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夫人也有些遲疑,蔚筱伊被他們夫婦倆能寵壞了,個性又倔又固執,怕她回來後一個不高興,又不知道要鬧到什麼地步了。
「這樣吧!我們就再多考慮幾天好了。王媒婆,多謝你今天跑了這一趟。」蔚夫人拿了點銀兩塞人她的手中。
這家子也未免太奇怪了,她媒婆當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看過這種人。不過也好啦!多跑一趟或許蔚夫人就會多給一次銀兩打賞,算算她也沒什麼虧損,再說她對殷憬堯可是很有信心的,這筆媒人的謝禮肯定跑不掉。
「那就多謝老爺、夫人了,你們好好考慮,我改天再來拜訪。」
送走了王媒婆後,蔚夫人立刻提出疑問,「文總管,我不是要你派人去筱伊兒了嗎?怎麼都過了那麼多天了還沒消息?」
「夫人,不是我沒派人去,是小姐不肯回來。」
「怎麼回事?」蔚相儒關切的問。
「小姐說……說要等找到喻謙朔才要一起回來。」
「胡鬧!立刻去接她,就說是我的命令。」蔚夫人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如此放任她了,以免她愈來愈不像話。
「是。」文總管一臉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決定開口,「老爺夫人,我有一個親戚,他……他家呢雖然不像奔月山莊那麼有勢力,不過也滿不錯的,這是真的。」
「你到底想請什麼?」講了半天,蔚家夫婦還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是說小姐若許配給他,他一定會很疼惜小姐的,這點我敢保證——」
筱伊兒的親事不用你操心,你現在只管盡快將她給帶回來便是。」蔚相儒揮手回道。
「可是……」文總管還想說什麼,但見他們都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只好作罷,退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夫人,你覺筱伊兒會同意嫁給殷憬堯嗎?」
蔚夫人搖頭,「這丫頭一心一意只想著喻謙朔那傻小子呢!」她比女兒看得還要清澈。
「可是那小子不見了。」
「就是這樣才好,我們可以讓她由上門求親的這些人當中挑選一個適合的,不過這些人選之中絕不會有個喻謙朔。」
反正只要蔚筱伊不是嫁個地位不相當的小廝,嫁給誰家的公子都無妨,只要她喜歡就行,這點他們夫婦還做得到。
「說也奇怪,那傻小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了呢?他不是為了要跟筱伊兒出門,甚至還願意扮成個丫鬟嗎?」
「這個誰知道呢?」一個頑劣的女兒已經夠她傷腦筋的了,蔚夫人可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心他人。
第七章
「不……不知莊主請我們兄弟來此,有何貴事?」澤山雙霸羅壬和羅癸兄弟有些顫抖的站在雲鶴山莊的大廳里,低垂著頭始終不敢與莊主正面相對。
前一陣子他們兄弟倆惹了楣運才得罪過奔月山莊,這回又不知道為了什麼,竟然連雲鶴山莊都找上了他們,也難怪此刻他們心里志忑,無比緊張。
「請?哼!你們兩個用得著老夫使用那個字嗎?」喻欽甫冷冽沉著的聲音揚起,更教羅氏兄弟軟了腳。
「莊……莊主,我們與雲鶴山莊素來互不相干,更何況你們都不是那種仗……仗勢欺人之輩,莊……莊主不會是想破例吧?」羅王局促不安的開口。
「當然不會。」喻欽甫肯定的說。
「那就好。」羅家兄弟低喃著,總算放心了些。他們很肯定自己沒得罪過雲鶴山莊,當然也不敢得罪。「莊……莊主沒事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吧?」他們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這里,不過才轉了個身,雲鶴山莊的人立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想走?」
「莊主?你……你不是說自己不會仗勢欺人的嗎?」羅癸苦著臉問。
「這是當然的。」沉吟了一會兒,喻欽甫又問︰「不過你們出手傷了我兒子,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
「傷……傷了少主人?」羅氏兄弟同時大喊。
「不不不,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們怎麼敢?別說我們根本不認識少主人,就算認識也不敢對他有所不敬啊!」羅主趕緊撇清及說明。
「哦,是嗎?」喻欽甫極富興味的問。
「當然,當然……」羅氏兄弟頭垂得低低的,連聲的說。
「那你們看看我是誰?」突然出現的清逸嗓音之中有著玩世不恭的味道。
羅氏兄弟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里听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他們兩個好奇的慢慢抬頭往上看——
首位上坐著兩個人,較老的那位目光精銳、神態嚴峻,一看就知道是山莊的主人喻欽甫。另一個看起來神采奕奕、卓然出眾的年輕男子即是他剛我回的兒子喻謙朔,同時羅氏兄弟也對他印象深刻。
「你就是那個不男不女的臭小子。」兄弟倆同時忘情地喊道。
「大膽,竟敢污蔑我們少主。」
「啪啪!」羅氏兄弟兩個人各被打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的痛感由面頰傳來,他們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竟然那麼倒楣,不但撞上了雲鶴山莊的少主,而且還出手傷了他。
完了,這下子雲鶴山莊鐵走不會饒過他們了,他們死定了。
兄弟倆臉色黯然的互望了一眼,然後頭一偏,就這樣雙雙暈倒在大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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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兒,大夫說你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是不是真的?」喻欽甫關心的問。
「沒錯,謝謝你的照顧。」喻謙朔真心的說。
喻欽甫請了幾個大名醫聯合來為他診洽,所以才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他的傷勢已經完全康復,又恢復了以前的健康了。
「自己人說這樣太見外了。」喻欽甫斥責道。
「是,老爹,你為我做的都是應該的,這樣好了吧?」他不改以往愛玩鬧的個性,促狹的說。
「你這孩子。」喻欽甫笑嘆著。能看到他恢復智力不再傻傻的,其實喻欽甫已經非常高興了,哪敢再奢求兒子別這麼頑劣。「對了,朔兒,你打算怎麼處置澤山雙霸?」
澤山雙霸在雲鶴山莊里嚇暈的這件事,已經成了山莊里里外外的一則笑談。
「我?我無所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聳聳肩回道。
「我想怎麼做,他傷的人是你。」喻欽甫強調;「你想要怎麼對付他們爹都會支持你到底。」
喻謙朔完全相信他一定能夠說到做到。
躺在床上的那十幾天里,他隱約知道雲鶴山莊比普通人家還要富裕一點,等到他可以到處走走逛逛後,他才知道道理非但比普通人家還要好,而且還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武學世家,能夠跟他們相抗衡的也只有奔月山莊而已。
從小所生長的家族便是這樣,所以如此顯赫的家世、背景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知道自己是需要的,因為蔚家著重這些,若以他以前小廝的地位想要娶得蔚筱伊,恐怕比登天還難,現在這些都不會是問題了。
「老爹,其實我現在最關心的一件事你應該比誰都明白吧?」他對什麼澤山雙霸才沒興趣呢!
明白,不只喻欽甫明白,就連整個害鶴山莊的人也都明白,誰教這小子整天對他們疲勞轟炸,筱伊、筱伊的念個不停。
「那位筱伊姑娘到底是何方人氏?你說出來,爹去幫你將人給帶到。」
「不,我還是親自去找她比較快。」
不管蔚筱伊現在人在蔚家或是洪城縣尹,喻謙朔都知道想要隨便帶走這位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的事,他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