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裴宸擺擺手,要瑪姆退下。
瑪姆欠了個身,離開議事廳,繼續去做她的工作。
瑪姆沒想到芙雅會被裴宸收為侍妾。她不為芙雅感到開心,而是替她擔憂起來。
她該不會還在哭吧?裴宸暗忖。
低下頭想專心在公事上,但過了會兒,他放棄了。
裴宸起身,回去寢宮好了,手一揮,一個黑色球體突然出現,緩緩地飄浮在裴宸的手掌上。
火狼躺在球體內沉睡著。她見了它,應該會收起淚水了吧?
裴宸雖然想到火狼跟芙雅在一起親密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燃起怒氣,但伸出手指一點。
「啵」地一聲,球體破了,裴宸粗魯地拎著火狼脖子的毛皮,走出了議事廳。
「王!」寢室門口的侍衛們齊聲問候道。
裴宸點點頭,走進他的寢宮,大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裴宸踱到床邊,才發現芙雅正躺在床上沉睡著,但臉頰上還有著未干的淚痕。
低頭看了看手上「多余」的東西,又走到門邊,打開大門。
「你。」裴宸看了下侍衛官。
「王?」侍衛官壓下吃驚。「有什麼吩咐嗎?」
裴宸很少會親自走出來交代他事情,也難怪他會覺得驚訝。
「顧好它。」裴宸將火狼丟到侍衛官懷里後,便又轉身。
侍衛官疑惑地看著手上有著黃色毛皮的「狗」,王為什麼叫他顧好它?
裴宸回到床邊,著迷地看著芙雅的睡臉。
伸出手將芙雅的淚痕撫去,忍不住又上了床,將她緊緊鎖在懷里。
她抱起來真的很舒服。裴宸心忖,他或許可以多留她一段日子,等他厭倦為止。???
「瑪姆姐,我可不可以回家呀?」芙雅扁著唇,任瑪姆幫她穿著衣服及將她細柔的頭發綰成髻,過長的頭發則按散在縴細的肩上。
「以後你不可以再說這句話了,知道嗎?」瑪姆知道芙雅還沒忘記回家的事,隨即向芙雅叮嚀。
王不會喜歡芙雅老是吵著要回家的。瑪姆拿起她帶過來的脂粉,細細地將裴宸留在芙雅頸上的吻痕蓋住。
「可是……」芙雅仰頭看著瑪姆。
「別說了,你記得我的話就行了。」瑪姆阻止芙雅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芙雅垂下臉,點點頭︰「好……」
「其實——」瑪姆頓了下。「王不會留你太久的。」
黯著臉,瑪姆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的嗎?那麼到時我就可以回家了嗎?」芙雅漾開了小臉,急急問道。
「嗯。」
「太好了,小黃。」芙雅低下頭,向腳底下的火狼說。火狼正躺在地上享受著芙雅的按摩。
「嗚——」火狼舒服地眯著眼,根本沒有在听芙雅的話。
太好了,是嗎?瑪姆真的無法將心底的擔憂除去。
她之所以會確定裴宸不會留芙雅太久,是因為裴宸的選妃大會就要到了,等到正式選妃後,芙雅會被魔妃趕走的。
其實魔界曾發生過兩次差點教整個魔界滅絕的戰爭,一是與天界的那場戰役;另一次是魔界內部的奪位內戰。
奪位內戰是因為當時有兩名異母卻各自擁有龐大勢力的王位繼承人,但那時的魔王還未決定繼位者便去世了,兩名王子為奪王位而發動戰爭,結果正室所出的王子勝出。
而那名侍妾所生的王子便被處死,可是因為這場戰爭造成了魔界全界不小的動蕩,士兵死傷慘重,全界都需要重整,直到五十年後,魔界才慢慢回復原有的樣子。
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情形再次發生,魔界便有了個界規——
魔王即使納有侍妾,那侍妾也絕不可以受孕,如果在魔王娶妃之前,納的侍妾先有孕的話,侍妾便可以扶正。
也就是只能有一個女人生下魔王的子嗣。
有了這界規,為了避免失寵,也為了避免侍妾們不小心受孕,魔妃總會想盡辦法趕走侍妾的。
至少魔妃會有個很好的理由避免發生內戰的可能。
瑪姆扶起芙雅,要她站好,再幫她整理一下。
「你要乖乖的,別惹王生氣。」瑪姆走離芙雅兩、三步,邊再次審視芙雅的裝扮邊說道。
「好。」
「那我先回去了。」王應該快回來了,她得在王回來前先退下。
「對了,瑪姆姐。」芙雅叫住瑪姆。
「什麼事?」瑪姆回過頭來問道。
「什麼叫侍妾呀?」芙雅一直很疑惑。「侍妾跟侍女到底有什麼不同?」只差一個字,應該差不多吧。
「呃……」瑪姆被芙雅的問題給問住了。「侍妾就是……就是……」
瑪姆苦思著,該如何向芙雅說明侍妾跟侍女的不同呢?
侍女是任何人都可以叫她去做事,而且什麼事都得做。
但,侍妾則是只侍奉王,而且只服侍……那個項目。
「呃……侍妾就是……」
最後瑪姆看到芙雅孩子似的臉龐,剛剛想的全部又吞了回去。
「你乖乖的,我先回去了。」瑪姆沒有回答芙雅的問題,只是就像是落荒而逃般的離開朝日宮。
「瑪姆姐!」芙雅在瑪姆身後叫道,可是瑪姆理都不理她。
芙雅嘟著小嘴,抱起火狼。瑪姆姐好壞喔,為什麼不告訴她呢?芙雅心想。
她不想留在這里,但瑪姆姐叫她只能留在這里;她才問了個問題,瑪姆姐卻跑了。
那侍女跟侍妾應該差不多嘍?芙雅的小腦袋瓜子里,最高層的邏輯推理只有到這里而已。
那她還是應該把這里整理整理吧,芙雅看看四周,本想去拿清潔用具的,可是突然想起瑪姆叫她不可以離開這里的叮嚀。
對了!芙雅靈機一動,走到剛剛才搬進朝日宮的鏡台前,拿出瑪姆為她準備好的一些用品,芙雅抽出一條手帕。用這個來擦擦東西好了,否則她會無聊死的。???
裴宸面無表情地看著芙雅邊擦拭著櫃子邊和火狼玩耍的畫面。
瑪姆沒有告訴她,她只要在床上等著他就可以了嗎?
裴宸放輕腳步地接近芙雅;火狼耳朵一動,察覺到有人來了。
回過身,看到是裴宸,不禁生氣地低嗥起來。
「小黃。」芙雅將火狼抱到懷里。她不可以害怕他,芙雅對自己說。
裴宸目光直盯著火狼的頭,它正舒適地靠在芙雅柔軟的胸口上。
快步上前,一把拎起它。
火狼露出森冷的白牙朝裴宸威脅著,低嗚聲也愈來愈大。
火狼本想釋放體內的火焰,但脖子項圈上的封印,使它無法化成火焰。
裴宸哼了聲,手臂一使力,將火狼用力地拋到大門外。
「把門關上。」
「是!」門外的侍衛應了聲,大門緩緩合上。
門板「踫」地一聲,教芙雅心頭一驚。
只剩他和她了……芙雅緊揪著手上的手帕,泄露出她的緊張。
「芙兒,你又在干什麼?」裴宸抓起芙雅的手,指著她手上問。
「打……打掃這里呀。」芙雅吶吶地說。
裴宸扯掉她的手帕,拉著她走向浴室。
「你……放開我!」芙雅被他拉得好痛。
「你有空做這些事,不如來幫我擦背。」裴宸側頭看著芙雅,接著露出一個邪魅的笑。
芙雅被裴宸拉進浴室,他隨即在她面前開始月兌起衣服來。
直到他全身赤果地站在她面前,塞了條浴巾在她手里,坐到浴池里,芙雅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
「擦背。」裴宸將手臂往後靠在浴池邊上,閑適地下達命令。
他的聲音阻止了芙雅本想偷偷溜走的打算。
遲疑地走上前,紅著臉看著裴宸的背面。
可……她記得琉璃的媽媽告訴過她,女生是不可以看男生的的。芙雅猶豫在兩方之間。
「快點!」裴宸不耐地說。
芙雅吃了一嚇,慢慢地走到裴宸背後,拿著浴巾開始洗著裴宸寬闊的肩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