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胤寧亦尾隨慢跑跟上。
意識到有「毒手」欲襲擊的小白兔,驚惶失措地左右逃竄,它的狡猾巧詐教兩個圍剿的「歹徒」疲于奔命,卻也逗得他們其樂無窮地眉飛色舞。
花顏兒示意他來個前後包抄。
溫胤寧接收指令地舉出OK的手勢。
當他們撲身擒逮時,機靈的兔崽子卻一溜煙給跑了,想當然耳,兩個「獵捕者」便很烏龍地撞得滿懷。
「對不起!你還好吧?"摟著可人的軟玉溫香,他不太自然地關詢道。
「不……不礙事!"這般貼近的膚觸,教她既慌張又迷亂地顏映粉暈。「那小兔可真精明。」
「咱們趕緊把它抓回來,否則馥萱屆時又將賬算到我頭上!"他苦笑地說。
「哎呀!它跑更遠了。」花顏兒刻意忽略心底的波動,把焦點調回那小禍首身上。
「事不宜遲,追!"溫胤寧戲劇化地疾步追去。
就在這一頭,褚晨薇停住吉普車,她詫異摘下墨鏡。
「胤寧?"她真不願相信眼前這幅景象。他居然請假陪一個女人……抓兔子?看看他臉龐上煥發的笑意,竟教她陌生得直以為自己認錯人。
他們地順利地「緝拿」到小兔子,花顏兒興高采烈地抱著它又親又逗的。
溫胤寧歡悅之余,不經意視到佇立車前的褚晨薇。他緩緩地斂隱笑靨,心中疑惑她出其不意的出現。
褚晨薇知道他發覺自己的存在了,她索性落落大方地邁步走向前,雖然心里凝集著淡淡酸霧,但她臉上仍掛著招牌淺笑。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他沒有印象自己曾經告訴過她。
「你以為人事室是虛設的部門嗎?"
「你找我有事?"他猜測地說,「總編有新聞要我處理?還是……」
「你今早打電話請假並沒有說明原委,我這個工作上的伙伴不應該來關心一下嗎?"她的目光焦點微微調向仍然專注著小兔子的美人。
「我既沒傷風頭痛,更沒有斷臂缺肢,你毋需操心了。」溫胤寧又拉開與人的—道距離。
「看得出來。」褚晨薇的腔調有絲諷刺的味道。
「我是因為有些私事要處理。」他嗅著那股子「異味」。
「總之不會是什麼壞事嘍。」她蚊鳴般地咕噥道。
溫胤寧無意探知她在嘀咕什麼,「你的好意我很感激。沒雖的事情的話就回報社,我也不好耽誤你太久。」
褚晨薇心里掀起一陣慍意,「拜托!我好歹也是第一次來你家耶!怎麼說也是個客人,你居然兩三下就下逐客令了?"
他並不是想趕她,而是屋里正窩藏著一個見不得光的家伙,實在不方便招呼她。況且,這種事還是愈少人知道愈保險,謹慎為妙。
「你以為當啞巴就行啦?"她好傷心,「我不管,你必須為你的不禮貌做一個解釋。」
「無理取鬧。」他討厭任性的女人。
「你……」他怎麼能這樣說她?
花顏兒不懂溫胤寧為何要激惹得這仿佛是他熟識的姑娘七竅生煙,她善意地自我介紹,「姑娘,呃,不對。」馥萱教過她的,「小姐,你別與他一般見識了。我叫花顏兒,幸會。」
花顏兒?他的資料欄上只載錄他僅有一個妹子,名字是溫馥萱,那這名美麗得以傾國傾城的女子同他又是啥關系?
「你好,我叫褚晨薇,是胤寧報社的同事。」她也笑容可掬地介紹自己。
「顏兒,你先進屋里去吧,紫外線曝曬多了不好。」她的身分來歷教人匪夷所思,不宜與太多人接觸。
「紫外線?"花顏兒喃喃疑道。
「等會兒我再跟你解說,你先進去吧。」
「好吧!"她嘟唇地依順道。繼而,又邊逗弄白兔邊步履輕盈地踅回屋舍。
褚晨薇靜觀著他的柔聲細語、平易近人的態度,嫉妒與揪心的雙重感覺交織成網,牢蜜地裹縛住她!
「你憑什麼剝奪我廣結善緣的機會?"褚晨薇挑釁似地高昂下顎。
溫胤寧不打算回答地撇撇嘴。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傲慢的男人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
「晨薇,我沒有多余的閑工夫和你瞎攪和,我相信你也很忙,你了解新聞工作是分秒必爭的。」
沒有多余的閑工夫?虧他還能說得出口!這種敷衍三歲小孩的話,簡直是污辱她的智商,也刺傷了她的心。
「我究竟哪里惹你厭了?從我和你共事開始,你不是端著一張老K臉,就是講些破壞人家心情的話!"她委屈地埋怨道。
「很抱歉,我就這樣的一個人,要嘛你就宿命點,否則你可以向總編要求更換拍檔。」他直截了當地說。
「溫胤寧!你……」褚晨薇的眼淚幾欲沸騰,「你是木頭啊!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你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如果工作的時候,我將你看成女人,那我會認為你無法負擔‘重責大任’。」
「沙豬!"她氣極地口不擇言。
「我想我們不需要浪費時間抬杠,不送了。」語畢,他掉頭即欲離去。
他的冷漠是蓄意的,因他早巳察覺她心底對自己的情愫,既然他無心于那份情感,他何必讓它有蔓延的機會呢?這樣雖然殘酷,但為了避免她傷得更深,他不得不狠下心腸。
瞪視著他冷硬的背影,鮮少流淚的她,竟不由自主地濕潤的粉腮。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一聲突響的哀號,讓正在吃午飯的四人全沖到安置殺手臨時房間。
他們甫趕至,便看見殺手摔落床鋪。
「你怎麼樣了?"溫馥萱緊張兮兮地上前去挽扶他。
「我想……喝水!"口干舌燥的他,艱難地發出沙嘎粗啞的聲音。
「你先到床上躺好,我再倒給你喝。」
程叔伸手助一臂之力。
安頓好他,溫馥萱又馬不停蹄地到廚房倒了杯水進房來,並無微不至地喂他慢慢飲用。
一旁的溫胤寧委實看不慣這種場面。
經由水的潤澤之後,殺手糾擠的眉心才稍稍松弛。
「你覺得怎樣?傷口還疼不疼?"溫馥萱像個溫柔可人的白衣天使,經聲細語地關心道。
殺手心里恢復敏銳戒備地轉眸審視這兒的每張臉孔。
「你……你還記得我們兩個嗎?"她指了指花顏兒。
溫胤寧暗咒該死地翻翻白目!哪有人質會詢問匪徒認不認得自己的?他這個天才妹子不知道是否也將她的讀者「潛移默化」得這般「月兌線」兼「天兵」?
「是你們……救了我?"殺手低眼看了看身上沾染著血漬的紗布,不太置信地疑問道。
「嚴格來說,我和顏兒充其量只能算撿到你的命,而把你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大功臣應屬這位。」溫馥萱跑去摟了摟程叔的肩頭。
「因為閻羅王嫌你血腥味太濃,怕髒了陰曹地府的空氣!"溫胤寧尖酸刻薄地譏刺道。「而你又正巧狗屎運,遇到個善心的天使。」
殺手斜睨著這個對他敵意甚深的昂藏男人。
「哥?!"溫馥萱無法置信他曾幾何時講話變成這副損人德行?
「我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既然你現在安然無恙地清醒,我們也沒有義務繼續照料你了!"溫胤寧毫無轉環余地針對他說道。
「依他此刻的身體我們若將他驅趕出門,那與拿把刀子捅死他有何分別?"溫馥萱震懾于哥哥的寡情。
殺手注意起這個仗言捍衛自己的女人。心里翻涌起長久以來與其絕緣的感動情緒。