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放松了神情。「反正你也沒地方可跑,不如就跟我回美國去,以你的胃口,我還養得起。」
「你會後悔的。」
「那不就稱了你的心了嗎?想想,多劃算。」他忍不住激她、慫恿她,巴不得她說好。
「你的南凌就是這麼賺來的嗎?」
「啊炳!這可是商業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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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還是跟他回美國了。
正如他所說的,她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而台灣,她已不願留戀。
日子沒有任何的改變,凌南也一如以往般的待她,只是桑雅的心已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不再想季平了,她把他放人心靈深處,上了層層的鎖。她這輩子都會記得這個男人,但他已不再是她生活的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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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再逃避凌南,不再視他為毒物了。季節已入冬,她留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長,跟著管家的兒子學做小園丁。
穿著一條棉質的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短馬靴,身上套著高領的長毛衣,桑雅帶著手套,跪在地上,正小心的將花苗埋人土中。
凌南瞧見桑雅的背影便是這樣的,他走向她,她就像個忙著過冬的小精靈。穿梭在草叢間。「我差點以為花園里出現了一只大松鼠呢!」
桑雅轉頭,朝凌南笑了笑。「快過來,幫我扶著它,我來固定好。」
凌南蹲,用著桑雅的話做他的大手撫模著鮮女敕的枝芽,心中想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接觸這些大自然了?
「好了,放開手。」她命令道。
「這是什麼?」他好奇的問。
「琉璃菊。現在種的話,四月時不知會不會開花?」
「小張怎麼說?」
「他說沒問題。」
「那就役錯了。」凌南說完,本能的伸手拍掉桑雅頰上的些許泥土。
粉女敕的臉頰,讓他舍不得縮回手。他用拇指劃過那微帶紅暈的肌膚,在這隱密的花叢里,禁不住的吻上了她。
他只是試探!
他是這麼的不敢造次,在感覺不到桑雅的排斥後,他才大膽的進佔她。
回到美國己一個月了,他仔細的觀察她的任何情緒,他以為她會因龔季平的再婚頹喪好一陣子,可是,好像沒有。
桑雅的生活過得更正常了,而看見他,她也不再大驚小敝。
懷中人兒的心急劇的跳動。
她能感覺他的吻嗎?她注意到他了嗎?她心中是不是已有了一絲的悸動。凌南不禁陷入沉思。
然後,她推開他,一張臉蛋紅得像顆隻果。
她跌撞的起身,消失在屋內。
唉!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都快沒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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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張嫂得了重感冒,管家張伯也被傳染。桑雅堅持小張一定得送他父母去看醫生,結果,醫生堅持老夫妻倆得住院觀察。
偌大的一個屋子,頓時空曠起來。史蒂文通常不會進主屋,桑雅一個人在大屋子內閑晃。
當天色暗了下來,她才想起晚餐沒人料理,凌南快回來了,她急忙的跑進廚房,思考該煮些什麼?
已經好久沒有踫這些作料了,她感到有些生疏。到了面條,她決定炖一鍋肉醬!
她穿起過大的圍裙,在廚房忙碌著。整間屋子因天色漸暗,光源也跟著暗下來,唯有廚房燈火明亮。
凌南回來後,輕易的找到了她。
這景象讓他十分感動。她為他洗手做羹湯。在遙遠的國度,曾經是她擁有過的屋子里,他也吃過她做出的美味,但那時他只是個陪客、配角,現在,她卻只為他忙碌。
他想,她應該多少有點在乎他了!
但最近,他越來越不滿足現況,她對龔季平到底還存著什麼心呢?面對龔季平的再婚,她似乎將自己調適得很好,並不如當初他所想像的會驚天動地。
一個她曾不顧一切去愛的男人,為什麼到後來,反倒能平靜的去面對殘忍的結局呢?
他抓不到她的心思。因為太在乎了,對她,他早已蒙蔽了雙眼,看不清事實。可是,他愛她的心始終不會改變,還日復一日的增加。
桑雅,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啊!
看見她的手觸模鍋蓋又縮了回來,他知道她燙著了。趕忙大步的走了過去。
二話不說,他抓起她的手,伸向水龍頭,讓水嘩啦啦的沖著她的手,他離她是那麼的近,今她的臉蛋又慢慢轉紅。「你回來啦?」她小聲的招呼他。
那酡紅的面容令他心醉,他望得痴了。「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他用懇求的表情,充滿希冀的瞧著她。
她點了點頭。
「忘卻以前的種種,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重新開始?回到原點?把以前的不愉快全忘掉?多麼吸引人的提議。
她又點了點頭。
「但是五分鐘後再開始。」凌南突然急切的看著她。
桑雅露出困惑。「啥?什麼意思?」她不懂。
「因為我現在好想,好想吻你。」
熱情的他罩上她的唇,索求、憐惜、撩撥、……使人幾乎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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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的第一天中午,桑雅便接到了一個邀請。
是凌南打來的電話,他鄭重的邀她共度下午的時光。
她答應了!心中竟興奮得有如小鹿亂撞。這個反應使她迷惑,因為幾個月前,她還棄他如敝履,但現在她卻萬分期待著這個約會,為何她會有這種心態呢?她不讓自己去分析。
她穿上一件黑絨洋裝,溫暖又能展露姣好的身材。
下午兩點,凌南回到宅邸,親自護送她上保時捷的車內,自己坐進駕駛座,駛往下曼哈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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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算是真正的紐約人吧!
一路上,他為她介紹一幢幢的摩天大樓的歷史。每幢大樓的高度,而且還帶她上世界貿易中心的雙塔大廈,它有四百二十公尺高,是一百一十層的大樓。
他們到達第一百零七層,它的景觀雖不如帝國大廈,但卻更可以感受到曼哈頓的碩大。帝國大廈所看到的景觀代表著「紐約的曼哈頓」,但雙塔大廈卻可以見識到曼哈頓的遼闊。
他也帶她閑逛華爾街、紐約證券交易所、聯邦紀念堂及聯邦儲備銀行等地,然後他倆漫步在曼哈頓廣場。
凌南的表現有如第一次約會的男子,紳土又溫柔,他不逾矩,只輕握著桑雅的手或摟著她的縴腰。
異國的冬天比台灣冷了許多,這一對男女,在不是假日的街上漫游,少了喧鬧的人群,顯得輕松又自在。
那晚,凌南與桑雅在阿諾史瓦辛格、席維斯史特龍與布魯斯威利共同經營的星球餐廳用餐,凌南為她介紹了不少紐約的名人,但桑雅一個也不認識,不過這也讓她明了了一件事,就是凌南本身也是個名人,她發覺她對他的了解少得可憐。
出了餐廳後,天色早已暗下來,凌南居然還有興致帶她上哈林區。
「那里太危險了吧?」桑雅看過報導,那里是犯罪的天堂。
凌南用食指封住了桑雅的唇。「放心的把你交給我就行了。」接著,他們到了哈林區的爵士俱樂部。
這才是今天的高潮。
桑雅從沒有想過凌南也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俱樂部里的每個男女打扮得都十分亮麗,出色。老式的爵士樂是即興演出,而凌南此刻便站在舞台上,同另一位黑人,即興的吹奏著標準的爵士樂。
天!這是他嗎?
松開的領帶隨意的掛在頸上,瀟灑又帥氣;汗水從他額角滑了下來,他更加賣力的演出,他是那麼有自信又平易近人,四周的賓客也融人他們的曲調內,既享受又陶醉。
她一直只把凌南當成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奸詐又取巧,只差沒有腦滿腸肥而已。但舞台上站著的那個男人,正隨著節奏輕晃著身軀,仿佛自己就是音樂的一部分,那自信的神采是那麼的使人難以移轉視線,她到底嫁了個什麼樣的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