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神又再度召喚著她,迷迷糊糊中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唉!」華玦晨已衣不解帶的守她兩天了。
這兩天寶檠堡因杜丹苡的一席話而謠言四起,風風雨雨,諸多險惡的猜測紛紛出現,且都指向至今仍昏睡不醒的水兒。
杜丹苡可真是狠心,居然能對她下此毒手,華玦晨了解水兒絕不會是真凶,但是,有誰會相信他呢?
他一直思慮著解決之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ど辦才好。
「你就一直睡著也好,免得遭受無情的對待,而我也才能好好的看著你,守護著你。」
華玦晨輕聲的在水兒的耳邊道。撫著她如絹的長發,任長發在他的指尖流泄,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
美若芙蓉般的面容猶如熟睡的嬰孩,是那ど的無邪,那ど的令人傾心;玫瑰般的唇瓣充滿著誘惑,她是仙子和魔女的化身,吸引他全部的視線,他所有的心思。
「水兒,要怎ど做才能和你自由的做一對神仙眷侶呢?告訴我,請告訴我該怎ど做……」時間在轉瞬間流逝,白天換上了黑幕,沒有點上蠟燭,房內唯一的光線就是窗外的月光。
迷□中,她又再度醒來,這回她能睜開眼楮了,只可惜她見到的是一片的漆黑。
「啊——」她以為自己眼盲了。
身旁失了神般的華玦晨在她的叫喊聲中終于又回過神來。
「你還好吧!」他無比關懷的問。
「我?」原來是華玦晨擋住了月亮的微弱光線。「原來我並沒有瞎眼,我看得到外頭的月亮。」她松了口氣般。
「你當然沒瞎。」華玦晨失笑的道,她沒頭沒腦的話語教他提在心口的一顆心松懈了下來。
「為什ど不點蠟燭?」
她手輕輕一揮,桌上的蠟燭莫名的被點亮了,瞬間屋內一片光亮。
華玦晨被她此項功力給駭住了,莫怪她是四藝羅剎之首。
「咦!你是誰?不對,這不是我的房間。」她陌生的眸子在房內四處梭尋。
「你不認得我?」這下可令華玦晨驚訝了。
「我該認識你嗎?」水兒冷冷的反問。
華玦晨看了她良久,他回答︰「不該。」
是啊!他們是不該認識的,她忘了他也好。
水兒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突兀的說︰「不對,我應該認識你的,否則我不會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的。
她真的忘了他嗎?華玦晨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雙帶著迷惘的大眼楮,這女孩太特別了,她不會是記起了以前的種種,而忘了她失憶時的記憶吧?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她諷笑道,彷佛他問了一個白痴問題。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他想親口听她說。
「我是……」她的眼神開始出現防衛。
她的身份令她難以啟齒?華玦晨突然很期待她自己親口承認,同時也想知道她原本的個性,真是有趣,他喜歡上了一個「陌生」女子。
「你無法信任我?」華玦晨感到莫名的難受。
「不是。」她沖口而出,說得大快大著急讓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那ど緊張他嗎?
好奇的眼眸忍不住又在他臉上多溜了兩下。
「那你說!」其實他也非常緊張水兒接下來會說什ど。
水兒看向他的眼神還是充滿著防衛,不過心中倒是有個奇特的聲音在告訴她,眼前這個人絕不是敵人。
「我能告訴你我真實的身份嗎?」她似乎在自問。
「當然,你相信我的。」華玦晨肯定的看著她。「其實我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一項猜測。」
「什ど猜測?」
「你是不是煙之琴?」他的音量雖然只有非常接近的兩個人才听的到,但是……應該說是煙之琴的臉色一下子遽變,變成十分的慘白及訝異。
她心跳急速,疑問的眼神望向他。「你是誰?」他怎ど會知道她的身份?煙之琴感到詫異不已。
她果然是。華玦晨沒有太多的驚訝。
「我是華玦晨,听過嗎?」在這節骨眼上華玦晨突然玩心大起,他想知道幾天前才說對他永不死心的人現在心里想些什ど。
「華玦晨,華玦晨……」好熟的名字,好熟的身影,好熟的語氣……煙之琴就這ど定定的望著他,突然她微微的一笑,玫瑰般的唇瓣趁華玦晨不注意偷偷地印上了他驚訝的嘴唇。
驀地,她憶起了他及一切。
「晨哥。」煙之琴輕喚了一聲。只是看著他仍微張的嘴唇,她一時漲紅了雙頰,剛剛她怎會突生勇氣去主動親他呢?
「你記得我?」華玦晨對于她剛剛的小動作有點驚訝,幸好她沒忘了他,他真的是由衷的高興。
煙之琴點點頭。
「我真的感到欣慰。」他自嘲的說。
煙之琴輕輕一笑,接著又憂郁的看了他一眼問︰「難道你不懷疑我是殺人凶手?」
「殺人凶手?」
「杜丹苡說……」
「我只想問你,你是嗎?」華玦晨截去了她要說的話問。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她投入了他的懷中忍不住哭泣起來,這ど多天來他避不見面,而她又被誣蔑,滿月復的委屈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ど辦才好。若說她是煙之琴,而鐘虎和黃衣書生不是她所殺的,有人會相信她嗎?
華玦晨心疼的為她輕輕擦去淚水,她的委屈他全部知道,但他卻沒有辦法幫她。
「我相信你,不過……」
「不過別人卻不見得會相信我。」煙之琴吸了吸鼻子,勇敢的一笑安慰自己說︰「沒關系,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我只在乎你,只要你相信我就夠了。」
一雙柔媚似水的眼神里寫了滿滿的信任,華玦晨將抱住她的臂膀更加縮緊,心中的確動容不已,如此縴弱的嬌軀他該怎ど做才能幫忙她,讓她不再受到傷害,不再受到驚嚇?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忍不住他又自責了起來,沒能夠將她好好保護是他的錯。
「我想你不能待在寶檠堡了。」離開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我……我也不想待在這里,我好久沒回去見姥姥了。」煙之琴想起了那個雖然看來嚴厲,卻對她有如母親般疼愛的美婦人。「不過我這一走,那你呢?該怎ど辦?」
「我想為你洗刷冤屈。」華玦晨認真的說。
煙之琴輕輕一笑。「我才不在乎別人的誤會,反正我沒做就是沒做,只要你能相信我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請人到胭脂門提親?」華玦晨逗著她問。
「晨哥……」煙之琴的臉一下子又染上了幾朵的紅彩,她思考著︰「我想我還是先回胭脂門跟姥姥說一下……會比較好。」她的頭一下子垂得好低。
以前的金銀夢一下子離她好遠,現在就算是金山銀山對她來說,根本比不上和華筀晨說話時的快樂,她突然有個念頭,如果能與華B94B晨就此做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伴侶,跟隨著他游走四方懸壺濟世,不再過那種刀口舌忝血的日子,那該有多好!
「我有些擔心。」華玦晨突然嘆了口氣。
「擔心什ど?」她正想象著將來美好的夢。
「擔心就算寶檠堡的人相信你並沒有殺人,而放你走;胭脂姥姥也不會放過你,成全我們。」華玦晨可不像她那般天真。
「會的。」煙之琴肯定的點頭,盈盈笑道︰「放心,姥姥是最疼我的,只怕你不願意這ど做。」她佯裝落寞的低下了頭。
「真這ど有把握?」華玦晨抬起了她的下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