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啊!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她的頑固讓葉宗霖失去耐性,緊捉住她雙手。「要怎樣你才肯回到我身邊?」
「並不是你愛我,我就非接受不可!」她掙扎不開,怒道︰「放開我!」
韓忍冬駕車到公司門口時,看見的就是單莘語和一個陌生男人糾纏著,他立即停車,冒雨跑過去,將兩人拉開。
「先生,有事嗎?」他將單莘語護在身後,面向怒氣沖沖的男子。
「我認得你的聲音,那天就是你在小語身邊吧?」對方出色的儀表讓葉宗霖又妒又恨,通紅的眼瞪著單莘語。「你勾搭上這個男人,所以不要我?」
「我要勾搭誰你都管不著。」他的不可理喻讓單莘語疲憊,只想快快離開,輕扯韓忍冬衣袖,他會意,護著她往他的車過去。
「我們才分手多久,你就有了對象,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暗中來往?該不會也背著我跟他上過床了吧?」葉宗霖追上來。「口口聲聲說愛你就該尊重你,根本是你不愛我的借口!」
他忽然推了她一把,韓忍冬伸手擋住,臉上換來一記重拳。
單莘語驚呼︰「別打了!」
兩個男人扭成一團,拉扯間裝湯的紙盒破了,熱湯灑上韓忍冬的西裝,也波及單莘語。她的頭發忽被扯住,踉蹌跪倒,始終被動抵御的韓忍冬鉗住對方手腕,迫使對方松手,跟著往他臉上回敬一拳,當場讓對方在人行道上躺平。
「光研秘書課,韓忍冬,柔道二段。」他抽出名片,擲在倒地不起的葉宗霖身上,唇角牽起冰冷弧度。
「你這麼想找人上床的話,我可以找道上兄弟免費奉陪,請別再來騷擾我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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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開始的雷雨終于停了,社區警衛坐在小辦公室里,正在享用老婆的愛心晚餐,忽見熟悉的銀色轎車駛近,他揚聲招呼。
「韓先生,下班啦!」老眼驟然瞠圓,一向獨進獨出的英俊小伙子,車上載的可不是一位漂亮小姐?
「晚安,黃伯。」韓忍冬點個頭,車輛如銀魚般滑入敞開的鐵門,繞過中庭花園,在一幢三層樓房前停下。
直到安全帶被解開,一路發愣的單莘語才回神。「到了?」
打翻的熱湯加上大雨,她與他都一身狼狽,他于是提議到他離公司不遠的住處清理。
環顧四周,是個清幽美麗的社區,每幢樓房都附有庭院,處處是枝葉茂密的樹木,中庭花園里有兩位婦人在散步閑談,看見生面孔的她,投來詫異眼光。
韓忍冬領她進屋。「房子是我堂哥的,他是畫家,一樓是上課用的畫室,二樓我們合住,三樓出租,最近換了新房客,我堂哥也就跟著住到三樓去了。」
「為什麼?」她听得一頭霧水,屋內靜悄悄,他的畫家堂哥似乎不在。
「因為新房客是位性格美女,她的要求我堂哥不敢不听。」他神秘一笑,感嘆道︰「還以為我們兄弟倆會一起單身到老,沒想到他棄我而去……呃,其實嚴格來說,我也不算單身了。」
鑰匙插入鎖孔,他想起什麼似的,低聲道︰「我有同居人。」
單莘語一怔,門開了。
開亮燈,映出幾乎完全打通的空間,以柔軟的布簾作區隔,家具多為木制或藤制,屋角的廚房附有小吧台,櫃里除了酒還有琳瑯滿目的擺飾,予人溫暖活潑的感覺。
「腿還痛嗎?」韓忍冬翻出室內拖鞋給她。
單莘語愣看著滿鞋櫃的男鞋。「不太痛。」熱湯直接潑上她僅有絲襪遮掩的腿,燙紅一片,她在路上簡單處理過。
「你先沖個澡,換掉濕衣服,我弄個冰敷袋給你。」
「我會不會……太打擾了?萬一害你被誤會……」同居人帶個女人登堂入室,還讓她在兩人愛的小窩里沐浴,哪個女人都會吃味的。
他的表現一直像個單身男人,她從沒想過他竟已有同居女友,而又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容許男友和別的女人要曖昧?
「喔,她應該不介意。」掃視屋內一圈,安安靜靜,韓忍冬將她推入浴室。「架上有毛巾,等一下我拿浴袍過來。」
是太放心他所以不介意,或者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也許那位女友還默許他上‘浮夜’打野食,他們才會在那晚相遇。
單莘語嘆口氣,心頭感受已非復雜二字能形容。她褪去衣物,調整好水溫開始淋浴。
浴室明亮整潔,架上有毛巾、沐浴乳、洗發精,洗臉台上擺著刮胡刀、洗面皂,牙刷只有一把……她越看越是困惑。居然沒有半件女性用品,鞋櫃里也全是男鞋……莫非,他和男人同居?
敲門聲忽響。「浴袍幫你放在門外。」韓忍冬的聲音听來自在輕松。「我想打隻果汁,要喝嗎?」
「好。」她的第一次,給了個雙性戀嗎?
腳步聲遠去。她悄悄拉開門,門外高腳椅上放著全新的深藍浴袍。她遲疑了下,穿上它,衣袖過長、衣擺幾乎拖地,很顯然是男性尺寸。
因為是兩個男人同居,所以拿不出女用浴袍吧……
單莘語有種欲哭無淚的荒謬感,忽听韓忍冬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嘿,那是客人的鞋!」他似在斥責某人,另一人卻不作聲,一陣雜亂聲響過後,她的手機響了,跟著腳步聲往她的方向過來。
她差點鴕鳥地躲回浴室。逼自己挺立不動,她看韓忍冬拎著她的皮包繞過客廳。他也已沖過澡,一頭濕發,穿一件和她相同的深藍浴袍。
乍見浴室前的苗條身影,韓忍冬一愣。他的浴袍在她身上過于寬松,濕亂的鬈發教他想起那一夜,他從浴白里撈出她,她柔膩的嬌軀無助地攀附他……一把火在他體內燒開,他口干舌燥,身軀發燙。
他將傳出鈴聲的皮包遞給她。「我去做隻果汁。」冰塊得加多點,他需要好好冷卻一下。
他走到吧台旁,打開冰箱,看她翻出手機接听。「桂妏,我……青哥工作受傷,縫十幾針?」她臉色緊張。「沒關系,改天還可以吃飯,我過去看他……已經要回家了?嗯,好好照顧他……」
韓忍冬看著她收了線,出神片刻,向客廳張望了幾眼,才往吧台踱過來。
「約會取消了?」他似不經意地隨口問,將冰袋遞給她。
「朋友臨時有事。」見他唇角青紫了一塊,她歉然道︰「對不起,把你扯進來。我會賠你西裝送洗的費用。」有些忐忑。「你真的會找黑道兄弟去……」
「嚇唬他罷了。」韓忍冬聳肩。「他就是讓你上夜店買醉的前男友?」
她澀然頷首,他皺眉問︰「他有暴力傾向?」
「不,他是有些情緒化,今晚失控是因為太失望吧。」她並不怪他,回想曾經甜蜜蜜的初戀,只余淡淡悵惘。
「我們交往了六年,幾乎要論及婚嫁了,他曾要求和我……有親密關系,我總是拒絕他,認為該等到婚後。有一天我感冒,向公司請假去找他,卻看見他和介紹我們認識的學姊……做那件事。」
她苦笑。「後來我才知道,他和學姊瞞著我往來了三年。他總說這輩子只要娶我當老婆,真不知道他說這話時,有沒有一點心虛?」
韓忍冬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听起來,他很愛你。」
「愛我?」她眉頭擰緊。「背著我和別人上床算是愛我的表現?」
「男人從青春期開始就有強烈的沖動,有些人能用理智控制它,有些人順從自己的本能,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