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覺得又可以掌握一切後,他才走出浴室。
家惟坐在床上,抱著枕頭,乖乖的等著他。
他是來執行他的權利的嗎?她全身起了一陣哆嗦。
見穆子青從浴室里出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快了起來。
他仍不理睬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穆子青撥了撥潮溫的頭發,在床上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家惟盯著他,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月兌下了睡袍,露出健美壯碩的肌肉。
紅暈慢慢的爬上了家惟的雙頰。
只見穆子青躺下,拉起原先她蓋的薄被,閉上了眼,不再有任何動作。
直到穆子青的呼吸聲沉穩了,家惟的心跳才穩定了下來。
她拉起另一半的被子,安靜的躺了下來。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他居然沒有「侵犯」她的意念?
翻了個身,她猜不透。
原本她好夢真甜,現在反倒睡不著了。
看看身邊的男人睡姿仍舊不變,她又翻了個身,暗笑自己常常睡得讓被子給捆住了身體。
這男人為什麼突然半夜造訪?他真的與隱形者有關聯嗎?當初肯定的理由現在一切又變得不確定了。
再翻了個身。
「別亂動。」
耳邊突然傳來穆子青的輕喝。
家惟靜靜的躺了一分鐘,然後悄悄的起身,雙手支著身體靠向他,偷偷的瞧著他。
這男人的脾氣是陰晴不定的,但家惟不怕他。
想起老板對他恭敬的模樣,她不禁奇怪自己為何毫不畏懼?
見他連睡也嚴肅的睡容,平常他一定常擺出不笑的酷臉吧。
他有那麼多事要操心嗎?她想著自己單純的生活。這男人所過的生活,也許是她想也想不到的吧!
「看夠了嗎?」穆子青突然張開了雙眼。
她嚇了一大跳。「吵醒你了嗎?對不起。」她有些發窘。
他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睡不著?」
家惟點了點頭。
「過來。」
她順從的靠過去。
穆子青將她摟進懷里後便不再出聲。
家惟緊緊的貼在他胸膛,手貼在他結實的肌肉上,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聞著他獨特的男性體香,然後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清晨,麻雀啁啾的叫聲將穆子青喚起,他驚訝自己竟睡得如此沉。記不清有多久沒這樣好好的睡過了,看看身邊的女人,她仍保持著昨晚的睡姿,安靜的躺在他懷里。
是這女人的關系嗎?他不知道。
可是明知這女人有問題,卻還讓自己睡得比平常沉,這問題倒讓他覺得值得玩味。
他的手不自覺的開始慢慢游走。背心內的肌膚光滑無暇,是那麼的富有彈性,這使他想起昨晚她的一擊。
何家惟恐怕也是個練家子吧!
她是誰呢?
一個清純美麗的苦命少女被迫下海當酒女,還是如他判斷的另有所圖呢?
她在找什麼?她想要什麼?這些「什麼」居然會讓她賠上自己的貞操,而毫無怨尤?
睡夢中的何家惟因他的,發出了貓叫般輕吟。
穆子青閉上眼想掩蓋自己眼里所泄出的激情。
這女人太容易使他發狂了!他皺起眉,不滿自己如此容易失去自制力。
可是雖然譴責著自己,手腳卻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不久,他放棄了。
一次,就這一次,讓自己隨心所欲吧!
嘆了口氣,他吻住了家惟雙唇,沉浸在愛的漩渦里……
雲雨過後,家惟早已清醒,她含羞的依偎在穆子青的懷里,聆听他那漸趨平穩的心跳。
穆子青對她而言,充其量只是個陌生人。但靠著他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自然,這讓她驚訝。
她是不是有點喜歡上這男人了呢?
輕嘆了一口氣,她不敢再往下想。把感情托付在穆子青的身上,等于是在毀滅自己。她怎會讓自己做出這種毫無勝算的蠢事。
可是……
「為什麼嘆氣?」穆子青廝磨著她的秀發問著。
這麼不起眼的動作他也注意到了?這男人的敏銳及觀察力根本不屬于平凡的人物啊!他到底是誰呢?
「怎麼不說話?嗯?」
她抬頭望向他,微笑的搖了搖頭。
「好吧,不想說就別說了。」穆子青難得放她一馬。「肚子餓了,弄早餐給我吃,好不好?」他竟露出懇求的表情。
家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怎麼忍心拒絕?「二十分鐘後下樓。」她吩咐著。
家惟為他準備了女乃油松餅、培跟火腿、煎蛋和柳橙汁。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像個新婚妻子初次為丈夫洗手做湯般的雀躍。
何家惟,你克制一點吧!她提醒自己。
可是任何惱人的問題現在根本進不了她的腦子里。她就是高興,就是心情好。
穆子青從背後圈上了家惟的縴腰,在她勁項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好香。」
家惟咯咯的笑了起來,「去坐好啦!弄得我脖子好癢。」
「是。」他立正站好,然後行軍似的走向位子。
家惟愉快的將食物端上桌,然後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柳橙汁,看著穆子青飛快的搜刮著盤里的食物。
「家惟,這里住得還可以吧?」穆子青突然開口問她。
家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穆子青問了什麼。「不好,無聊死了。」
「為什麼會無聊?你可以邀朋友、家人一起來玩啊。」
家惟搖了搖頭,「我沒跟他們聯絡。」
穆子青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
「當情婦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干嘛弄得人盡皆知?」她玩著指甲淡淡的說。
好理由!他想著。
他可以不理會她的感受的。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他的情婦;眾多情婦里的一位。他補充著。
真要在乎每一個情婦的感受,那他每天煩這些事就忙不完了。他心里舉雙手贊成自己這個解釋。
「下個星期跟我去美國吧!」該死的!他在說什麼。
這女人還呆呆的沒听懂他的話,他還可以反悔。「身份證給我,幫你辦美國簽證。」天啊!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美國,去美國干嘛?」
洗錢,順便跟黑手黨合作一項交易,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閃失,何況帶你這個問題人物同行?「陪你散心啊!」他覺得自己在自找死路。
「哦。」
哦?就這樣?第一次他拿命在玩,卻只得到「哦」一聲?
何家惟啊,何家惟,這女人讓他著了什麼魔?
生氣的,他狠狠的拉她過來一把攫住了她的唇,盡情的蹂躪著她。
他為她冒了這麼大的險,這是她應付的代價!
一個星期之後,他們飛往舊金山。
記得那天早上的狂風暴雨後,穆子青就沒再來找她。
整個星期家惟的心思全放在穆子青的身上,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情婦了。
每天她總是魂不守舍的過著日子,盼望著這個男人的到來。
雖然心里不斷的斥責著自己的頹廢,但惱人的思緒總在她放松警戒的當兒又轉了出來。
現在穆子青就坐在她身邊。
他一上飛機就閉起眼楮,根本不搭理她。
家惟覺得他好像在生氣,但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
拿起空姐遞來的飲料,她慢慢的啜著。
側眼偷瞄了穆子青,他仍維持一個樣。
她決定聰明的不問他為什麼。反正該說的他自然會告訴她,而不該說的她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胡思亂想的,她也閉上了眼。在台灣,現在已是午夜。累了!她漸漸的沉睡……
家惟整個身子倒在穆子青的身上。
這女人睡覺真是不安分。穆子青又好笑又好氣的讓家惟倒在自己的懷里。
他覺得自己是白生氣了,好奇心這個字眼根本不應驗在這個女人身上。
她不躍矩,也不多話。
她的感覺似乎也有點遲鈍——這是他觀察所得的。這麼遲鈍的女人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