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屑?」襲詠尊腦海冒出一個主意。
「那,順便幫我一回。」
「你要對付采心?」
襲詠尊思考了一會兒,坦誠︰「我不想她繼續做這行買賣了,太危險,不如藉此讓她徹底放棄。」
「你說怎麼辦,我配合你。」
兩人相視一笑,交頭接耳,直到藍杉瞧見采心走向客棧。
「啊,你家采心來了。」面朝門口的他及時提醒。「我先走了。」
「下次再聊。J襲詠尊做個手勢,目送藍杉從後門離開。
「詠尊……」采心步入客棧,目光一凜,似乎瞧見藍杉的身影,她假裝若無其事,愉悅地叫著他的名。
「這麼快就買好了。」他含笑凝望手里捧滿瓜果的她。
「這橘子好甜呀,分你。」采心扒開橘皮,取出一瓣親密地塞進襲詠尊嘴里,看他配合著咬住,她笑了。「剛才我似乎見到藍杉了。」
襲詠尊不停吃著橘子,像是沒听清楚她的話,過了半天才道︰「啊,妳剛才說藍杉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這家伙一定有事瞞著她!
「妳也吃啊,怎麼全塞給我?」
襲詠尊听著客棧外人聲鼎沸,再看采心假笑的臉,她總是笑得不真誠,再開心也帶有幾許防衛,他很想看見她真心的笑容。
「我喜歡看你吃,也喜歡喂你吃……」采心甜道,掃視他的眼神卻帶著戒備與疑惑。襲詠尊回避的態度令她確信,藍杉方才出現過!
「如果我不吃橘子,想吃別的,妳也願意?」他問,目光鎖定她女敕滑可口的粉頰。
「那當然,我怎麼會阻止你呢!」她大力點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襲詠尊湊近她,含住她的唇。
「嗚……在外面不行啦!」她嚇了一跳別開臉。真是不知羞啊,他越來越愛做這些教人臉紅心跳的舉動,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竟不覺厭惡。
「沒人的地方就可以對妳為所欲為?」襲詠尊抓住她的語病。
「討厭!」她睜大眼瞪他,瞪到自己反而在他注視下酥麻。
「詠尊……」猛地甩頭,甩開滿腔的黏膩,試著正經說話。
「你,真要幫我去砸藍杉家的賭場?」
「妳怕我下不了手?」襲詠尊拾起她低垂的臉。
「我不要你為難……」她的睫毛遮住了雙眼,眸中是有別于溫順口吻的凌厲光芒。
他的手掌包住她整張臉,卻看不見她隱蔽的目光。「妳只需獎勵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獎勵?」采心面色微變。
他突然把最後一瓣橘子放進她嘴里︰「比如,吃下這個。」
采心有些迷茫,直覺認為他要她付出她給不了的東西。「只剩這一瓣了,你喜歡我再去買……」
「我要妳的。」襲詠尊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嘴,舌一勾,掏走了她口中那辦橘子。
「嗚!你你你!」
一直心有困惑的人兒臉蛋發紅,注意著客棧內眾人投來的側目,采心無地自容。
襲詠尊不僅嚴重影響她的心情,連她的行為也被他操縱著,無法抗拒。
正午時分,采心與襲詠尊混入藍家賭坊。
「妳要如何著手?」襲詠尊環顧四方,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中人,若他們聯合,采心一人必定敵不過。
「呵呵,我有迷煙。」她得意地取出一節帶塞子的短小竹筒。
「燻掉他們半條命,再把場廠弄得亂七八糟!」
「妳那小竹筒……我似曾相識。」他沒忘掉,她也曾用這個東西對付他。
「嘿嘿……」采心不好意思一笑。
「這種迷煙的效果之強烈,我在你家示範過了。除非先服解藥,否則無論什麼前輩宗師的,聞了它!照樣得倒地不起,任人宰割!」
襲詠尊訕道︰「那麼,請妳先分我一顆解藥。」
采心聞言,停住險些拉開塞子的手指,驚道︰「啊,我忘了帶!」
「……」襲詠尊半信半疑地看她。
「詠尊,幸虧你提醒了我!」采心忙不迭握緊小竹筒。「迷煙不能用了,我們找別的東西。」
「……」他覺得她不尋常的迷糊,似乎藏有玄機?
正當襲詠尊與采心相對無語之時,旁邊飛來一顆骰子敲中采心的手,使得小竹筒落地。
「糟糕……」采心著急地蹲下去撿,又一顆骰子砸中小竹筒,一陣白煙隨著竹筒破裂,泄了出來。
采心臉一轉,左右張望。「是誰?」
「采心,妳來做什麼?」出手之人從暗處走出,審視著被他打碎的小竹筒,質問采心︰「這是什麼?」
「藍杉!」見到他,采心像老鼠見到貓,再看迷煙已開始蔓延,她急忙挽著一言不發的襲詠尊︰「我們快走!」
「站住——」藍杉擋住兩人,趁采心不備敲暈了她。
采心吃痛地驚呼一聲,慢慢合上雙眼,掩蓋住眼中的冷光。
「別敲那麼用力。」襲詠尊伸手接住暈倒的采心,見她頭上腫了一個小包,十分不舍。
迷煙迅速發作,藍杉趕緊遞給襲詠尊解藥。「客人全暈了,我把門關上了,可以行動了。」
「謝了。」襲詠尊服下解藥後,將采心放到一邊的牌桌上,接著取出一些扮傷患用的物品給藍杉。「幫我上妝吧。」
藍杉點頭,瞄了一無所知的采心一眼,不由感嘆︰「她也真可憐,被你這種人看上。」
他的話傳進采心耳里,應該昏迷的她,卻在無人注意時微皺起了眉。
耳邊是萬蜂振翅般的哭號聲,但他很有耐心,听了半個時辰才假裝清醒。
「嗚……詠尊,你好慘啊……」采心邊喊,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可憐男人的衣袍上擦。
「采心……」躺在地牢里的襲詠尊假裝虛弱地張開眼。
「詠尊,你醒了!」采心驚喜地抱住他。「我們被藍杉關在罕里!」
「對不起,妳被他敲暈了之後,我本想帶走妳,可是迷煙發作,我失手被他所傷。」看見她傷心欲絕的神情,他的心像是鐵石化成灰,全身無力。
「你不要道歉,是我不好!」見他能說會動,采心高興得又哭又笑。
「你傷得好慘啊……藍杉不是你朋友嗎,怎麼能對你下此毒手?」
「他識破了妳鬧場的意圖,又見我處處維護妳,心里十分不平……」襲詠尊語重心長道。
「若非我被他敲暈了,你我聯手一定可以打敗他!」采心忍住氣,順著襲詠尊的話嘆道︰「我一醒來就見發現我們在牢中,他為何要拘禁我們?」
「大概是防止我們砸他的生意吧。」
嘖,你謊話倒是講得挺順口的嘛!
「啊,原來如此。」采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水潤的雙眸倏地蓄滿悲哀,向襲詠尊低頭認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來的。」
「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管?」襲詠尊深情道︰「別說藍杉這個朋友,即使妳要毀了我家業,我也不會對妳有半點恨意。」
「嗚……詠尊……」采心感動得繼續號啕大哭,若不是早知道他和藍杉合謀,她一定會繼續死心塌地喜歡他!「你說,我該怎麼補償你?」
他究竟想要什麼,她等著他回答。
「妳只要別再做這些會危害到妳的事,我就放心了。」
這家伙想限制她的行動嗎?「什麼是危險的事,我不懂。」
采心可憐的語氣,使得襲詠尊的嘴角微微上揚。
「妳懂得分辨也沒用啊。」他忍住快意嘆道︰「妳家從事這門行業,出得起錢就為人效力,由不得妳挑選任務。J
「那,我洗手不干了!」她試探地表示。
襲詠尊雙目閃過精光。「妳爹娘不允許,怎麼辦?」
沒有勸止她,看來,他打著要她月兌離家門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