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不算體驗到靈肉合一的極致歡愉了?
她倦極,斜倚在浴白里,看著一旁拿蓮蓬頭沖澡的他,水流灑下他淡褐色的健美體魄,她忽然發現他身上有許多紅印,當她遲鈍地意識到那是她的杰作時,他正好關掉水,回過頭來。
見浴白里的人兒驟然撇開頭,肩頸染上一片粉澤,韓忍冬玩味地俯近她。「水溫太高嗎?」
「還可以。」他居然就這麼光溜溜地靠過來……單莘語紅著臉,瞪著碧波蕩漾的浴白。「你有泡澡的習慣?」
「沒有。我第一次買這種入浴劑。」他撈起一把綠水。「那時在百貨公司,看到專櫃小姐向客人介紹它,標榜健康概念,我對這些東西沒研究,買它純粹是因為……」他輕點她鼻頭。「想看你泡在這里頭的模樣。」如他所想像,綠水襯著雪白肌膚,像一朵嬌柔白蓮。
她聞言一怔,忽被他抱出浴白。「不過哪種入浴劑都一樣,泡得太久會變成皺巴巴的梅干菜。」他坐在浴白邊,面對面地將她放在腿上,取來毛巾擦拭她。
「等等……」他該不會打算就這麼果裎相對,親手替她擦干每顆水珠?
「別害羞,我看你你也可以看我啊。」他往她紅透的耳根吹口氣。「這次應該一點都不痛吧?」
答案是一記撾在他胸口的羞窘粉拳。他大笑,吻住她柔女敕唇辦。
如願以償。他拐上了矜持的小羊,他該感到心滿意足,卻仍覺空虛。
他還想做什麼?就像買入浴劑時,那模模糊糊的渴望,他想要看她泡在他的澡缸里,又不止如此;他想和她,又不願做完就分道揚鑣。
「很累嗎?」半晌,他放開嬌喘不已的她。「今晚住我這里吧。」
「我想回去。」單莘語疲累地倚在他肩頭,不經意往下一瞄,被他腰下的‘景致’驚駭住。「你……」他難道一點都不累嗎?
「我保證不偷襲你。但如果你偷襲我,那就另當別論了。」他一臉純良無害的微笑。「家里有人等你?」
「我一個人住。」眼楮實在不知看哪好,干脆閉上。
「你都搭公車上下班吧?每天通勤要花掉近兩個小時,沒想過搬家?」
「那是親戚的房子,他們出國了,請我代為照顧,免房租。」
「萬一加班太晚沒趕上車,走夜路很危險。我這里到離公司步行只要半小時,開車就更快了。」
「我沒車。」他低沉的嗓音像是誘哄著什麼,她昏昏欲睡地辨不清。
「我有啊。下班後我們一起回來我這里,你可以和波比玩,老實說我對小動物很沒轍,你能陪它,它會很高興。」
「你是它的主人,更應該陪它。」
「你常來陪它,久了也是它的主人。我弄點調酒和宵夜,我們可以上陽台看夜景、閑聊,放松一天的疲勞,之後你可以泡個澡,我還買了好幾種入浴劑,泡完澡……」
「順便上床?」她忽然清醒。「你在暗示我搬來和你同居?」
韓忍冬不語,算是默認了。
「對你而言,這並不違背你不談辦公室戀愛的原則吧?」
仍舊是默認。
單莘語的心直往下沉。她真是太天真,以為一場歡愛,她對他的意義就與眾不同了。
「讓我想想,你希望我住進來,我們一起養寵物、一起上下班,偶爾你興致來了,我還得陪你上床,可是我們對外仍是同事,不是情人。」她下了個聰慧結語︰「所以你當我是炮友。」
「我沒有那樣看待你!」他猛然攫住她雙肩。
「但你的要求這是就樣定義我們的關系。」她不慍不火,因心頭已一片冰涼。「也許我該換個比較文雅的說法,例如,性伴侶?」
「我沒有把你放在那種層次!對,我想和你,也很重視你,結了婚都能離,將彼此套在情人的枷鎖里,這段關系就能長久?為什麼朋友之間只能談心,不能上床?」
「你都跟女性朋友這樣說嗎?」
「只有你。」他臉色陰郁。極度認床的自己竟抱她上床,允許她的氣息入侵他的隱私領域,這破天荒的舉止夠讓他混亂了。
「所以我該感激涕零地接受,馬上搬進來?」
你可以拒絕!他想這麼痛快地吼回去,卻孬得卡在喉嚨里。太清楚自己不會放過她,即使她鄙夷他、恨他,他不惜偷拐搶騙,也要將她鎖在身邊。
他想要她,想佔有她,從身體以聖心靈的每一寸都不放過,如此執拗的念頭,他自己也下明白。
「你不想被感情羈絆,又想解決生理,所以你想要一個認同你的女人陪你上床,滿足你的需求,卻無須擔負任何責任或義務,一旦厭倦了,可以像免洗筷那樣用過便扔,說散就散。」
吵架沒有意義,他擺明了不會改變態度,她只能選擇拒絕,或者妥協。
她凝視他,口吻輕柔得沒半分重量。「你真是個爛人,韓忍冬。」
他鐵青著臉,無話可對。
「但我答應你……」她環住他頸項,小臉埋入他肩窩。「我會搬進來,和你同居。」在做之前,就已經決定照他的規則來,不是嗎?她要貫徹到底,要把握機會,哪怕只是一廂情願的渺茫希望也好——她,是怎麼了?
與前男友,她愛得理智,劃下嚴格界限,這個男人一來便摧毀她所有的堅持,他要的關系挑戰她的極限,他處處給她選擇的余地,她卻將自己逼進死路,這份注定充滿煎熬的感情,她怕,卻放不了手。
他錯愕。「你願意?」
「我願意。只有一個條件。」他的胸膛很溫暖,他的心跳令她感到寧靜,上一秒還軟語呢喃的他,為何下一秒就如此冷硬無情?
「我住在這里的時候,別帶其他女人回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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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和那個男人同——」失聲驚叫的嚴桂妏及時掩口,瞧了美食街里來往的人群一眼,壓低聲音。
「你和上司同居了一個禮拜,而他只拿你當伴?」
「是啊。」單莘語泰然自若地挖著冰淇淋。「不過他對伴、性伴侶這類字眼很反感,寧可說我們是好朋友。」
原本打算將同居的事保密,但和好友逛街時說溜了嘴,只好全盤托出。
「媽啦,都睡到床上去了還算什麼好朋友?」嚴桂妏氣得爆粗口。「這種爛到垃圾車都不收的豬頭男,你怎麼可以答應和他同居?快點搬回去!」
她的激動逗笑了單莘語。「他沒那麼差,對我還挺不錯的。」
「早知道那晚你在‘浮夜’,我說什麼也要把你拖回來,你就不會遇到他!阿青割到手也是小事,我不該取消那天跟你的約會!」兩次關鍵性時機都錯過,害好友誤入虎口!她像想起什麼似地瞪向好友。
「所以剛才那件性感的蕾絲睡衣,是為他買的?」
「嗯。」單莘語粉腮赧紅,點頭。「他沒有要求,是我自己想買……」
「你該不會被他的技巧俘虜了吧?」
「當然沒有。」這問題太勁爆了,她紅著臉囁嚅︰「雖然他……常常想要,我又沒人可比較,不知道他的技巧是好是壞……」
「就算他是一夜七次郎,還是快離開他吧!這混帳男人只想玩弄你……」
「我也是在玩啊!」她不服地昂起臉蛋。「你也認為同居就是女人吃虧嗎?他當我是上床的對象,我也可以拿他當消遣——」
「你玩不起的,因為你根本不是那種豪放女人,而且這游戲,你一開始就輸了。」嚴桂妓嚴肅道︰「你喜歡他,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