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之棋拿著手巾不斷的擦拭著他的臉,卻一直都沒開口說話,兩天兩夜都守在他身邊,即使面無表情,但大家都知道她慌極了,所有人也都著急的在為他想法子。
「怎麼辦?華姊夫,你究竟想出辦法沒有?」煙之畫著急的問人稱少年神醫的華?晨,只可惜他的專長在醫病而不是解毒。華?晨搖頭,嘆了口氣︰「這種毒無色無味,中毒者除了皮膚潰爛以外完全沒有別的跡象,呼吸、心跳等都正常,就仿佛睡著一般,從來沒听過這樣的怪毒。」
「那華姊夫想想什麼叫做有情水吧!」莫休知道日風應該不至于信口開河。
「沒听過這種藥。」華?晨如今所能做的,只有延緩宋靖韜皮膚潰爛的速度。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大家眼看煙之棋那麼擔心,都很想幫她,卻又愛莫能助。
「棋姊,我看你先去休息吧!他有人們照顧著,你再這麼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
煙之畫只好開始規勸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宋靖韜的煙之棋。
她還是搖頭,不說話,心里自責得很。
她記得昨天篤?對著宋靖韜喃喃自語道︰「唉!當年莊主的心願只要老夫守著小少主平安長大,千萬別讓小少主知道恨天的事,也千萬別讓小少主有為他們報仇的念頭,怕他受到傷害。想不到小少主竟然不听勸,還是執意要去學武,我真應該阻止他的。」
篤?一听到宋靖韜已找到殺害他父母的仇人,連忙從京城趕來阻止,不過卻已來不及了。
煙之棋有些心悸,若說凌氏夫婦的心願只是希望宋靖韜能平安長大,那麼她就是害死他的凶手,是她要他學武的。
她是凶手,她開始有些激動。
大家看到煙之棋的表情,都為她好難過,不過誰也沒法子,「有情水」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眾人陷入了一陣靜默,突地——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有情水是什麼了……」煙之書突然大聲尖叫,高興的說。
「真的?那你快說。」沒有人相信笨笨的煙之書會猜得出日風在打什麼啞謎,不過好歹總得試試。
「口水嘛!」她得意的說。
「什麼口水?你胡說什麼!」煙之畫沒好氣的問。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胡鬧。
「真的。」煙之書提出了自己的經驗秘方。「你們忘了嗎?當初我救我們大莫的時候就是親親他,所這有情水一定就是有情人的口水沒錯啦!不信棋姐你親親靖韜大哥,說不定有用哦!」
昏倒!當初莫休的毒早就解了,只不過大伙聯合起來騙煙之書說她還要親親莫休才會有效,而莫休也是故意佯裝毒還沒解的樣子,想不到她竟然會當真以為一個吻真能解毒。」
「你別胡鬧了。」煙之畫真不知道該笑她天真?還是該同情莫休娶到一個笨老婆。
「我卻覺得可行,你們忘了嗎?恨天是個老怪物,他最見不得情侶好,所以這是有可能的事。」有情水就是有情人的口水。莫休覺得他的笨老婆開始變聰明了。
「那我問你,恨天為什麼要他們親吻?」煙之畫覺得莫休在娶了煙之書後,智商有退化的嫌疑。
「你們沒看到靖韜的臉已經有些潰爛了,說不定他想考驗棋姑娘不敢親靖韜。」莫休又提出了他的見解。
「這怎麼可能,有人那麼變態的嗎?」煙之畫不服氣的說。
「誰知道。」煙之書和相公莫休連成一氣,對抗煙之畫,雙方各持己見又吵的不可開交。
「好了好了,棋姑娘不高興了,大家到前廳去吧!你們會吵到病人的。」谷劭無奈地率先硬摟著他的嬌妻走出房間,然後大家才魚貫走出。
現下房內就只剩下煙之棋和始終昏睡著的宋靖韜了。
她的手撫上他有些潰爛的臉,心中實在是悲傷難抑,真的親吻他就會有效嗎?為了他,她什麼方法都願意試。
癌下頭,她主動的吻住了他的唇,這個吻讓她想起了宋靖韜過去對她的種種。她一直認為他是敵人,所以很少給他好臉色看,他卻對她一往情深,包容她的任性、無理取鬧,他的愛一點一滴趁她沒防備的時候貫流進她的心湖,溫暖了她的心。
抬頭看他,他依舊跟剛剛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煙之書的方法是錯的,吻並沒辦法解毒,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想試。她懷抱著希望,因為若不如此想,她將無法承受失去宋靖韜的結果。
他不會死吧!他不會死吧?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救回他呢?
「韜哥,韜哥……」煙之棋喃喃念著他的名,然他卻依舊沉睡著。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
時間經過了將近十天,宋靖韜的臉已經潰爛的幾乎讓人都不認得了,煙之棋依舊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她堅強的面具也一天天的掉落,現在的她像個無助的女孩,她開口求大家幫她,不過卻沒有人有辦法。華?晨難受的預估他大概活不過三天了。
「三天?三天,韜哥,難道你真的放得下我嗎?」煙之棋面對他問。
大家都知道宋靖韜的時日不多了,所以也都很識相的盡量讓他們兩個人獨處,煙之棋乘機試過幾種方法,包括親吻他,甚至她不惜用自己的血喂他,然而她沒有一次成功,宋靖韜依舊沉睡著,沒絲毫的動靜。
「有情水?有情水到底是什麼?」煙之棋已經開始絕望。
胭脂門、還有官府的人都極力追尋逃走的日風下落,誰知道這小子竟然這麼會躲,一去就不見蹤影。
懊怎麼辦?到底她該怎麼做呢?拿起了尖刀,她再度劃向自己的手腕,讓滴滴的鮮血流入宋靖韜口中,她一定要救回宋靖韜,她一定要救回他。
「啊!棋姊,你在做什麼?」端飯菜進來的煙之書差點給嚇壞了,連忙拉住她的手叫救命。
「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行,救命啊!快來人救棋姊……棋姊你不要想不開……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靖韜大哥的,好不好?」
「不,或許我們都听錯了,其實日風說的是有情血,有情人的血,你放開我……」她掙扎著。
「不,我不放,棋姊你不要這樣……」現在虛弱的煙之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煙之書始終拉著她的手不肯放,她依舊高喊著︰「救命啊!快來人——」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跑進了房間里,卻都被眼前的情景給嚇著了。
「棋姊在自殺,她……她用自己的血喂靖韜大哥。」煙之書向大家哭訴著。
「棋兒,你好傻。」煙之琴想為她包扎傷口,她卻不合作。
「走,你們都走,傻也好,笨也好,我一定要救回韜哥。」煙之棋眼中含著淚水道。
「不,你這是自殺的行為根本救不了他。」煙之畫也忍不住哭,「棋姊,我們都盡力了,你面對現實吧!求你。」
「什麼叫盡力了?他還沒有醒來不是嗎?我一定要救回他。」煙之棋用力甩開他們再度朝自己的手腕劃上一刀,將血喂進宋靖韜口里。
「棋姊——」煙之書和煙之畫哭成了一堆。
「棋兒,別這樣,不如你怪我好了,是我學藝不精無法救回他。」華?晨難受的說。
「怪你,韜哥就會活嗎?」煙之棋冷著臉大喊︰「你們都走,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你真的清楚嗎?」胭脂姥姥充滿悲涼的口氣問。一個是她救命恩人的兒子,一個是她視如己出的女孩,這樣的兩個孩子在受苦,她怎麼可能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