來。
就這樣,他開始被靳諒敲詐
不過照片里的她總是笑得開懷,讓他覺得自已老是苦著臉實在難看得很,所以他勉強自己揚起笑容,和同學打起交道,還在父親的要求下開始學跆拳道。
隨著年紀增長,他反而愈放不下她的照片,即使她不在他身邊,她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連布洛都愛上了她。
可,要是她知道他欺負她,只是為了看她生氣的模樣,她一定會抓狂的。
賀天牧輕呵幾聲。因為他沒有她在生氣的照片呀。
半小時後,她提著兩個塑料袋回來。
「買回來了。」靳雰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她懷疑,要是他手上的那本美食雜志不是「高雄篇」而是「全台篇」的話,她大概得跑去台北貿芒果冰、去新竹買貴九米粉了。
「謝啦。」早就收起照片的賀天牧抬頭送給她一個燦攔的微笑,不過,她別開頭,才不接受咧。
轉身正要回自己的位置,突地,她如前幾天一般又被猛然撲上來的布洛給纏住了。
「你好煩人。」靳雰鼓著臉頰,抱怨道,不過牠真的很乖巧,她有工作的時候,牠是絕對不會去打擾地。
「汪汪。」布洛興奮地看著她,直搖著尾巴,希冀得到溫暖的撫模。
「賀天牧。」靳雰在只有他們兩人的辦公室里,總失禮地直喚他的名字。
「什麼事?」
「老是帶牠來公司,不好吧?」靳雰無奈地撫著布洛的頸子,牠舒服地瞇著眼,喉嚨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賀天牧挑挑眉。
「不會,布洛也是來上班的。」說著說著,他已經打開塑料袋,拿出便當,大啖了起來。
賀天牧自到公司上任來,每天中午都是在辦公室用餐,因為他不想到外邊去打擾到員工的休息時間。
「上班?!」他是騙人的吧,靳雰的雙眼閃著不信任的光芒。
賀天牧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後,拉開抽屜,拿出一條印有雷氏英文字樣的識別證帶。
「布洛,接著。」他隨意地扔了出去。
布洛離開靳雰的觸撫,跑跳了起來,俐落地戴住它。
「汪!」看,我很厲害吧,布洛神氣兮兮地踱回靳雰身旁。
這是
靳雰瞪大眼,看著布洛胸前的識別證。
總裁助理!識別證上的的確確印了這個職稱,還有布洛的照片。
等、等、等一下,牠的職位比她還大?
不相信,她不相信呀,靳雰差點尖叫出聲。
「這是真的。」賀天牧的一句話,打破了靳雰的呆滯。
「布洛得到總裁特許可以進入公司,每個月還有薪水。」賀天牧勾了勾薄唇,難得呀,看到她驚訝的表情。
布洛的工作就是替他們排解工作壓力,每月的薪俸是寶路兩箱,每半年還有身體健康檢查。
「汪。」布洛伸出長長的紅舌頭,舌忝了舌忝靳雰女敕白的臉頰。
靳雰的反應是起身,打開門。
「砰」地一聲,門再度被合上。
呵呵,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吧。
賀天牧一邊悶笑,一邊吃著便當。
「鳴?」布洛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主人。
「死賀天牧!」靳雰突地一聲,讓全餐廳的人都回過頭來看她。
「噓——」魚寶兒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每個好奇的人送上歉意的笑容。
天,一只狗是她的上司,靳雰惱的只能用深呼吸來壓抑怒火。
「靳雰,妳最近好象常常生氣耶。」魚寶兒蹙著細眉,語帶擔心,而且,惹她生氣的好象都是總經理
靳雰孩子氣地鼓著臉頰、噘著嘴。
看樣子是了,不過她真可愛,魚寶兒展了眉頭、好笑地看著靳雰。
「又是總經理呀。」這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哼,別跟我提起他。」靳雰嬌哼了聲。
魚寶兒抿嘴輕笑了起來。
「寶兒,妳在笑什麼?」靳雰不解地問道。
「妳早就跟總經理認識了吧?」
靳雰思索了會兒,跟寶兒說應該沒關系。「嗯,我們兩家是老鄰居。」
「喔,你們是青梅竹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