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得我愁苦度日,無論做什麼都沒辦法專心,你這個無孔不入的魔鬼,讓我總是心神不寧,一顆心被折磨得扭曲變形!"她體內的酒精又逐漸發酵,一個失衡的顫簸,她僕臥碎石小徑上。
屋內的人紛紛涌到門口一探究竟。
溫胤寧終于有所幡悟了。
他上前去挽扶似乎沒有起身意願的她,但一股嗆鼻的煙酒味卻率先襲來。
「你喝酒?"他詫異道。
「我不要你管!"她擺月兌他伸出的扶持。
「你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能撒手不管嗎?"他不禁惱火地責道︰「你要怎麼個醉法我無權過問,可是你居然愚蠢到帶著醉意開車來這兒幾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倘若發生意外怎麼辦?"
「你管我!我要死也會死得遠遠地,絕不會拖累你的!"她忽而啜啜泣泣地,「我活生生的一個人都引不起你的注意了,我才不要在死後還淪為讓你厭惡的麻煩!"她語無倫次了。
「她是誰呀?"溫馥萱低語道。
「哦,她是胤寧的同事。」花顏兒對也記憶猶新。
「同事?」她疑道。
「她這副德行,八成是被你哥拒絕愛意的可憐女子。」段默臆測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溫馥萱睨著他。
「她的每句話都有蛛絲馬跡可尋啊!"
「這女孩也實在大膽,這麼晚了還喝醉酒開車到這里。」程叔搖頭說道。
「可見她對哥用情之深!"溫馥萱肯定地說。
溫胤寧欲把褚晨薇扶到屋里。「你醉了,明早再回去。」他罔顧她一堆叨叨絮絮的醉話,堅持要扶起她。
但,她卻頑拗地不肯妥協,一再掙月兌他的雙手。
「你不是一直都無視于我的存在嗎?干麼現在又要收留我、擔心我?"她傷懷地直吐心中哀怨的委屈。
「你能不能別鬧了?"她是在折磨他的耐性。
「鬧?你看不慣的話,可以不理睬我啊!"一股奔騰的欲嘔感,讓她難受地捂著嘴巴欲吐。
「我幫你把她抬進去。」程叔欲援助。
「沒關系,我來就行了。」溫胤寧索性把她整個打橫抱起,不理她的又叫又不安分的舉動。
花顏兒旁觀著這一幕,心里卻沒來由得感到一股子的低落,一種不知名的味兒淡淡的瑩懷,揮之不卻。
溫胤寧將已困意的褚晨薇安頓于長沙發上。
「你們都去睡,這里我會處理。」語畢,他便回房拿薄毯。
大伙兒依言各自返回房間,但花顏兒卻毫無動靜地愣停原地。
「顏兒?"溫胤寧搖了搖她的肩膀。
「啊?"她恍如從夢里乍醒。
「你在發什麼愣啊?"
「沒有啊!」
「兩眼都呆滯了,還說沒有。」他覺得好笑。
「你眼花啦!"也沒好氣地說。
「好吧,好吧,算我睡眼惺松。回房睡覺吧!"
她邊走邊咕濃,「真是擾人清夢,人家剛剛才夢見凱文科斯納呢!"那是她心目中最欣賞的銀幕英雄。
整個深夜,花顏兒都鬼鬼祟祟地隱身于燈光不及的角隅,偷偷觀察著溫胤寧對同事的盡心照應,他不厭其煩地一會兒調整令她不適的睡姿,一會兒又細心清理她吐得一塌胡涂的積漬。
他的細心的照顧,教花顏兒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她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感覺,總之這景況就是教她不由自主地極不舒服。
第五章
頭痛!
褚晨薇甫蘇醒便被這教人難受的感覺佔據,而射進屋內的刺目晨曦愈讓她不想張開眼。
驀然,她恍若意識到某些事地霍然抬起眼瞼。
環視一圈陌生的天花板,她毫訝地警覺,原來是真的!昨晚零零落落的記憶,片片段段地接連浮顯。
她後悔莫及地雙掌後臉,懊惱自己的酒後亂性,怎麼才幾杯黃湯入月復,她的行為就全亂失分寸……不對,都是那個搭訕者惹的禍!
可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啊!她居然會像個痛婆子,在更深露濃的夜里,跑到人家這兒鬧得雞飛狗跳,而且還是……哦!哪兒有坑洞讓她鑽?
「你醒了嗎?"一個輕柔的女聲疑詢道。
褚晨薇聞聲便即刻彈坐起身,但盤踞于腦袋里的那股子疼,卻突化成撒旦的魔掌般,狠勁地揪擰著她,「唉喲!我的頭!"她雙手捧頭。
「你……你沒事吧?"花顏兒緊張兮兮地趨前,坐到她身旁的沙發空位。
「宿醉實在比懷孕還教人不敢領教。」褚晨薇後悔地嘟嘟嚷嚷著。
「你需不需要鮮乳?我剛剛倒的。」花顏兒將馬克杯遞到她面前。
褚晨薇搖頭婉拒,「這玩意兒令我反胃。」
「是嗎?我倒覺得滋味比露水鮮美多了。」花顏兒喃喃低語。
「對不起,你說什麼?什麼露水?"褚晨薇狐疑地睇著她。
花顏兒知道自己失言了,于是便以淡雅的笑靨相對,企圖就這麼帶過。
褚晨薇也不好強人所難地撇唇一哂,她四周張望,「請問……胤寧呢?"
「哦,他早晨都有出去跑步的習慣。」哎呀!她竟給忘得一干二淨,胤寧出門前才叮嚀她,別與家庭成員以外的人接觸。可是,她是他的朋友呀,沒有關系吧?
「你怎麼突然發愣?"
「呃……你繼續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她的身世背景確實不容許自己與過多人類接觸,她還是听話點的好。
「哎!你別趕著走嘛,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你……陪我聊聊呀!"為什麼才提到胤寧,她就急著逃開?這更使褚晨薇欲探曉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花顏兒躊躇著。
「我最不甘寂寞了,你忍心讓我悶得發慌嗎?"她采取哀兵姿態。
「好吧,何妨呢?"她的心腸就似花瓣般細致柔軟。
「顏兒?我可以這樣喊你嗎?"褚晨薇拿出最好用的名片,微笑,「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喊我晨薇。」她必須先建立彼此之間第一道親密聯系。
「嗯。」花顏兒和善地回應。
「昨晚一定吵到你們的睡眠了吧?實在是不好意思。」褚晨薇羞赧地告罪道。
「你……你是不是遭遇什麼困難?怎麼會喝醉了呢?"花顏兒不禁佩服現代女子的勇氣,竟敢醉醺醺地于外頭游蕩。
「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心情不好嘛!"她思路轉了個彎,「不過,說穿了,胤寧那個木頭也是罪魁禍首!"她是刻意試探,而這只是開端。
「哦?」
「說他是木頭也不為過,不但冷傲更是絲毫生活情趣都沒有!"褚晨薇一副嗔怨情人不是的模樣。「工作嚴肅點無可厚非,可是他卻連平常都是不解風情的老古板。」
「是這樣嗎?"花顏兒無法苟同,因為自己的感覺並非與她所描述的相符。
「難道他還有我不曉得的另一面嗎?"她開始挖掘。
「我倒覺得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至少他對待我的方式非常體貼,而且細心。」花顏兒顯得有些沉醉。
僅僅耳聞,褚震薇就已經被嫉妒啃咬得難耐!
「我能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硬擠出笑容。
「你問呀!"花顏兒大方地說。
「你和胤寧是什麼關系?親戚?同學?"
花顏兒登時傻眼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該如何說呢?
「顏兒與我什麼關系對你很重要嗎?"門口忽傳硬邦邦的男性嗓音。
褚震薇怔愕地結舌了。
「胤寧?"他今個兒似乎特別快回來。不過,這樣也好,他是救星,可以解決自己此刻的困窘。「我……我回房間了。」花顏兒匆匆月兌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