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的辛笠就是這樣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的目光緊跟著她走動的身影,這個小女人引發了他的興趣。
他從不曉得這麼嬌小的人兒竟散發出如此吸引人的韻味。
大部分的人可能會被她的嬌小所蒙騙;但辛笠看得出來她對自己充滿自信,並充分掌握自己的人生,優游于紅塵而樂此不疲。
這讓辛笠感到驚奇,他突然有種想認識她的渴望。
看著她漸漸的往他這個方向前來,個沖動之下,他向她靠了過去。
一身高大的黑影擋住了她,小迸本能的抬頭。
在她的審美觀里,有資格穿黑色衣服的人,本身一定要擁有別人所沒有的特質,才不枉黑色所代表的孤傲。
眼前這個男人有著修長的體格,穿起黑衣倒也好看,就不知長相如何?她再抬高頭朝他臉上望去,她微笑的臉龐頓時垮了下來。
只見他梳著油頭,戴著黑色粗框的眼鏡,而她卻最厭惡這種老土的裝扮。
小迸忘了自己侍者的身分,她不客氣的轉身就走。
辛笠用手臂擋住了她,微笑地問道︰「小姐,我可以要一杯酒嗎?」
小迸隨手拿起托盤上別人用過的空酒杯遞給他。「自己倒!」她無禮的說完後,才記起自己的身分,一時愣愣的望著他已經僵硬的表情。
小迸對他目前這副酷酷的表情竟有些著迷,突然覺得他的油頭與粗框眼鏡似乎也不怎麼難看了。
待她想要開口向他道歉時,麥克風傳來了輕柔婉轉的女聲︰「各位嘉賓,請進人大廳,再過十分鐘,您將能親眼目睹本世紀最具價值的古物。」
炳哈!終于讓她等到了。
小迸立刻忘了她該做的道歉,將托盤遞給另一個不需要進場的侍者,邁步往大廳走去。
她忙碌的引導來賓入座。那個印度肥佬在坐下來時,竟擰了她一把,並且朝她露出曖昧的婬笑,小迸氣得想反手賞他一巴掌,但她克制住怒意,只是僵硬的退離肥佬的身邊。
她轉過身,視線不經意地對上不遠處的那個老土男子。
是她的錯覺嗎?她好象捕捉到一絲寒氣從他身上透出來,就像一頭欲獵捕的夠,令人不敢忽視。
她再仔細地打量他,發覺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她決定對她一向深信不疑的直覺給予否定,畢竟一個老土跟豹是怎麼也扯不上關系的。
待所有賓客人座後,拍賣會正式開始。一些陪襯的物品拍售完後,傳說中的「德川家康的藏寶圖」從地面慢慢的升了上來。
只見一塊繪著圖的破布攤在一個木架上,偌大的會場一下子變得安靜無聲,眾人的目光均放在那張藏寶圖上。
接著展開競標。而小迸並沒理會,她腦袋迅速的轉著,思量自己要如何偷得那塊布。
不一會兒,舉起的牌子漸漸的少了,小迸望向來賓席,只剩下四位男士與位女士在喊價,而印度肥佬和那位老土的男人赫然便是其中的兩位。
比起肥佬志得意滿的模樣,那土包似的男子也未免太過沒有表情了。
他不停的舉起手中的牌子,只要有人加價,他一定再跟上。陸續有三位放棄了競標,而此時價碼已喊到五百萬美金了。
現場只剩下肥佬與土包在競價,喊到七百萬時,肥佬開始氣息不定,面色泛紅;反觀老土仍一副事不干己,老神在在的模樣。
小迸心中不由得升起佩服,但她卻又將之硬生生的壓了下去。那土包不可能如此內練,充其量不過是個有祖產的敗家子罷了。
在一千萬芙金的叫價聲響起後,辛笠終于停止了舉牌的動作,由印度肥佬得標。
四周興起一陣掌聲,但那肥佬不停的拭汗,完全沒有得標人應有的喜悅及氣度。
小迸瞄向辛笠,他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是挫敗還是懊惱,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拍賣會自此結束,人群漸漸的離去。小迸滯留在大廳內清理垃圾,可是實際上,她是在偷听拍賣會的主人睿先生與肥佬的對話。
「古,妳過來。」睿先生曖昧的表情,使她的警覺心提高。
站在他身旁的肥佬色迷迷的笑著,她直覺地感到會有什麼事發生。
「古,這位是印度大商人阿依答先生,他對于妳的敬業態度非常的欣賞,想招待妳到印度一游。」
炳!印度一游?那她不就成了他的禁臠?
這就是有錢人的一種病態吧!喜歡嬌小的女人。
不了!她可是謝敬不敏。
小迸邊想邊偷偷地睨向一旁的藏寶圖。圖上有一張薄如蟬翼的霧紙覆蓋著,隱約可見布上繪有全亞洲的地圖,其它的再也無法辨識;而旁邊還躺著一根20K金的圖管,上面刻的是一幅戰爭圖,圖上的人穿的是德川幕府時代的戰服,雕工精致、生動。
「古?古?」
叫喚聲響起,小迸回過神,怔怔的望著睿先生,驀然想起了她現在的身分。
「古,妳考慮得如何?」睿先生問著。
「我不知道睿先生的副業原來是皮條客呢!」
她的嘲諷使兩個男人漲紅了臉。小迸積壓了一整天的怨氣終于得到宣泄。
「妳可以離開了。」睿先生輕咬了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小迸听了夸張的向他們行個禮,然後掉頭離去,結束了一個月的侍者生涯。
接下來是她的個人秀時間了。
小迸一身勁裝,輕易地闖進印度肥佬在德國的別墅,巡視的警衛根本沒發現她的存在。
今晚天氣陰陰暗暗的,最適會偷盜了。輕巧的離開暗處,她朝目標前進。
轉過幾條走廊,她俐落的爬上階梯,停在樓梯轉角處的儲藏室門前。她有強烈的直覺,印度肥佬肯定將藏寶圖藏在這里。
小迸輕輕的打開了門,里面立著掃帚、拖把等雜物,看起來的確是間儲藏室。
但她相信這里頭定暗藏玄機,因為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藏寶圖就在這附近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她幾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髒興奮的跳動聲。
她開始慢慢的模索,可是,四周全是實心的牆面。
沉吟了一會兒,她若有所思的抬頭,頓時豁然開朗。她拿起拖把,朝天花板上頂了頂,一塊天花板被挪到一旁,她躍而上,順著信道匍匐前進,爬到了左翼。
就在這下面的房間了!她百分之百的肯定。
松開一塊天花板,她朝下望,藏寶圖果真就放在下面。
戴上紅外線眼鏡,下面的紅外線裝置以藏寶圖為中心而密布著,除極了一張蜘蛛網,而房內的四個角落還有監視器不斷的來回掃瞄。
摘下眼鏡,小迸卸下背上的包包,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工具包,拉開拉煉,里面有一排細如筆管的鋼條,她熟練的把它們組合起來。
然後,她順著天花板上的信道,分別爬到四個角落的監視器旁,移開天花板,拿出小型的拍立得照相機,對著監視器所掃瞄的方向拍照。
接著,她爬到信道的正中間,拆卸天花板。
分別立在對角的監視器在來回掃瞄時,同時也會把對方的監視器一起攝人,她只有三秒鐘的時間可以把相片固定在監視器上。
監視器的掃瞄方向是向下對著藏寶圖轉,所以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個盲點。
將鋼管的一端固定在天花板上頭的水泥壁上,另一端向下延伸出天花板,她按下鋼管上一個凸出物,下端立即冒出四根小避呈十字型張開。
她倒探出頭,把所拍攝的四張照片固定在四根小避端上,然後她看準時機,趁四個監視器轉向掃瞄不到彼此的剎那間,再用力按著凸出的鈕,直到四根小避延長至監視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