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怎麼可能?」她低吟,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那是間密室。
她緩緩的步向密室。里面擺放著高低不同的幾個玻璃台,台上展示著不少東西,像是一項王冠,一顆完美無瑕的鑽石,一條無懈可擊的藍寶石腰煉,以及小迸第一眼看到便愛上的一整組翡翠飾品。
但這些還不是最值錢的。
真正有價值的是牆上掛著的一幅幅人像畫。
從十七世紀起到現在,小迸所知道的畫家里,從沒有人有能耐可以創造出如此生動的人像畫;書中的人是這麼的傳神,這麼的栩栩如生。而一看見這些書里的人,小迸就立刻知道是他們引導她進來這間密室的。
他們是這麼的完美,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們無與倫比的自信,不可一世的霸氣,以及讓女人毫無招架之力的帥氣,和玩叫不恭又略帶頑皮的英氣。
「為什麼?一百年來沒有人發現過這幾個畫家的存在呢?這些作品如果能出土,會改寫藝術的歷史啊!哦,不,要是我能得到這些畫,我也會好好的藏著,誰會願意跟別人分享呢?唉!為什麼這些東西不是我的,咦,不對,這些畫為什麼不能是我的?我可以偷啊!偷到了就是我的了。對,今晚馬上動手。我也要蓋個密室,每天看上一回,然後——」
「是請允許妳可以進來的?」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打斷了小迸一連串的計畫。
小迸轉身,望著站在門口的那位挺拔的男人。
他譏諷嘲弄的眼神,使小迸打了個哆嗦,但她也贊嘆造物者的神奇。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好似從剛剛那些人像畫里走出來一般,神韻是那麼的相似,令人賞心悅目啊!
「真沒想到能得到諾亞認同的居然是妳。」辛笠懶懶地開口,邊用手爬梳箸及肩的秀發。
「我?你認得我?」
「怎麼?妳不是來找我的?」
小迸愣了一會兒,這才恍然大悟,她懷疑的盯著辛笠。「你是老土?不會吧!不梳油頭、沒戴眼鏡的你可帥多了。」
聞言,辛笠這一整天的好心情全泡進了水里,他沖動的想上前對這個小麻雀動粗,把她倒抓起來搖晃,晃掉她嘴里的話。
「妳不是近視嗎?」他寒著臉諷刺。
「我戴隱形眼鏡。」小迸得意的回答。
辛笠冷冷的打量她,他的語氣里透露著不歡迎。「來做什麼?」
偷畫!小迸差點就要將這兩個字月兌口而出。她硬生生地吞下話,卻因此咬到了舌頭,她本能的用手捂住了嘴,痛得眼眶也盈滿了淚水。
她那模樣使辛笠狠不下心,誤以為是他佔了她的便宜而使她蒙受了委屈。「妳懷孕了嗎?」如果是,他準備負責。
小迸搖頭,嘗到了自己的血。
沒有?那她來這里做什麼?
「那天在船上,妳似乎根本不屑于我。該不會妳的家人古板到因為一夜風流就要妳對我死纏爛打吧?」
听听這老土講了什麼鬼話?若不是因為這些畫太珍貴了,她早罵到他們家祖宗十八代去。
但想起老媽的威嚴,她的恐懼更甚,所以只得用力的搖頭。然而想了想,她又覺得委屈,于是改而點點頭。
「什麼意思啊?」辛笠有趣的看著她矛盾的動作。「不過既然妳沒懷孕,我對妳也沒什麼責任了。看在天色已晚的份上,就讓妳住一晚,明天妳再走吧。」
「可以出去了嗎?」他引著小迸往外走,一邊喃喃地抱怨︰「這間書房不招待閑雜人等,真搞不清楚諾亞在想什麼,居然擅自把密室展示給外人看。」
小迸听得七竅生煙,但苦于有口難言。她從來不曾受過這種羞辱,這個殺千刀的老土!
在辛笠交代了僕人安置她的房間後,她只能用著僅剩的自尊,高傲的隨著僕人離去。
第五章
夜里,小迸再度潛進了書房。
她先是貼門佇立,確定無動諍後,司依白日的手法又將密室打開。
再次看見這些畫家,小迸仍是激賞不已。這些會在歷史中存活過而不為人知的大畫家,完全忠實地呈現出辛笠祖先們的完美,她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來換取這其中的任何幅畫。
「不!何止一幅?這里我今都要。」她堅定的告訴自己,一邊忙碌的放下她攜來要裝書的圖管和行李,準備拿好圖後就走人。「這個死老土,氣死他。」
走到第一幅畫像前,那是十七世紀的作品。她有個奇怪的感覺,克萊得姆家的男人的貴族氣質從不曾改變,總是散發出危險的特質及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但是,他們卻愈來愈像東方人。
小迸搖搖頭,決定不去想其中的原委,她拿出工具正準備動手,心髒突然狠狠的撞擊起來。
這又走怎麼回事?
她以不懂眼前除了這些書外還有何事比這個更重要的?
「別鬧了!」她模模胸口,不理會這股感應。
然而,固執的心仍繼續的跳動,惹得小迸陣煩亂。「好,好,你贏了。我們來看看有什麼寶貝更勝這些畫的。」她對著自己的第六感回答。
她的小偷生涯困為與第六感完美的配合,至今,仍保持著無瑕的紀錄。此刻她恢復了專注,內心漸漸的清朗起來,終于看見了極品。
那絕對是無價之寶!
它就靜靜的安置在眼前這一厚牆內的斗室里。原來這間密室是個大保險庫,而斗室則是庫中庫。
小迸這輩子從沒像此刻如此激動過,她上前撫模著牆面,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那里有一片隱藏式的面板。她輕輕的按下「BILLANGEL」。
牆面無聲的往兩旁屐開,她看見了一幅幅的畫像。
這些較小幅的畫像讓小迸得知,為何克萊得姆家的男人會愈來愈像亞洲人,因為畫上的人物是歷代的克萊得姆夫人,而她們全是東方人。
她們有的美麗,有的平凡,但卻有個共同點就是氣質出眾,長相慧黠,使人深受吸引。最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便是一幅出自于十七世紀的畫像。
「是的,她一定是ANGEL。」小迸痴痴的念著。她著魔似的盯著書像,甚至不敢伸手觸模,怕褻瀆畫里的美麗女子。「老土上輩子一定燒了不少的好香,才能投胎成了ANGEL的後代。唉!為什麼不是我呢?可見平日還是要勤燒香的。」她又是垂首頓足,又是哀聲嘆氣的。
這幅書一定就是克萊得姆家族的至寶了。今日她受老土如此的污舋,如果以這幅畫來賠罪,買來她還大大的佔了便宜。她一面想著,一面虔誠的看了畫像一眼,然後才動作輕柔的伸手拿書。
忽地,鐵鉗般的有力手臂扣住了她。
小迸大駭,她急忙回頭,只見辛笠目光流露出危險之意,正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妳怎麼進來的?」他語氣冰冷,一副隨時可以撲殺她的表情。
小迸從沒見辛笑這麼帥過,此刻她對他的熱切感覺是前所未在的。
「怎麼?啞巴了?」他嘲弄。
這種討厭的話氣使小方同過神來,想到了自己糟糕的處境。她暗罵自己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欣賞畫。
她拍掉辛笠的手。「我才不是啞巴。」說著,她腦筋正急速的轉著要怎樣拿畫月兌身。
辛笠撇撇嘴角,沒看見她表現出驚惶的樣子,倒是她的眼楮賊溜溜的轉,讓他感到似曾相識。「妳怎麼進來的?」
「我我咦,她是誰?」小迸指著書里的美麗女子。
這絕對是在拖延,不過辛笠卻柔和下來。他走近畫像,用著跟小迸同樣崇拜的眼神注視著畫里的女人。「她是永遠的天使,也是曾經叱 風雲的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