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禮很自然的認為他的直言無諱可能唐突了佳人,他上下打量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畫蛇添足的向她解釋想讓她不要因而不高興。
「你誤會了!我是說看你這副身材是像有二十歲啦!可你的腦袋不是。」
咦?他這話是在說她「操老」嗎?那究竟是褒還是貶?她究竟該高興還是生氣?孀孀攏攏頭發,心知該向他告別了,這種人她得避得越遠越好,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你呢?你又是幾歲?」可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延續了他的話題。
「二十七。」
二十七?這麼巧,跟霸王一樣呢!「這麼年輕,我還以為你三十好幾了。」
她的反唇相稽兼「丫劣」挖苦,不但沒有讓他不悅,他反而因出一副歡喜交加的模樣。「真的?」
「我說了什麼?你為什麼高興?」他有病啊?嫌他老氣還這麼開心!
「成熟呀!這代表我穩重得讓人信賴。」
他的另類解讀不禁讓孀孀啞然失笑。「你很臭屁喔!」
整個人行道上的沖燈這時「啪」的一閃,突然全亮了起來,宣告夜晚正式開始。直到此刻,唐禮才初次發覺孀孀的美麗。「你去PUB等人嗎?」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打听?
孀孀搖搖頭。
「那你去干什麼?」
「吃飯。」
「吃飯?你不知道那家PUB里出人的人很雜嗎?」他生氣的問。
孀孀不在乎的聳聳肩。「誰曉得?我正好走到那里,肚子餓了,就進去啦!」
這樣的回答的確使人難以置信,唐禮搜尋著她的眸光,他看見她的眼神黑白分明的清亮,且不帶任何一絲閃爍,她不是太善偽裝使是的確說了實話,而他選擇相信後者。「那你可真是個倒霉鬼,你常這樣亂闖,家人不會擔心嗎?」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她馬上反駁。
唐禮無奈的搖搖頭,他不懂她,卻可以深深感覺得出她欲蓋彌彰的神秘,老實說,平常他對女人從來不會這麼好奇的,但他有一股沖動想知道她更多、更多。
「我送你回去吧!」由于不善于向他人塔訕,他決定用這一招最干脆,反正他的確是人民保母嘛?
孀孀听了嚇一跳。「為什麼?」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家單身太危險。」他名正言順的回答。
「才七點多,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孀孀趕緊拒絕,但捕捉到他臉上又開始出現的懷疑神色,又急急的解釋。「家里不喜歡我跟陌生人回去。」
這招通常是女孩子慣用的伎倆,但能每每生效。
「好吧!」唐禮退而求其次的拿出筆,拉起孀孀的小手,就在她手中龍飛鳳舞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和電話。「到家打電話給我。喏!」他遞給她筆,接著伸出自己的大手。「寫下你的名字跟電話,你若沒打電話來,我就打電話過去,以確保你的安全。」
拜托!這個條子可真是個標難的百姓守護神咧!孀孀笑了笑,她本來可以胡亂寫些數字充數,但微一沉吟,她卻寫下了真的姓名和電話。
分手時,他讓她先走,轉過街角時,她還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盯著她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心中的悸動,孀孀癱軟的靠在圍牆上,知道自己的雙頰早已漲紅。低頭一看,唐禮的名字映人眼簾,她心中想到的是她跟他永遠不可能有交集,但不知為何,她不願把手上的筆跡拂掉。
也在同時,唐禮喃喃地念著手中清秀的字跡,這個叫孀孀的女子,他竟對她有些著迷了?
是情竇初開嗎?孀孀自己也不知道,但她一夜睡不安穩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寇子的電話把她喚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一如往常,基于不讓她曝光的理由,寇子去接霸王,孀孀則留在家里張羅其他事物。
霸王就要回來了「這使孀孀暫時忘了那個叫唐禮的男人,在傍晚時分,她已做了一桌好菜,並迅速的洗好澡,悉心的打扮。
樓下汽車的喇叭短促的響了兩聲,孀孀知道是寇子回來了,她把梳子一扔,沖到樓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剛好進到屋里。
霸王從來沒想到,才不過兩年的時間,竟會讓一個女孩變化得如此之大!
那個站在樓梯口,穿著剪裁適中的洋裝,顯現出凹凸曲線的身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眶里卻含著淚水的靈秀女孩,他真的不敢相信,她會是他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小嬰兒嗎?
看著她奔跑向前,一頭如絲的秀發向後飛揚,她的發長不再是他離開時的齊肩,而是已垂落至肩後;身上那套有氣質的洋裝裙擺阻礙了她的速度,只見她索性兩手一拉,露出勻稱的大腿,如兒時般,毫不猶豫的跳進他的懷里,死命的樓住他。
霸王閉上了眼,一股熟悉的感覺令他心情激動的猛吸一口氣,傳入鼻端的是一股少女的幽香,他的胸口一蕩,雙拳緊握,之後緩緩的放開,這才緊緊的回抱住孀孀。
「我還以為見到的會是個小淑女,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淘氣?」他低笑的在她耳邊笑虐的譴責道。
孀孀淚眼汪汪的抬起頭,哽咽道︰「哥兒……」
「好啦!別哭了,當心我又要叫你鼻涕精了。說!寇子有沒有欺負你?」霸王假裝粗心的忽略她那令他心動的淚珠。
孀孀才緩緩的搖搖頭,寇子卻早就委屈的先提出申訴。「哥兒,我才是受害者耶!」
這話果然令她破涕為笑,「寇子跑到學校對著警衛罵髒話。」
霸王假意的瞪了寇子一眼,乘機把孀孀放下來並微微的往後退一步,無意但有心的拉開兩人之間些許的距離。「我餓死了,听寇子說,咱們家的小孀孀現在是大廚師了,有什麼吃的?」
「有哩!你瞧。」孀孀面露得意之色,勾起霸王的手走到餐桌旁。
滿滿的一桌上全都是他平日愛吃的萊,霸王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意。那道烤下巴更讓他憶起七歲時的孀孀,為了安慰已十七歲的他,因找不到工作的沮喪,初次下海當了扒手,興匆匆的用外賣金買回來兩只烤下巴來鼓勵他,只為了博他一笑。
當時,他撫模著她也是這般滑順的秀發,心中產生一股無法克制的激動,使他從此暗下決定,他再也不讓他的寶貝吃這種苦;也在那一夜開始,他終于偏離正道;從此走上了不歸路。
「這該不是餐廳外賣的吧?」往事如煙,令他的心神不禁迷惘但為了不讓其他兩人也傷神,他收拾起精神,打的問道。
孀孀立刻表現出一臉的不依,露出小女兒的心態。
若是在往常,霸王總會趁勝追擊,再接再厲的逗弄她,但現在他卻很強迫自已心神合一,不敢多瞧一眼她那雙眼含的俏臉。
「管它是不是外賣?」寇子為霸王拉開椅子,豪氣干雲的嚷嚷道︰「哥兒,我們有得吃就是了。」
「等一下。」孀孀拿起筷子攔住寇子向萊肴的攻勢,先盛了三碗豬腳面線。「哥兒,先吃這碗,去去霉氣。」
「這個行為使得寇于思不住迸怪的瞥了她一眼。「小孀孀,你什麼時候也信了江湖術士的這一套?」
然而,他的多嘴卻換來孀孀不客氣的用手肘猛撞寇子一記。「你吃吧你!哪來這麼多的話?」
霸王淡淡的笑看著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兩個親人斗嘴,在孀孀殷切的注視下吃完了整碗豬腳面線。
「怎麼樣?」她滿懷期待的問。
她那副期待被人夸贊的模樣是他從小看到大,早已熟悉的模式,只不過,今晚的她更多了一份嬌女敕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