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影伸出手,擺出一副彬彬有禮、完全可以信賴的紳土風度,但他注意到風雲根本不為所動,他挑剔的眼光銳利的打量著他,仿佛知道他心懷不軌,打著想拐騙他的寶貝女兒的模樣,好笑的是,他竟也如初次拜見泰山大人一般,一顆心不安的跳動著。
第九章
愉悅
歡樂的感受,
欣喜的快樂,
將你我帶入——
幸福的殿堂。辜影將梗在喉嚨的口水用力的吞下肚,不讓自己嗆住出丑,老天!風雲可真直接啊!他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留卜來了,—個爸爸已經這麼難對付,而風星墜說她還有一票的爸爸媽媽,那他不就是走進狼群的「小綿羊」了嗎?哇!他好害怕喔!
「進來吧!」風雲率先往前走,他從眼角余光瞄見辜影認命的有如侍宰的羔羊,而風星墜正對他調皮的扮鬼臉。
風星墜的歸來,讓辜影見到了她所有的家人,他頗為意外的輕易就得到她的母親們的認同︰但她的父親們可就理智多了,所以,他現在正坐在外頭,陪著眾老爸們美其名是喝酒,實際上卻是讓他們進行身家調查。
她的母親們炒了幾道菜後也坐在一旁陪伴,風星墜匆匆吃完飯,即撇下他不見人影。
奔影無意的瞄向大門,尋找她那道熟悉的身影,但他覺得風星墜是乘機報復,她把他丟給她的父母親們嚴刑逼供,根本不準備伸出援手。
夜深了!他已有幾分的醉意,在她的父親們終于結束了對他的疲勞轟炸,他起身走向屋里。
「廁所大門進去左轉到底。」李夫人體貼的提醒他。
奔影微微一笑表示感謝。「星星呢?」
「她在暗房,正忙著呢!」
響?原來她躲著他竟是為了工作。「我想去找她。」
「那就上二樓。右側全是她的地盤,暗房燈亮著時可別進去,當心她發火。」
他再度點頭之後,踉蹌的上樓。
「他醉了,星星沒關系吧?」劉師母有些擔心。
「放心吧!」劉老師分析著。「這孩子酒後並不會亂性,他理智得很,怎麼會笨到在這里對星星怎麼樣呢?何況雖說不太像,但星星不是說他有同性戀的傾向嗎?」
「你們覺得他如何?」老趙問大伙。
「我覺得挺好的,他們兩人可登對得很,我瞧這同性戀的說法八成是唬人的。」張太太話一說出口,立即得到劉師母及李夫人的認同。
「別被他的外表給唬了,」風雲提出他的憂慮。「你們忘了星星剛開始受苦的模桿嗎?」
「我們先順其自然吧!」李課長開口了。「咱們的女兒雖說單純,但可也不是無知,她知道自己在干什麼。那小子真要做得過分,咱們再出面阻止也不遲。」
「只怕那時星星已受了傷。」
「她總是要經歷這些的,」劉老師拍拍妻子的肩。「就算到那個時候,她還有我們可以安慰,這樣總比等我們不在後,她再吃苦得好。」
***
風星墜的勢力範圍與他的辦公室約—般大。
他先注意到暗房的燈仍亮著,所以,他大力的進入她的香閨,如他所猜測,她的房間里幾乎是清—色的白。
環顧四周,這個房間並非完全的女性化,它只是整理得十分干淨,再擺上女性必須的用品而已。他突然明白風星墜樸素的個性是自小就養成的,難怪他提出物質的享受打動不了她。
她的床看起來舒服極了,他沖動的想躺下,但又急忙的克制住自己的失態。
于是,他走向暗房,敲敲房門。
「進來。」
他听見低聲的回應,開門進入,靠著房門以適應黑暗。
風星墜背對著他,正忙碌的夾起底片在昏暗的燈光下審視。
她身著背心短褲,看起來清涼舒適,雖然沒有引人遐思的誘惑,卻吸引了他所有的視線,他忍不住上前,在她的驚呼聲中,從背後圈起她。
風星墜剛聞到酒氣,辜影已順著她的背頸往前一路親吻至她的耳墜。「你喝醉啦?」她推他。
「沒有。」辜影膩在她的頸窩里不放,言不由衷的否認。
風星墜被他的濃重氣息呵得低聲輕笑。「別鬧了,你去洗澡睡覺。」
「跟你一起睡嗎?」他亮起眼,滿懷希冀的盼望。
「你敢嗎?」她嬌俏的警告。「不怕被我的爸媽們生吞活剝嗎?」
奔影夸張的打了個哆嗦。「算了,你還是告訴我睡哪里吧!他們是一群無敵鐵金剛,我是斗不過他們的。」
***
第二天,—切恢復了正常,由于辜影必須回家梳洗,因此,風星墜先到公司。
不知為什麼,她看起來更美了!方瑞文將她領到一張有隔間的辦公桌前。「風攝影師,今後這就是你專屬的座位了。」
風星墜含笑感謝,待在平影兩個半月後,她終于要到了屬于她的位子。
奔影一進公司,雖說他的員工們立刻在瞬間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但他十分不滿意自己方才所看見的一幕。
懊死的!她為什麼就那麼受歡迎?
十分鐘後,他走出辦公室。「星星,我的咖啡呢?你為什麼不進來?」
星星?風星墜整張臉漲得通紅,他怎麼可以在眾人面前,這麼親昵的叫她的小名?眼望四周,同事們露出怪異的眼光,這使得她幾乎無地自容。
「現在這里是我的位子。」她遲疑的解釋著。
奔影的臉色一沉,面露慍怒,他盤起雙手,又擺出一副討人嫌的模樣。「為什麼?」
「攝影師都是安排坐在這—區,」方瑞文趕忙開口。「所以,我替風小姐安排了這個位子。」
「那好.從現在起,她的位子改了,她接的案子是我負責的,所以,把我的辦公室清出一個位子給風小姐,我們要—起work;星星,你現在可以進來了吧?我們要討論進度。」他十足不給面子的霸道命令。
她會進去,但她是要進去勒死他!
她用力的甩上辦公室的門。「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他涎著臉,無辜的一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說謊,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有暖昧關系。」她恨恨的說。
「你要泡咖啡給我喝嗎?」
見到他無所謂的態度,使風星墜只差氣得沒口吐白沫。「我不要泡咖啡,我要回去坐在屬于攝影師的位子上。」
「搬來跟我住,我就讓你坐外面那個位子。」他一邊翻閱公文,一邊淡淡的應道。
風星墜簡直難以置信。「你不是一向公私分明的嗎?你這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當老板的格調?」
「往遇上你之後就沒有了。」
這是—句很奇怪的回答,使風星墜忽然啞口無言。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一方面表現出傲漫自大的可惡,但另一方面。又能自然的展露出她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他欺負她,又吻她;他故意放她鴿子,又巴巴的回來找她;他嘲弄她,卻又不吝惜的指導她︰他放段,陪她跟孩子們一起玩︰還有在山中的那三天兩夜的口子,地怎能忘得了卸下武裝的他,用盡所有的溫柔來愛她呢?
敲門聲迫使她收起貓爪,兩人全朝門邊望。
接待小姐打開門,還來不及站穩腳,即被推向一旁。
奔影及風星墜同時看見來者是何人了。
她今天穿著一襲雪白的洋裝,展露出勻稱的長腿,刻意施于的淡妝,不再使人感覺妖艷,反而賞心悅自極了。
事影反觀風星墜,她套著一件帶帽的無袖背心,底下穿著七分褲,高筒的布鞋,雖也是一身的白,但她臉上的表情僵硬,因此,完全被這個不速之客的風采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